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53章 我們的關係讓你很難以啟齒?
過了幾分鍾,浴室裏傳出女人軟綿綿的嗓音,“莫辰衍……”
男人瞥了一眼那張沙發上擱著的浴袍和真絲睡裙,唇角微微一斜,卻隻當做沒看見,優雅地邁出腳步,朝著那燈光柔和的浴室走過去。
推開門,預料中香豔的場景並沒有到來,隻看到女人低著頭不好意思地站在那兒,臉蛋也不知是因為羞怯還是因為光線問題,紅撲撲的一片,剛才的氣惱似乎早已經煙消雲散。
莫辰衍挑了挑眉,“怎麽?”
半夏抿著唇,怎麽也不好意思說她例假提前了,沒有準備所以措手不及。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明明她的例假向來很準,所以這兩天她連想都沒往那方麵想過,誰知道就碰上這種丟人的事。明明她也沒吃錯什麽東西啊……
莫辰衍看她尷尬的不知如何開口的樣子,腦海裏突然閃過一絲什麽,開口正要說話,卻見女人突然抬頭,勉強朝他笑了笑,“沒什麽,我出去一趟。”
在她錯身越過他的時候,男人突然伸手抓著她的手腕,“就這麽出去,你不怕血流成河?”
嗓音似仍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可仔細聽,卻不難發現其中摻了幾分似笑非笑的戲謔。
半夏想瞪他,可她現在根本沒臉瞪他,紅著臉僵硬地站在原地,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她這輩子還沒在誰麵前如此頻頻出糗過!
莫辰衍硬是把她拽了回來,眼底有濃稠的笑意流轉,“洗澡吧。”
他到外麵把沙發上的浴袍和睡裙給她拿進來,又替她關上浴室的門重新出去,然後走到陽台上,拿出手機給池譽打了個電話,頎長的身影淡漠矜貴,優雅的一絲不苟。
接到電話的時候,池譽正在奮戰準備第二天地皮開發的講稿。
當他一臉嚴肅地聽完電話那端傳來的嗓音,有那麽幾秒鍾,他的表情是呆滯的。
“莫總,您說什麽?”
猶自不敢相信似的,他又問了一遍。
男人頓了一下,淡淡地道:“我相信你不用我重複第二遍,池秘書。”
莫辰衍說話向來不喜重複,這一點池譽當然知道。可是此刻他的內心已經被萬千羊駝占據,瘋狂咆哮,所以幾乎是下意識地,他又道:“莫總,這個時間,超市好像都已經關門了。”
電話那端傳來輕嗤:“二十四小時便利店,這種東西的存在需要我告訴你?”
池譽啞聲,無言以對。
電話就這麽無情地被掐斷。
正當池譽內心崩潰不已的時候,一條來自總裁大人的短信在屏幕上閃動。
池譽的眼神亮了亮。會不會是莫總大發善心不用他去了?或者是突然覺得這種事還是親自去做比較好?
可是打開短信,看到上麵某衛生巾品牌的時候,池譽內心徹底崩潰。
……
半夏磨磨蹭蹭地在浴室裏淋了大半個小時,浴室的門終於被推開。
莫辰衍走進來,難得沒去看那白花花的身子,把手裏的東西擱在盥洗台上就轉身離開了。
半夏洗完出去的時候,男人正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西褲熨帖的腿上還放著個筆記本。
“你怎麽這麽多工作?”
她拿幹毛巾邊擦頭發邊往外走,見狀忍不住問了一句。
“有時候覺得你很閑,有時候好像又很忙。”
男人的視線依舊專注落在麵前的筆記本上,“有時候很忙是為了有更多很閑的時間。”
半夏愣了一下,待她反應過來,立刻嚴肅地點頭,莫先生說話好像總是很有道理的樣子。
“對了,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她慢吞吞地蹭到他身邊坐下,笑得一臉討好。
男人聞言從筆記本裏抬頭瞥她一眼,“說吧。”
半夏眨眨眼,“從明天開始,我好像要跟你在同一個地方工作了。”
男人的視線依舊定定地落在她臉上,沒有接話,等著她繼續下去。
“我覺得,為了我們兩個都能好好工作,也為了我可以受到比較公平的對待,在公司裏,我們兩個的關係還是不要跟人提起了。”她輕咳一聲,“你說呢?”
“我們的關係讓你很難以啟齒?”
半夏連忙搖頭,她說的明明是為了能夠受到公平對待,哪兒有他說的這個意思?
“我隻是在想,如果是莫太太的話,你公司裏的人應該都會對我特別好!”
男人把筆記本擱在一旁,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特別好你還不滿意?”
半夏咬唇,目光流轉,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她就不信這男人還不明白她的意思。
如果是區別對待,或者說,如果僅是為了消遣娛樂她才出去工作,那她還不如每天待在家裏看看電影,無聊的時候再去找念念逛個街就行了,何苦沒事找事出去瞎溜達?
莫辰衍看著她又期待又委屈的樣子,明知道她是故意裝的,心裏還是禁不住微微一軟。
他微側了身,動手扯出她緊緊握著的幹毛巾,在她濕濕的頭發上擦了幾下。後來幹脆就沒停下來,一手抵著她瘦削的肩,一手在她腦袋上不停地動作。
“知道了。”
早在她開口之前他就猜到她會這麽說。
既然莫太太這麽誌存高遠,那就隨她高興好了。
半夏果然很高興,安安靜靜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兒,閑適的笑容就像是一隻懶洋洋的貓。
莫辰衍微凝著眸,眸光專注地落在她黑色的長發上,輕掀薄唇問道:“跟我一起去麽?”
“當然啊!”
似是沒料到她會答得這麽快,莫辰衍挑了挑眉,漆黑如墨的眸子也隨之眯了一下,唇角牽扯帶起淡淡的若有似無的笑意,“答應的這麽幹脆,不怕人看到了誤會我們的關係?”
半夏毫無所覺地眯著眼,“我會注意點不讓人看到的。”
莫辰衍聞言臉色微微一黑,注意點不讓人看到?為什麽他覺得他們像是在偷/情?
故意加重手下力道,可是瞥見女人秀氣的眉毛蹙了蹙,他的動作又頓了一下。
終究是沒繼續折騰她,隻淡淡地輕嗤道:“沒聽過一句話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