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愛兵如子與愛民如子
舞媚搖頭，「用郡兵，你今日應該見到郡兵的德行了。」
「我知道，但相信我，單憑嵐山縣那些活死人，郡兵足矣。」白易繼續道：「活死人毫無思想，可以用陷阱誘殺，且畏懼陽光，可在白天逐步清理……最重要的是嵐山縣人口並不密集，只要小心清掃，七天時間足夠把除縣城外所有區域清理乾淨。」
舞媚道：「你確定可以清理掉活死人？」
「姐姐，嵐山縣的活死人算個啥，你是沒見過毀滅全人類的喪屍危機。」白易道：「有盔甲保護，活死人的牙齒還是正常人牙齒，只要意志不崩潰，清理活死人簡直就是掃一……」
舞媚有些聽不懂白易用的詞語，不過明白白易的大概意思。
白易想起前世看過的棒子喪屍劇《王國》，題材很新穎，整體都還不錯，唯獨把軍隊演的太垃圾了。
全國軍隊連塊像樣的盔甲都沒有。
要知道古代多數朝代都有禁甲不禁兵的法律。
有盔甲在身的士兵可以對付三個無甲在身的士兵，若是老弱病殘拿著簡單鍛造的兵器砍在盔甲上，多數時候連防禦都破不開。
電視劇里亂民對戰正規矩，那把菜刀一刀砍死一個純粹是瞎拍的，真正歷史上正規軍對戰亂民，一萬滅十萬是常有的事情。
不止是因為正規軍體能、紀律、協作，更多是因為正規軍的兵甲準備優於亂民太多。
現在天幕郡有盔甲一萬多套，白易只要保證訓練出一萬多個意志強悍的士兵，就能處理嵐山縣活死人。
「人的牙齒啥時候能咬爛鐵甲了？」白易看著舞媚道。
舞媚還在猶豫，在她看來白易的計劃還是太過冒險。
白易剋制自己著急的情緒，他比起舞英更在意活死人禍亂，不過有前世的經驗，加上近幾日天眼的詳細情報，嵐山縣的活死人危機並不算什麼。
其實多數喪屍危機對人類的毀滅還不如病毒流感，如果喪屍危機真要毀滅人類，就必須具備四點。
第一，全球同時爆發，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
第二，感染人群實行弱者淘汰，四十五歲以上人群無人倖免，這就相當於斷掉了全球指揮層。
第三，感染速度極快，抓傷咬傷后最多一分鐘就要感染異變。
第四，喪屍吞食血肉進化，或者是被殺死的喪屍迅速腐爛，化作養分被存活喪屍吸收，為存活喪屍供給能量，供喪屍進化。
只有滿足這四點，才能保證讓人類苟延殘喘。當然，與其費時費力去滿足這四點，不如直接來個隕石墜落痛快。
許久之後，舞媚開口道：「我能相信你嗎？」
「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好，我現在給父親書信。」
舞媚點頭，她能理解白易的焦急，畢竟白易已經上了西涼的必殺名單，此時的白易一定是寢食難安。
舞媚寫好書信送往鹽城，看白易道：「我想先見識下你如何訓練這些郡兵。」
「好，明日一早便讓舞帥見識下。」白易說完起身告退。
舞媚叫住離開的白易，「等等。」
「舞帥要留宿我？」
「你今天對待五千郡兵的方式我聽說了，我只想衷告你一句，想要做好一名將軍，要學會在愛民如子與愛兵如子之間做取捨。」
「什麼意思？」
「如果想得到將士擁護和忠心，必須要把愛兵如子排在愛民如子之前。」
「那按照舞帥的意思，碰上士兵強搶民女，為禍百姓，我該如何做？」
「可以制止，但你今日行為過於激烈，兩個千夫長，十個百夫長，二十多個士兵，你這般做只會讓將士對你沒有歸屬感。」舞媚繼續道：
「你知道風國曾有一位名將面對士兵玷污民女是如何做的嗎？那位名將仗打士兵二十，后屠了整個村子，保證了軍隊的名譽。」
「我懂了，舞帥意思是哪怕手下將士都是土匪，我也要優先考慮他們，而不是考慮供養這些土匪兵的老百姓。」白易繼續道：「如若老百姓納賦稅供養的是一群土匪兵，那還納個屁！」
「你先走吧，對了，以後不要叫我姐姐，你和我妹妹不可能。」舞媚道。
目送白易離開，舞媚搖搖頭，心道：太像了，白易與辛元尚太像了，決不能讓白易與舞英走到一起。
這樣的人日後註定不得好死。
翌日清晨。
舞媚召集鄴靈學院眾人以及六萬郡兵集結於嵐山縣外。
白易看著舞媚投過來的眼神，想起集合之前舞媚的話。
「父親同意你的計劃，不過要先確認你的能力。」
此話的意思便是要先看看白易怎麼操練這群郡兵了。
舞媚開口：「昨日諸位將軍向我反應，稱郡兵未經戰事，戰力低弱，士氣低迷，我考慮再三，同意了幾位將軍的提議，決定在接下來的三天時間對郡兵進行緊急操練，確保第六集團軍到來之時，郡兵可給予配合。」
白易有些佩服舞媚，這樣的說話方式，郡兵就算不滿，也是對「幾位將軍」不滿。
舞媚繼續道：「聽聞西涼人皆英勇非凡，不知許世子可願擔任教官一職？」
許言猶豫，他可是要藏拙的人，這一訓練豈不是暴露了他的英勇之才？
而若是答應了故意藏拙，豈不是讓人笑話了西涼將軍無能。
算了暴露就暴露吧。
許言咬咬牙，準備應承下來。
誰料舞媚根本不能許言開口便目光投向白易，「既然許世子不願暴露出西涼軍的訓練方式，那便由白易來擔任此次操練的總教頭。」
「學生願領命。」白易拱手。
「好，接下來便由你對郡兵進行緊急操練，我會全程監督！」
舞媚話音剛落，下方便傳來了嘈雜聲。
不止是郡兵想不明白為何會是白易來擔任總教頭，連鄴靈學院的隨行學生都想不明白。
哪怕是西涼許言不願擔任，此行還有個林家公子林路。
林路作為四大家族嫡系三子，又有諸多貴族子弟輔助，比起白易強了不知多少。
難道是白易與舞帥之間有什麼秘密？
眾人展開了自己的腦洞，多數人以最大惡意開始揣摩。
白易走上將軍台，看著下方諸多不服氣的眼神，開口道：「此次六萬郡兵緊急操練三天，實行淘汰制，三天後淘汰五萬人僅留一萬人進入嵐山縣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