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比斗
說話的人是李匡，西涼郡人，靈武二層靈動。
舞英眉頭輕蹙，下意識回答道：「靈真武者在全勝狀態可對敵百名精兵。」
李匡再問：「舞二小姐，按我西涼軍之英勇，百名鐵騎可否斬下靈真武者的腦袋？」
舞英點點頭，「西涼軍戰力兇猛，不畏犧牲，百名鐵騎對上靈真武者，確實有極大可能擊殺對方。」
「我明白了，也希望有些人明白。」李匡挑釁看向白易，「我原以為靈真武者有多兇猛，誰想百名西涼鐵騎就能砍下腦袋，昨夜白公子大言不慚要幾息廢掉我家世子，白公子覺得世子受傷，我西涼軍砍下你全家腦袋需要幾息？」
在場的人面面相窺，昨夜發生的事還未傳開，在場多數人聽到李匡如此說，才大致知道白易和許言起了衝突。
一些膽小之人下意識遠離白易身邊。
白易看李匡，扯出笑容，「你真是條狗，一條主人未叫，你先叫的好狗。」
動不動就是西涼軍無敵，砍這個腦袋，那個腦袋。
白易心道即使不是要謀略西涼郡，但是西涼來的這批人這麼會裝AC，他都要忍不住滅掉。
李匡被白易罵也不惱怒，反而是自豪道：「能做西涼的狗是我的榮耀，你對我家世子出言不遜，可曾想過二十萬西涼軍！」
又尼瑪扯你西涼軍！
白易惱火，昨夜如不是舞英出現，現在這個時候鎮西候跟幾萬鐵騎已經死在了西林郡城牆下。
「夠了！」舞英冷冷看向李匡，「西涼軍負責鎮守西北門口，敵人是草原蠻邦，而不是讓你們次次掛在嘴邊，威脅學院同僚。」
李匡反駁，「我西涼軍為護大風，每年犧牲多少將士，可換來的卻是人人都想踩我西涼世子一腳，人人都可以不知尊卑的威脅廢掉我家世子……」
這大概就是古代版的站在道德制高點了。
白易心道，走向李匡，抽出佩劍，「我白易，與你比斗，死傷各負。公平起見，你可以邀請一名院內學員助你。」
與其扯皮不如動手，昨夜計劃失敗，白易覺得自己總得繼續做點事，和許言結梁子。
「邀請一人？哈哈……」李匡大笑，整個學院，有半數人都想要向西涼示好。
白易雖在學院內人緣不錯，但比起西涼這顆大樹，還是有不少人願意與白易為敵。
李匡掃視在場眾人，「不知哪位願意助我一臂之力，我西涼絕不會忘記大家對我們的善意和幫助。」
一個身著粗略衣衫的濃眉男子起身，看向李匡。
張召看濃眉男子，「洪濤坐下。」
洪濤是三個靈真武者之一，屬平民派系，與張召同鄉，關係親如兄弟。與白易間也有幾次把酒言歡，算得上是朋友。
洪濤看向張召搖搖頭，意思明顯。
洪濤心知雖然平民學員抱團無人敢欺，但這只是在學院，畢業以後出路比之貴族子弟，要難上萬倍。
與其為了幾次茶局結下來的朋友坐下，不如決然一些，抱上西涼這顆大樹。
張召臉色通紅，「再不坐下，我張召便沒有你這個兄弟。」
他們平民派系之所以能不被人欺是因為緊緊抱團，今日有一人為了利益對朋友拔刀相向，那日後便會有更多人效仿。
曾經堅固的團體會轟然破碎，無數平民子弟又一次淪為貴族之人的走狗。
「召兄，我有權力為選擇我自己的路。」洪濤道。
張召無法反駁，只是走到白易身旁道：「洪濤與李匡對上白兄，白兄吃虧，我願意上場助白兄一臂之力。」
張召作為平民派系的領頭人，看得很清楚。
洪濤站起來時，牢固的平民派系有了裂痕。
如不能及時修補，那麼裂痕會快速放大，直到崩塌。
張召看向在場的平民子弟，「辛大家為我們平民爭取一條出路，絕不是讓我們繼續做人鷹犬，洪濤今日之舉，與那些為了謀求前程，改掉姓氏，成為鷹犬的人有何區別？」
原本贊同洪濤的平民學員沉默了，張召為了維持平民派系，已經不惜得罪西涼，甚至是整個權貴階層。
白易認真看了眼張召，心嘆張召能成為平民派系的領頭人，果然有其本事，和品行。
「張兄不必幫忙，對付他們兩個我還有些自信。」白易笑著回絕，看向舞英，「舞二小姐，可否做本次比斗的見證人？」
「可以。」舞英繼續道：「如若雙方同意比斗，生死各負，無論是誰都不可插手。」
舞英言下之意便是雖然她和白易關係不錯，但比斗有規則，即使白易落敗，她也不能插手。
「同意。」白易點頭。
「我們自然是沒意見，希望舞二小姐說到做到，任何人都不可插手！」李匡看著白易獰笑。
學院武鬥台。
白易提劍上台，洪濤和李匡並肩而立。
「開始！」
舞英道，素手輕放在佩劍上，后又輕輕拿開。
遊俠出身的舞英很重視道義和江湖規矩，哪怕她和白易的關係不錯，這次事件是對方挑起，她也不能出手相幫白易。
白易提出的比斗，在沒有一方認輸前，比斗任何人不可插手，這是規矩。
李匡和洪濤兩人已經靈化了靈凱將身體貼身包裹，手中武器也發出靈光，看起來鋒利無比！「你正面攔下他，我找機會偷襲。」李匡與洪濤交待。
話落，洪濤發力，劍橫於身前，朝著白易衝鋒。
白易沒有多餘廢話，靈化靈凱，靈化兵仞，與洪濤相接。
砰！
靈兵相撞，兩人各退一步。
洪濤率先反應，抽劍在上，靈兵閃爍寒芒，直取白易右臂。
白易不做任何格擋，劍指對方頭顱，以廢掉右臂為代價，換取刺中對方腦袋的機會。
洪濤沒有猶豫抽身而退，他廢掉白易右臂，但白易卻有可能直接破開他靈凱，砍下他腦袋。
雖然可能性不高，但他不敢賭。
他只是想搏個前程，並不想在一場比斗中堵上性命。
還有個李匡策應，他以穩妥為主。
白易看洪濤退，心中笑。
武道比拼，多數時候只爭一線，一次退讓，會讓接下來變為被動。
劍光閃爍，只是幾息，洪濤身中數劍，靈氣迅速消耗。
一直在等待機會李匡找到了機會，提劍上前偷襲。
靈武者的五感隨著境界提高而更加敏銳，白易回身揮劍朝著李匡砍去，用盡全力，毫無保留。
「機會！快刺他！」
李匡使出全力格擋白易攻擊。
此時的白易背對洪濤，幾乎是毫無防備，洪濤若攻擊，可一擊殺掉白易。
台下的眾人倒吸冷氣，心中已經認定白易要輸。
舞英佩劍出鞘，已經準備插手比斗，避免白易被洪濤一擊殺死。
她朋友很少，白易是其中一個，她終究是準備違反原則。
但所有人沒想到的是如此好的機會，洪濤卻遲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