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你有種

  第二十五章你有種 

  3月的初春，寒冷依舊，清雪飄飄，籠罩著暮色的大地，路上的行人早已回家摟著孩子、老婆熱炕頭，只有憲兵在銅山的街頭晃來晃去，用自己鷹一般的眼睛盯著來去匆匆並不算的人群，那樣子彷彿誰都欠了他們十幾個光洋！ 

  「嘎吱」一聲，郭雲山的汽車停在了第五戰區司令部的門口，郭雲山和眼鏡急急忙忙的跳下了汽車，倆人急匆匆的神態看上去好像有要事！ 

  敬禮！回禮！門口的警衛顯得一絲不苟，彷彿北方戰場那種激烈的戰鬥場面影響到了總部的氣氛，越來變得越緊張.…… 

  郭雲山和眼睛走進了作戰會議室，李宗仁還是習慣的那樣，斜著靠在椅子上，看著地圖，聽著一名參謀介紹著臨沂方向的戰報，只聽這名參謀說道：「2月17日第10師團第8旅團長長瀨武平率步兵4個半大隊，野炮兵兩個大隊與原在濟寧附近的第39聯隊一起向孫桐萱的第3集團軍進攻。 

  2月26日越過了大運河而佔領了嘉祥，並在其周圍進行掃蕩，主力則控制在濟寧地區。 

  向臨沂地區進犯的敵軍，是由第5師團第21聯隊長片野定見大佐指揮的步兵一個半大隊，炮兵一個中隊。這部敵軍於2月21日從濰縣乘汽車，經安丘、景芝、相州、諸城、汪湖，當日到達莒縣東北的招賢鎮，22日開始攻擊莒縣。 

  我軍第3軍團一部與敵激戰一天半之後撤出，23日中午莒縣被敵21聯隊佔領。 

  當日，板垣的第5師團繼續向臨沂地區增兵，派其第21旅團長坂本順少將率第11聯隊、第21聯隊、第42聯隊的各一個大隊，野炮兵第5聯隊的兩個大隊、山炮兵1個中隊至莒縣。 

  坂本旅團從莒縣南進，經戰鬥後於3月5日到達了臨沂東北的湯頭鎮，並作攻擊臨沂的準備。 

  目前，敵第5師團的進攻部隊，已到達臨沂以北約15公里的沂河以東之尤家莊、范家墩、青墩寺、相公庄一線；其另一部則到達了臨沂以北、沂河西岸之釣魚台、劉家湖、崖頭、茶葉山、李官莊附近一線，正與龐炳勛部在沂河東岸發生激戰.…… 

  我張自忠部已到達臨沂西北郊，徐參謀長目前已經命令59軍佔領佔領茶葉山、崖頭、劉家湖之線陣地，向沂河以東之葛溝、白塔進行側擊以牽制敵人；主力從沂河西岸之船流至大小姜庄之間渡過沂河。向東作右迴旋攻擊，與第40軍相呼應，圍殲敵主力於停子頭、東庄屯、相公庄一線以南地區……」 

  郭雲山和眼鏡走了進來，馬上過來兩名勤務兵接過軍帽和手套，倆人找了椅子坐了下來，聽著參謀的介紹，眼鏡笑著說道：「看到沒有.……李長官就是這個優點好，每天都翻來覆去的聽這些戰報，也不知道是啥意思？」 

  郭雲山笑了笑，回答道：「你懂屁！這招叫渾然天成，從過去的戰報里不斷地修正自己現階段的命令有沒有錯誤和補充，這是作戰過程中查缺補漏的好方法，不過就是弄得有點大，到出現更大規模的會戰的時候，這個方法會顯得很笨重.……」 

  （至少目前郭雲山明白了為什麼徐州會戰後期李宗仁將所有的部隊都撤了回來，一共有兩個原因，一是手下的部隊不都全是桂系部隊，不能做到隨意指揮；而是涉及到百萬以上士兵的作戰，任誰的腦子好使，也不能記憶戰役中的每個細節，而決定戰爭勝負的所在恰恰就是這種細節的的積累，李宗仁後來實在是沒把握，所以就撤了，這無可厚非！）…。 

  李宗仁這時候一擺手，參謀敬了個禮，離開了，李宗仁說道：「有事？」 

  眼鏡接茬道：「我們的偵察營帶回來了消息，明天鄒縣的日軍就要動手了，戰況會很猛烈，希望李長官有所準備！」 

  「你們的情報機關很不錯！」李宗仁說道； 

  郭雲山撇了撇嘴，說道：「你不做出一點調整？」 

  李宗仁攤開雙手，回答道：「我做什麼調整？我拿什麼調整？」 

  郭雲山指著地圖上孫震第二十二集團軍防禦的地區，說道：「22集目前只有兩萬多人，面對的可是小鬼子的一個加強旅團，難道你就沒有想法？」 

  李宗仁嘆了口氣回答道：「想法倒是有，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用！」 

  「說說嘛！不說出來不怕憋著？」郭雲山沒好氣地說道； 

  李宗仁嘆了口氣，說道：「孫震早就給我打來電話，說防禦正面太過寬廣，要求援軍，我當時就要求委員長給我派援兵過來，委員長也答應派湯恩伯的20軍團過來增援，可是目前還沒有消息傳來，好在有你的部隊，我就不需要他了.……」 

  郭雲山撓了撓後腦勺，回答道：「我在山東地界的部隊不到兩萬，恐怕完成不了你的設想！」 

  李宗仁腦袋搖了搖，回答道：「反正我不管，津浦線就交給你了，我注意臨沂方向，你注意滕縣方向，滕縣丟了自己跟委員長解釋去！」 

  郭雲山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嘟囔了一句：「不帶這麼耍賴的！」 

  李宗仁撇了撇嘴，從兜里掏出了一張委任狀，說道：「給你！你讓馮玉森、唐小光倆人輕點折騰，干點正事，不就一個團長嗎，至於出賣色相嗎？」 

  「什麼出賣色相？我怎麼不知道？」郭雲山聽完之後看向了眼鏡； 

  眼鏡「撲哧」一笑，說道：「這倆小子想擴軍擴瘋了，竟然扮成大姑娘去勾引偽軍一名營長，沒想到這名營長好男風，結果就把唐小光扮的大姑娘賜給了手下，這些偽軍那見過這麼「粗獷」的美女，結果當時就吐得稀里嘩啦，唐小光當時就急了，掏出盒子炮就將那名營長給逼住了，讓他說自己是不是很噁心？營長哪敢說實話，直接就暈了過去，這時候，馮玉森帶著人就上來了，結果看到唐小光之後二話沒說，一招手將這些偽軍整編了，然後跟著偽軍一起吐，本來偽軍還有點不服呢，哪裡想到國軍頭頭如此體恤手下，陪著他們一起吐，所以一個營500多位軍都服了，唐小光也有了自己的外號，叫什麼來著.……對了，叫猛漢殺手！」 

  「為什麼叫猛漢殺手？」郭雲山疑惑的問道； 

  「還不是他的扮相有點嚇人，鬍子拉碴，說話時滿臉的粉底嘩啦啦的往下掉，還是成片的往下掉，在太陽穴上還貼了一塊膏藥，就這摸樣你說誰要？」李宗仁補充道； 

  郭雲山點了點頭，感嘆地說道：「投過來弟兄的神經中樞還是很堅強的！」 

  李宗仁說道：「我說你的部隊能不能正經點？」 

  「我的部隊怎麼就不正經了？」 

  「我沒說你的部隊不正經，我的意思是說讓他們把心思都放在抗日的方面！」 

  「我的部隊也沒少抗日呀？你這是對我的隊伍有偏見！」 

  「我現在就知道人家破衣爛衫的川軍在打仗，你的部隊在扮大姑娘擴編，你讓我怎麼說？」 

  「好了！好了！我們東北人最嫌磨嘰，你別磨嘰了，不就是幾個小鬼子嗎？我.……我在前線的部隊包了！」…。 

  「好！這可是你說的！」 

  眼鏡拉了拉郭雲山的衣角，嘟囔道：「老大，我們好像中計了！」 

  「中個屁計！老子在前線就兩萬來人……」 

  正說話間，方楠帶著一大群將領走了進來，全是郭雲山的手下； 

  「老大，你們在這裡呀！叫我們一頓好找.……」 

  「是呀！老大，不是說有很多山東姑娘喜歡我們嗎？姑娘在哪呢？』 

  「哎！老大，你不是說還有日本小妞嗎？在哪了？」 

  「.……」 

  郭雲山一下子懵了，喊道：「閉嘴！」 

  大家一看老大的面相不對，立刻都閉上了嘴，眼鏡問道：「你們的部隊都到哪了？」 

  林守業回答道：「基本上都進入第五戰區了，別涅夫的部隊已經到達了鄒縣一帶，目前可以直接炮擊鄒縣，不過姑娘呢？李長官說是帶來一批貨叫我們過來驗驗.……李長官，李長官.……」 

  郭雲山大喊道：「李宗仁，你敢算計我，你有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