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歐陽會狠狠的給這個女人一巴掌,然後氣勢洶洶的對罵回去。
結果呢,歐陽卻低聲下氣的對中年女人哀求道:“媽,這裏是我工作的地方,咱能不能不要在這裏鬧了?有什麽話,我們回去慢慢說好不好?”
“好個屁,你個不要臉的賤女人。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被人欺負死,你就開心了?我告訴你,你做夢。”中年女人一甩手,將歐陽掀了一個跟頭。
早上我幫歐陽買的衣服跟裙子,全都弄髒了。
即便是這樣,歐陽也沒有反抗。拍拍自己身上的塵土,從地上站了起來,低聲下氣的道:“媽,我怎麽會這麽想呢,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這裏真的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回去慢慢說好不好?”
“回家說,憑什麽?”中年女人頤指氣使的道:“你是不是怕別人聽到,你那些髒心爛肺的齷齪事?我告訴你我偏不,我就要所有人都知道,你這個不孝的白眼狼,究竟做了什麽缺德帶冒煙的事。”
“歐陽!你究竟在幹什麽啊!”我咬牙切齒的喃喃道。
我不管歐陽跟著賤女人,究竟有什麽關係。就憑她這麽對歐陽,我就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真的,聽那個女人毫不收斂的辱罵歐陽,我幾乎都有一種吐血的衝動。
中年女人囂張的扯住歐陽的一縷頭發,將歐陽拽的東倒西歪。理直氣壯的對我們說道:“各位,你們大家都來評評理。這個賠錢貨,是我前夫的女兒。是我,不計前嫌的送她上學,將她養到這麽大。結果你們看看,這個女人進了城裏打工之後,就對我們老兩口不管不問了?你們說,這是不是不孝?這樣的女人是不是白眼狼?”
歐陽強撐著沒有摔倒,有些委屈的道:“媽,我每個月的工資,不是都打給您跟我爸了麽?”
“呸!”中年女人不屑的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個小婊子打的什麽注意?就你這個賤樣,來城裏打工什麽的,根本就是胡說八道的吧?我看你根本就是出來賣的,你賺那麽多錢,一個月就給我們一萬多就想打發我們了,你休想。”
“告訴你,今天你要不拿出五十萬來,我還就不走了。”
還不等歐陽說話,中年女人就道:“別跟我說你沒有,你出來賣了這麽多年,怎麽可能連五十萬都沒有?”
我現在真恨不得,自己的手裏有一把刀子。如果那樣的話,我就用刀子撕爛這個女人的嘴。
就算是後媽,也不至於說的這麽過分吧?
這哪裏是親戚,分明就是仇敵。
不!就算是仇敵,也沒有辦法說出這麽難聽的話來。
公道自在人心,就憑這個女人嘴裏那些零零碎碎的東西,就沒有人相信她說的一個字。
說自己的女兒是出來賣的,這樣的人不僅已經不配成為母親了,連身為一個人,我都覺得她沒有這個資格。
我現在最想知道的事情就是,為什麽歐陽會對這個女人,如此的忍讓?
怪不得,歐陽不想我去她的家裏呢?
怪不得,歐陽從來不跟我提起她家裏的情況呢?
如果我家裏變成這種糟糕的樣子,我肯定也沒有辦法對歐陽說出口。
這種痛苦,我一個人承受就夠了。不需要我的朋友,來跟我承擔同樣的痛苦。
歐陽淚眼婆娑的道:“媽,我真的沒有那麽多錢。前幾天,我不是剛剛給了您三萬塊麽?為什麽您一下子,又要這麽多啊?”
中年女人聞言,一下子就炸了毛:“怎麽地,怎麽地?你嫌我花錢多了?當年你上學的時候,你以為是誰給你的錢上學了?現在翅膀硬了,爹媽都不管了是不是?你個臭不要臉的白眼狼?”
“三萬塊,三萬塊能幹什麽?我連一套像樣的衣服,都不能買麽?”
看樣子,這個中年女人,竟然拿歐陽辛辛苦苦賺來的三萬塊,去買了一身,穿上之後又顯老又顯醜的破衣服啊。
“能……當然能……”歐陽敢怒不敢言,委屈的道:“我能問問,這五十萬,您想要用來幹什麽麽?”
“還能幹什麽?”中年女人用手用力的戳了戳歐陽的胸口道:“你這裏麵長的都是屎麽?你也不想想,你弟弟現在幾歲了?這些錢,當然是用來給你弟弟娶媳婦用的了。你生活好了,難道就不用管你弟弟了?說你是白眼狼,還真沒叫錯你。”
“可是,前年我不是已經給弟弟十萬塊錢,讓他準備娶媳婦了麽?怎麽今年又要啊?”
“你今天吃飯了,明天是不是就不用吃了?之前那十萬,你弟弟做生意賠光了。所以,今天當然要多準備一點。就算娶不上媳婦,也可以留著做生意啊。”中年女人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說道。
“我草!”我真的快忍不住了。這個世界上,還真的就是有這樣的奇葩,可以一次一次的挑戰人類忍耐的底線。
這他媽的是讓歐陽孝敬父母麽?這根本就是強盜來搶錢啊!
歐陽並沒有弟弟,這個中年女人嘴裏所謂的弟弟,肯定是她跟歐陽的父親生的。就算是同父異母吧,也不能毫無底線的要求歐陽給他們付出吧?
還開口就是五十萬,你們他媽的怎麽不直接去搶銀行呢?
也對,勒索歐陽可比搶銀行快的多了。
然而事實證明,我這種人類貧乏的想象力,永遠跟不上這些人的底線。
歐陽不甘心的抿著嘴唇道:“可是我聽說,弟弟那些錢,並不是創業賠光的,而是他自己跟人賭博輸光的。”
“那又怎麽了?那又怎麽了?我看你這個小賤人,三天不打又要上房揭瓦是不是。”中年女人惱羞成怒,不停的用手去掐歐陽。
這個女人的手,就跟鉗子一樣狠辣。隔著衣服的地方,什麽也看不到也就罷了。
但是這個女人的手,一旦掐到歐陽身上沒有衣服覆蓋的地方,立刻就會留下一片深深的青紫色。
能把人的皮膚,掐出青紫色來,可見這個女人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氣。
我忍不了了,我真的忍不了。我現在就要收拾掉這個女人,立刻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