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37章 一起洗
男人身上幹淨清冽的氣息鑽入鼻息,她在那一刹斂住了呼吸,心髒砰砰砰地亂跳起來。
狂躁不安。
整個人就像失去了知覺,不知道是剛才墜河時的畏懼猶存還是後來被水淹沒的窒息感未曾褪去,半夏的腦子裏一片空白,懵懵的,帶著一絲絲驚恐、一絲絲茫然。
她隻記得閉眼的前一秒,這個男人如同神祗一樣朝她衝了過來,在她落水前牢牢把她抱住,給了她安心的力量,讓她不再懼怕那種被水淹沒覆蓋的感覺……
如果說當時她腦子裏還剩下什麽,那一定是慶幸。慶幸她不是隻有一個人。
仿佛是不滿她的走神,莫辰衍懲罰性地在她誘人的紅唇上咬了一下。半夏吃痛皺眉,男人靈活的舌便順勢探入她的口腔,較之剛才兩唇相貼更為深入的親密。
他扣著她的後腦,指間穿插著她濕淋淋淌著水的黑發,在那紅唇上輾轉廝磨。
半夏的思緒一直處於一種紛亂狀態,直到胸腔裏的空氣仿佛要被吸幹,她才有了一種回到現實的感覺,一時間又是震驚又是羞赧地盯著麵前的男人。
“葉半夏,你再敢給我走神試試!”
男人倏地放開她,在她耳邊沉聲警告了一句,眉目間跳躍著陰沉沉的怒火和欲*火。
半夏被他灼灼的目光盯得愣住。
莫辰衍看著她長長的睫毛仍舊滴著水,臉上受了驚又有些委屈的表情再配上那一身濕透的衣服,簡直就是一副被欺負慘了蹂躪慘了的模樣。
怒火斂去,男人薄唇微勾,噙起一絲意味不明的弧度。
半夏先被他弄到岸上,他自己也隨後上來,雪白的襯衫和黑色的西褲不停地滴著水,原本熨帖的一絲不苟的衣褲就這樣盡數濕透,利落的短發也帶上幾分淩亂不羈的英氣。
半夏盯著他,緊張地咽了口口水。
總覺得他剛才那個眼神有種說不上來的不對勁……
可是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男人已經抱著她腳步沉沉地朝別墅方向走了過去。
一路的水漬,從別墅的外麵蔓延到裏麵,從樓下到樓下,像是在見證著什麽。
莫辰衍把她抱到浴室,不由分說地就去扒她的衣服。
或許是太過震驚,以至於半夏根本忘了推拒他的動作。直到身上傳來陣陣涼意,而男人骨骼分明的大掌落在她濕透的胸衣上,她才猛地抬手護住那個位置。
“莫……莫辰衍,我腳已經好了!”
她斷斷續續又略顯急促地道。
男人微微眯眸看了她一眼,幽暗的眸光顯得愈發深沉,暈染了幾分邪魅肆意,“所以呢?”
“所以我可以自己洗!”
“嗬……”
似涼非涼的嗤笑從那好看的薄唇間逸出,男人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漂亮的臉蛋,薄唇緩緩吐出幾個字:“莫太太,你這是過河拆橋。”
半夏瞪大眼:“這怎麽能叫過河拆橋?”
“腳好了就不要你丈夫了,不是過河拆橋是什麽?”
半夏就這樣迷失在他的神邏輯裏,目瞪口呆。一直到身上的衣服被他扒的幹幹淨淨,她都沒有想出他這話到底是哪裏不對——可又分明是不對的,她覺得。
走到淋雨的花灑下麵,打開熱水,任由那溫暖的熱水衝刷在她身上。
雖說如今五月的天已經不會太冷,可是掉水裏的滋味仍是不好受,涼颼颼的粘膩。
半夏沒聽到身後有什麽動靜傳來,皺了皺眉,回頭看了一眼。這不看還好,一看就著實把她嚇到了,整個人僵在花灑下,卻見男人赤果著上半身正在脫他黑色的西褲。
準確地說,西褲已經褪了一半,隻剩一條……
“莫辰衍,你幹什麽?”
男人無視她語氣中的愕然,麵無表情地道:“脫衣服。”
她當然看出他是在脫衣服,可他為什麽要在她洗澡的時候脫衣服?
好歹也先換個浴室啊。
最後那條黑色的內褲褪下,半夏驀地驚呼一聲,閉上眼連忙轉身,非禮勿視!
可是男人已經邁開修長的腿朝她走了過來,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很近的地方響起。
“一起洗。”
透著一絲沙啞,一絲旖旎的欲望。
他本想給她時間慢慢接受,可現在又突然改變主意了——反正他是她的丈夫,這輩子都是她的丈夫,早點履行丈夫的職責豈不更對得起莫太太?
半夏那顆心撲通撲通地像是要跳出喉嚨口,眼前不斷回放剛才看到的男人渾身赤果的那一幕,臉上的溫度也不知是水燙的還是怎的,像是要燒起來,就連口中也幹燥不已。
一起洗。
隻是一起洗澡而已。
可是她剛才分明看到……看到男人的那個東西是……起來的!
就算她再沒有常識,也不至於不知道那是什麽意思。
前幾天竟然還天真地懷疑他是不是不行,這要是真不行,剛才她看到的又是什麽?!
半夏懊惱地直想咬舌,花灑下浸在水簾裏的臉蛋一片酡紅。
“啊……”
突然又是一聲輕呼。
半夏猛地低頭看向男人落在她腰間的手臂,還有另一隻隨後移到了她光滑的背部,她顫聲道:“莫辰衍,你,我……我腳已經好了,你不用……不用幫我洗……”
語無倫次。
半夏狠狠咬了一下唇,腳沒好的時候也不用他幫著洗啊!她手又沒殘!
男人低低的笑聲席卷了她的耳蝸,帶著一絲蠱惑人心的意味,“葉半夏,你不會天真地以為我隻是想幫你洗澡吧?”
話音未落,腰間那大掌忽地一使力,將她整個身子都帶向了他。兩具赤果的身軀緊緊相貼,不留一絲縫隙,甚至可以感覺到彼此的胸膛正因急促的呼吸而劇烈起伏著。
半夏覺得,她好像並沒有這麽天真。剩下的事她也不是想不到,隻是不敢繼續往下深想。
直到小腹被一炙熱堅硬抵住……
不想也得想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拒絕,也沒有拒絕的立場和必要,這種事發生在夫妻之間本來就是天經地義,可那種緊張的感覺還是不由自主地蔓延至全身。
雙腿發軟,渾身顫栗的起了細細小小的疙瘩。
“莫辰衍……”
“葉半夏,我現在要你,恩?”
不是征詢,而是霸道不容置喙的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