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離去
不到半米的距離，林立和妖物對視。
他能清晰的看到妖物的舌頭和那恐怖的眼睛，甚至就連妖物的腿上麵的毛發，都清晰可見。
在漆黑的洞穴中，這一幕簡直恐怖到了極點。
來不及用出金光咒護體，在妖物動手之前，林立下意識的一劍揮出，精準命中了弱點——
妖物看了看林立……
緩緩倒地。
“呼。”
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林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剛剛的驚魂一幕過去，他看著麵前的妖物屍體，輕輕歎了口氣。
不到二十四小時。
他所遇到的三隻妖物，不論是鬼妖，獸妖，還是麵前這個說不上來是什麽種類的妖物，通通都隻用了一劍而已，沒有多餘。
突然。
妖物的屍體上出現了一層亮光，就在林立懷疑這妖物可能詐屍的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緩緩響起：“謝謝你。”
那一瞬間，林立似乎感覺有什麽東西從自己的左眼進入到了身體裏。
然而，他在細細尋找的時候，卻沒有找到任何的問題。
“不用謝。”
林立對著妖物輕聲道。
從剛剛的交流之中，他隱約明白，這一體雙魂的妖物，如果不是這個女人靈魂的製止，早不是現在這般模樣。
妖物吃人，可以變強。
他能一劍秒殺妖物，還有這個女人靈魂的功勞。
光芒緩緩消失，林立沒有離去。他在這山洞中尋找了一圈，最後又發現了一個嬌小玲瓏的骸骨。
這應該是那個女人的。
林立凝視片刻，畫麵突然一轉——
漆黑的山洞中，那個之前看到的女人與那中年男人四目相對。中年男人開口道：“妮兒，為什麽要背叛我？”
女人十分鎮靜的開口道：“我從未愛過你，何談背叛？如果不是你以我父母的性命相逼，我又怎麽會嫁給你這種爛人。我對你，從來隻有恨而已。”
中年男人露出獰笑：“那你就去死吧，賤人。”
女人閉目，迎接死亡。哪怕生命的最後一刻，她都沒有向著麵前的這個男人求饒過一次。
哢嚓——
菜刀落下，鮮血迸濺，女人緩緩倒地。
中年男人看著女人倒下的屍體，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心滿意足後，他剛準備轉身離去，卻一腳踩在了一塊石頭上。
一個踉蹌，中年男人撞在了牆壁的尖銳凸起處，滿臉鮮血，沒了聲息。
不知過了多久。
中年男人的屍體緩緩發生了變異，最後，就變得和林立看到的那隻妖物，一模一樣。隻不過，女人的靈魂居然也寄宿其中。
……
就像是親眼見證了一個妖物的誕生，林立沉思良久。
開始他觀察那個青年屍骨的時候，完全聽不見任何的聲音，然而在觀察這個女人的屍骨的時候，卻能聽見她和那男人的交談。
林立搖了搖頭，搞不太懂。
片刻後。
他來到了老村長的門前，輕輕敲擊了幾下。
“誰呀？”
老人的聲音傳來，隨後房門被打開。看到是林立，老人讓開了門口，輕聲道：“進來吧。”
林立點了點頭，走進了屋中。
隨後，他對著老人輕聲道：“後山的妖物已經被我除掉了，段家村日後可以安寧一段時間。另外，你和我之間的委托，也算是正式完成。”
老人點了點頭：“你幫我們殺掉了妖物，真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才好。如果不是你，段家村恐怕還要在膽戰心驚中生活。”
“別把我說得那麽高尚，我隻是在完成委托。”林立笑了笑。
老人沒有開口，隻是靜靜地看了看林立。
十兩銀子和一把不差的劍，與擊殺兩隻妖物的難度可不等同。但林立這麽說，他也不能反駁……
隻不過。帶著鋒芒的善良，依然還是善良，這沒有錯。
給林立倒了杯熱茶，老人問道：“村子的事情都解決了，那你之後打算去哪？”
林立思索一番，搖了搖頭：“繼續往東麵走走，看看那邊有沒有我師父的線索。八年前發生了什麽，我很想知道。”
老人點了點頭：“再往東二十裏，是顧家莊，那裏的莊主是我的女婿。這樣，我寫封信，把你介紹給他，那裏同樣也有妖魔，如果你需要盤纏，就拿著這封信去找他。他的委托，一定會給你一個合適的價格。”
林立點了點頭。
片刻後，老人寫完信，裝在紙袋中，遞給了林立。
林立輕輕接過，對著老人問道：“對了，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妮兒的女人？”
老人沉思一陣，緩緩點頭：“認得，三年前妮兒嫁到段家村，成了那刁一山的媳婦。說來也怪，刁一山四十多歲了還沒娶妻，妮兒為什麽會看上刁一山，村裏的大夥都很好奇。但不論怎麽問，妮兒都不回答。沒過幾個月，妮兒和刁一山都消失了，與之一起的，還有段老大家裏的大兒子。”
林立點了點頭，心中已然明了。
這一晚，他就在老人家中的另一張空床上度過。
翌日，清晨。
當太陽的光輝照在地上，段家村的村民少見的沒有出去忙活農田。
林立吃過老人做的早飯，從屋中走出。卻發現，屋外聚集了大量的村民，似乎正在等著他……
沒有人開口說話。
一雙雙感激的眼眸，讓林立略微有些拘束。
兩輩子，他都沒有收到過這麽多感激的目光，那種情深意切，不含任何偽裝的情緒，讓他心情瞬間舒暢。
無形之間，林立再度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東西湧入了他的身體，和那聲女人的感謝之後發生的事情一樣。
身體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
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林立扛起已經被剝好的狼皮，向著村子東麵的路走去。
身後，是無數村民站在村口送行，老人也在其中。
……
“氣運？”
路上，正在休息的林立終於從自己的身體上找到了那之前沒有的東西——一種金色的氣。
他用目光盯著半天，最後僅僅隻得到了兩個字。
那些從村民身上湧來的東西……
是氣運。
這東西林立似乎聽過，但有什麽效果，卻完全不清楚。但既然對身體無害，他也就不甚在意了。
前方是顧家莊。
他需要到那裏將自己背著的狼皮賣掉，然後再看看自己的錢，夠不夠買一匹馬。
在大奉，馬匹很貴，好一點的寶馬更是無價之寶。
路途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