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崩壞之人
在女人還活著的時候，讓其保持清醒的情況下，活活將其吞噬。
這就是林立所看到的妖物行凶的畫麵……
相比於其他妖物的直接殺死，這隻妖物在行凶的過程中，甚至有著一絲折磨的味道。
眼中的畫麵讓人不寒而栗，林立麵色依舊如常。
隻是那已經握緊的雙拳，暴露著他此時的內心並不平靜。
這種凶殘的妖物，必殺之。
人類，不是妖物的食物。
更不是玩物！！
“走。”林立低聲開口，洛夕莫名的感覺到了一股不尋常的肅殺之氣。
她似乎第一次在林立的眼中看到憤怒，盡管不太明白，這憤怒來源於何處。
洛夕看不到林立能看到的畫麵，自然也就不懂，那種憤怒為何如此強烈。
但此時，她跟在林立的身後，步步向前。
“這是……”
看到林立在院子的矮牆邊停下，就連洛夕也觀察到了一個明顯的帶著泥土的怪異腳印。
林立直接翻牆而過，洛夕試了試，隻能繞路跑到另一邊，去尋找林立。
“大家夥都跟我過來。”
一邊的莊主看著林立翻牆，號召了一下旁邊的莊民，一起跟著洛夕，向著林立的位置追去。
……
一路翻牆。
在一個莊子邊沿的小屋前，林立停住了腳步。
因為距離那女人的死亡時間很短，妖物行動留下的痕跡在他的眼中十分明顯，而他也順藤摸瓜，找到了妖物藏身的位置。
隻是。
不是什麽山洞，也不是什麽偏僻的地方，而是一個尋常的百姓人家。
林立向前一步，一個聲音突然傳來：“誰啊？誰在外麵？”
林立眼中閃過一絲懷疑，輕聲道：“我是莊主的手下，來問問這邊剛剛看沒看到有妖物出沒。”
屋內的聲音傳來：“妖物？什麽妖物？我沒見過妖物，這大晚上的我就聽見了你的聲音，沒有什麽妖物出沒。”
林立話鋒一轉，又道：“那請問您，這大晚上的，怎麽沒休息啊？”
屋內的聲音傳來：“我睡眠不好，稍有點風吹草動，我就會醒來，你在外麵走路那麽大的聲音，我怎麽可能沒聽見。”
林立笑了。
他來的時候為了不打草驚蛇，腳步力道控製得十分精妙。
嚴格來說，如果不是一直看著外麵，這種距離根本聽不到他的腳步聲才對。
林立緩緩道：“你的耳力還真好，好到已經超過了人類的範疇，另外，你的家裏怎麽一股血腥味，讓人感覺如此怪異。”
屋內的聲音反駁道：“什麽血腥味，我不知道，你快走，這是我的家，不歡迎你。”
就在此時，洛夕已經帶著莊主和大量的莊民跟了過來。
林立等到他們過來，對著莊主問道：“這戶人家住的是誰？有沒有什麽異常的情況發生過？”
莊主看著周圍，搖了搖頭：“這是小鄧家，也是第一個發現妖物進村的人。他的老婆和孩子都被妖物殺了，我記得他。”
林立點了點頭。
隨後，他大步向前，一腳踹開了小鄧家的大門。
突然一個利爪向著他抓了過來，林立閃身躲開，隨後一腳將這有著利爪的東西從屋裏踹了出來。
“這……這怎麽可能？”
莊主手指著妖物，渾身顫抖。
從妖物那還有著一半的人類臉上，他能看到小鄧的痕跡，而就在大家夥的麵前，妖物緩緩變成了小鄧的模樣。
小鄧爬向莊主，大聲道：“莊主，救救我！！救救我！！”
可是，他根本爬不動。
因為他的背部，已經被林立一腳踩住，再怎麽往前掙紮，也沒有任何作用。
林立眼中滿是怒火，冷聲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能變成人的妖物……怪不得你隻對女人和孩子下手，原來是力量不足，隻能對付她們。”
變成了人類的妖物開口道：“我是人類，不是妖物，隻是每天半夜我都會渴望鮮血，渴望吃人，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沒辦法，我隻是為了活下去。”
林立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這些理由，不是你殺害那麽多人的借口。剛剛你去了哪，做了什麽，如實招來，不然這把劍，就會砍掉你的腦袋。”
小鄧十分恐慌，當著莊主和莊民的麵，一五一十的將這段時間做了什麽全部講述出來。
這一說，讓莊主和莊民們都嚇了一跳，原來這段時間鎮子裏發生的事情，都是妖魔化的小鄧所為。
全部供述出來後，小鄧伸手往莊主的方向道：“救救我！！救救……我！！”
話音未落，隻見一陣濃霧突然從小鄧的身體向外散開，很快這棟房子的周圍，全部被籠罩進去。
“大家不要慌，不要跑。”
黑暗會讓人恐懼，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時刻，莊主大聲呼喊。
可是，在這濃霧之中，聲音無法傳遞。
完全妖魔化的小鄧在這一刻，露出了那雙與人類截然不同的紅色雙眸，身體也變得仿佛幹枯的木頭一般的樣子。
“殺……”
意識混亂的小鄧，看著前方大量的莊民，伸出了自己的利爪。
隻要吃掉這些莊民，他的力量就可以增強到極大，到了那時，他就可以逃出顧家莊，去往別處。
剛吐出一個字，一把利劍突然刺入了它的天靈蓋。
霧氣瞬間消散，慌亂的莊民們看著被林立殺掉的妖物，這才放下了心來。
剛剛他們什麽都看不見，火把甚至還燙傷了好幾個人。但所幸，濃霧出現的時間很短，沒有造成太大的危害。
“呼。”
林立呼出一口氣。
看著腳下這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的妖物，他此時內心有些複雜。
人類形態下的小鄧足夠清醒，然而變成了妖物之後，思維卻有些混沌。
他殺的是妖，但同樣也是人……
凝視片刻。
林立的眼前閃過了一個畫麵：
作為男人的小鄧那天從田地回來，麵色陰沉無比。幾天過後，小鄧在半夜會發出嘶吼，讓他的妻子和孩子都有些害怕。
但到了白天，小鄧又會一切如常，這讓他的妻子和孩子都以為小鄧隻是生病，甚至還煮了雞湯給小鄧補身體。
可他的妻子沒想到，小鄧沒有喝下雞湯，卻生生吃掉了她和孩子。
從那天開始，一切開始崩壞。
小鄧白天像個普通人，為了掩蓋事實還去莊主那邊報了官。但到了晚上，他就成了妖魔，開始四處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