222.第222章 按照原計劃進行
現場的形勢驀然變得詭異起來。
新娘和新娘的姐姐一起遇到危險，可新郎第一時間想到的卻不是新娘而是新娘的姐姐，尤其——在場的無人不知，這位新郎和新娘的姐姐之間還曾有過一段為期兩年之久的戀情。
都說本能下意識的反應才是最真實的，厲寒川本能地救了葉半夏，是不是代表葉半夏才是他心裏真正念著的那個人？
可惜葉二小姐已經不隻是葉二小姐了，還是莫太太。
眾人又不免紛紛暗自思襯著，兩人之間的感情明明不錯的樣子，當初為什麽分手？
厲寒川自然聽到了那些竊竊私語的聲音，包括身後葉優然的通呼聲他都聽到了，隻是心下著急，什麽都不能讓他放在心上，緊抿著唇確認了一邊，“半夏，你真的沒事？”
半夏有些尷尬地點點頭，“恩，沒事。”
雖然她很討厭葉優然也很想看葉優然出醜，可並不代表她不想以這種萬眾矚目的方式把自己一塊兒搭進去被人作為茶餘飯後的談資。那些話落在耳朵裏，實在是讓人不怎麽舒服。
莫辰衍臉上已經是陰雲密布。所幸在場那些人還算有眼力，見莫二少的臉色不好，一個個的就慢慢噤聲了，誰也不敢隨便招惹這樣一尊神。
厲寒川斂眸往後退了一步，待他轉身想去扶起葉優然的時候，方淑媛已經走過來將她扶起，一臉怨怪地看著他，怒氣隱忍著沒有發作出來，但是誰都看得出來她的臉色奇差無比。
地上那個女人也已經有賓客將其扶了起來，滿臉愧疚地跟葉優然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葉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發生這種事她這個肇事者簡直尷尬……
一時間，不隻是葉瀚淵和方淑媛，就連宋珊和厲嚴正夫婦的臉色也不好看。
“寒川……”
葉優然死死攥著手心，一步步朝厲寒川走過去。方淑媛扶著她握著她的手都能感覺到她此刻的緊繃，甚至可以感覺到她此刻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就在眾人以為她會直接甩厲寒川一個巴掌的時候，她卻隻是拉著男人的手，泫然欲泣地道：“幸好你扶住了姐姐，否則要是讓姐姐受傷，姐夫肯定會生氣，到時候……”
後麵的話她沒有繼續說下去，可是大家都明白了她的意思。如果讓葉半夏在這裏受傷，莫少肯定會大發雷霆，到時候整個厲家和葉家都會倒黴。
所以厲寒川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才會在那樣的危急時刻棄自己的未婚妻而選擇去扶別人家的女人嗎？恐怕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當時是怎麽想的。
雖然大多數人還是不信葉優然這種說辭，不過表麵上都裝出一副“原來如此”的神情，畢竟這裏的人，哪個也不是他們能隨便招惹的……
“好了好了，訂婚儀式就快開始了，大家都別在這兒站著了。”
厲嚴正雖然氣憤不已，可是此時此刻還是得站出來給自己兒子收拾爛攤子。宋珊和葉瀚淵夫婦也紛紛壓下怒火招待賓客去了。
半夏輕輕按著自己的眉心，跟莫辰衍轉身離開。
似乎周圍所有人都離開了，隻剩下他們兩個，葉優然臉上的笑容終於有些崩裂的跡象。
她目光直直地望著麵前的男人，顫抖著狠狠把手撤了回來，壓低聲音沙啞而淒楚地開口：“厲寒川，今天無論如何也是我們的訂婚宴，你非得這麽對我嗎？”
厲寒川蹙著眉低垂了眼簾，他自知理虧，從他開口說要訂婚的那一刻起，就應該放下那一切。何況這一次一次的，半夏早已經跟他說得很清楚了……
“是我不好。”他閉了閉眼，筆挺的西裝卻襯得他俊美的臉上有些寥落，“我不是故意的。”
熟不知這句話更是讓葉優然刹那間怒從心起，險些一口淤血噴出來。
他要是故意的也就算了，他不是故意的那不就說明他心心念念惦記著葉半夏那個女人，所以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意識在事情發生的那一刻就直接衝上去保護葉半夏？
“嗬……”
葉優然冷笑，眉梢眼角都暈染了一股嘲弄諷刺的意味，在水晶燈的光線投灑下顯得格外明顯，“你是不是知道我愛你愛的舍不得離開，所以就這麽欺負我……厲寒川，我有時候也會忍不住想，如果我也離開你，是不是你就會重新愛上我？”
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已經擁有的總是可以肆意揮霍的。就像當初的葉半夏跟她一樣，如今她們的身份對調，在他這裏得到的待遇似乎也對調了。如果早知道是這樣，她寧可一直維持著當初那個樣子，不管愛不愛，起碼她能感覺到他對她的好和溫暖……
厲寒川瞳眸驟然緊縮，菲薄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葉優然，夠了！”
他說完就徑直從她麵前轉身離開，冷漠無情，沒有再給她任何開口的機會。
葉半夏是他心裏的一根刺，經久不去，或者說，時間越長就紮得越深，不是可以隨隨便便被提起的。就連他自己都過不去那道坎兒，怎麽可能容許別人肆意來揭他傷疤……
葉優然看著他無情離去的背影，死死攥著手心，腦子裏忍不住一次次冒出那樣的念頭：就這麽愛麽？愛到那個名字都不能從她嘴裏出現麽？
……
趁著半夏去洗手間補妝的工夫，莫辰衍走到角落去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男人淡漠的眉眼恍若隨意淡然，指間夾著一根點燃的煙，緩緩升起的白色煙霧逐漸籠罩繚繞他英俊淡漠的眉眼，墨黑的深瞳中卻是一片不可見底的幽暗深邃，“剛才的錄音備份了？”
“是的，二少！”
“按照原計劃進行。”
“……二少，出什麽事了？不是說按照夫人的意思來辦嗎？”
煙霧渲染的眉目間陡然閃過一絲冷厲暗芒，男人沉聲開口：“我的決定需要你來過問？”
說完就直接掐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