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下山
剛剛打破大陣，就遇到了如此詭異的事情。
林立望了望天，此時正是子時，也就是半夜十二點。
老天爺。
要不要這麽玩啊。
心裏抱怨一句，提心吊膽的林立從樹上躍下，手持著沒什麽威力的木劍，小心翼翼地往前。
作為一個自認普通的人，林立對於鬼怪傳說，那都是避之不及，唯恐沾染上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
大門到了。
一陣冷風吹來，林立打了一個哆嗦。
他迅速看向左右，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門口確定無人，至於有沒有妖，還不知道。
“呼。”
屏住呼吸，林立極其小心地探出頭去。
扒著道觀大門的門柱，他看向大門的門外，周遭十分安靜，僅僅隻有風聲……
“嗚。”
一陣鬼哭的聲音傳來。
林立再度打了一個哆嗦，他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然而卻沒有任何的異常。
“呼。”
林立吐出一口氣。
他返回道觀之中，撿起地上的門栓，重新關上了大門，而後將門栓放好，甚至還拽了拽門，確定不會再被風刮開。
看著大門，林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小聲道：“就說嘛，怎麽可能會有妖和鬼這種東西，都是自己嚇自己。”
打了個哈欠，林立轉身，準備回房睡覺。
就在他轉身之後，卻和一張扭曲的臉龐麵麵相覷。
“媽呀！！”
林立瞬間向後退去。
依著道觀的大門，他看著距離自己一步之遙的恐怖東西，心髒都被嚇得跳出來。
他看到的，是一張扭曲的女人臉龐，這張臉一半扭曲，一半腐爛，而一陣陣濃厚的屍體臭味撲鼻而來，林立隻感覺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看著麵前這不知應該說是妖還是應該算是鬼的東西，林立知道自己必須冷靜下來。
他迅速念道：“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淨心神咒轉瞬念完。
此時，林立望著身前這詭異扭曲的東西，心中仍有不安：“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唯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
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包羅天地，養育群生。受持萬遍，身有光明。三界侍衛，五帝司迎。萬神朝禮，役使雷霆。
鬼妖喪膽，精怪亡形。內有霹靂，雷神隱名。洞慧交徹，五炁騰騰。金光速現，覆護吾身。”
完整的金光咒被林立念出，一層顯眼的金光在他的身體表麵浮現。
靠著淨心神咒平複心情，金光神咒護佑身體。林立雖然隻有一把木劍，但卻已經徹底平靜下來。
“嘔。”
然而，這所謂的平靜，在林立再度看到這東西的臉龐之時，直接崩潰。
他吐了出來……
太醜，太臭！
麵前的鬼妖似乎被林立的行為激怒，一直未曾動手的她，宛如枯樹一般的手臂直接向著林立的胸口抓來。
“來陪我吧……”
聲如幽冥，婉轉悅耳。
隻是，林立望著這與聲音截然不同的臉龐，一點能衝的感覺都沒有。
“滋——”
當枯樹一般的手臂落到林立的身上，金光忽然大作，鬼妖直接向後飄了兩步，似是受了傷。
“死。”
看到鬼妖後退，林立腦海中一時間想不了那麽多。
他的左眼給他呈現了鬼妖的致命弱點，而那十年間整整練習了十萬遍的劍法瞬間出現。
一把木劍，穿透了鬼妖的頭骨，從那扭曲的眼眶之中，直接刺入。
“好弱……”
這一刻，驚心動魄的林立，口中緩緩道出了這兩個字。
相比於這鬼妖的恐怖麵容，其實力在他看來，完全沒有任何特點……
一劍秒了。
看著鬼妖的屍體，不放心的林立雙手結出道家印決——
火。
一陣火焰出現在鬼妖的身上，鬼妖的屍體緩緩變成了灰，隨風飄逝。
望著沒有詐屍的鬼妖，林立的心終於落下。
在道觀裏的書中記載的妖物，那可是飛天遁地，無所不能，為禍人間，堪稱一害。而他斬殺的這個，別說飛天遁地，就連為禍人間，恐怕也難。
消滅了妖物，林立回到了自己的屋中。他一邊收拾著行李，一邊做著之後的打算。
想了半天，也沒有太好的方案。
林立本打算去尋找師父的蹤跡，看看師父還在不在人間。
但在這之前，他得明白外麵發生了什麽。
誰讓他被迫一宅，就是八年。
清晨。
當一陣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出現在外麵，林立打了個哈欠，起身坐在床邊。
擦了擦眼角，他去打了盆清水，然後洗臉。
每日早晨日常的練劍。
一套劍法練完，林立穿好了衣裳，背上了包袱，看了看這個熟悉的地方。背著包袱，他再次掃了一遍道觀的地，而後關上了道觀的大門。
下山。
雖說一別可能就是永遠，但林立最後也僅僅是看了道觀一眼。
他下了山，看到了熟悉的土路。在十年前他上山的時候，這裏的樹木還沒有這麽高聳，土路也沒有這麽荒蕪。
搖了搖頭，林立選擇向著東麵走。
他也不知道自己去哪能找到關於師父的消息，暫時也隻能隨遇而安。
“救命！！”
沒走多久，林立聽到了略顯急切的喊聲。
細細聽去，除了這高聲的呼救之外，還有一些慘叫和壓抑的吼聲。
林立快步向前。隻見田埂旁邊，一個穿著麻布衣裳的少女正在大聲呼喊，一對夫婦手持農具擋在她的身前，旁邊還有幾具屍體。
狼？
看著這不應該出現在田地裏的動物，林立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不管是前世還是之前，狼這種生物，應該都不會主動入侵農田，更不會對抱團的人類動手……
隻是。
看著那中年夫婦瘦弱的身體，林立知道他們十分危險。
出手吧……
在心底暗自歎了口氣，林立還是無法坐視三個無辜的人死在這裏。
手持木劍，口中呢喃，林立再度背誦起了金光神咒的全篇。
狼群蠢蠢欲動。
中年夫婦雖然揮舞著農具，可卻不能靠著農具驅逐狼群，幾頭啃食了人類屍體的狼緩緩走來，眼中帶著嗜血的光。
中年夫婦的壓力徒然大增。
“救命！！”
少女的喉嚨已經嘶啞，可她依然還在堅持求生。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眼中的絕望已經越來越重，最後，嗓子已經發不出聲的她，麵如死灰。
沒希望了。
“啊！！”
最後，少女一把撿起旁邊的鋤頭，向著麵前的群狼衝去。
“金光咒！”
就在此時，一道金光閃過。
一頭作勢想要撲擊少女的凶狼，直接被林逸踩在腳下，而後一劍透骨，了解了罪惡的一生。
少女呆滯地看著一身金光的林立，雙眸中的死寂漸漸消去。
她的父母一把抱住了她，害怕她繼續衝上去。
在一家三口的注視下，通過左眼看到的弱點，林立隨手一劍，都可輕鬆擊殺一頭凶狼。
幾個呼吸之間，周圍狼屍遍野……
林立緩緩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