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宮警官的話,一個警察朝孤兒院對麵的小胡同跑了過去。
這種城鄉結合部,都是那種磚瓦平房,也有一些帶院子的二層小樓。
警察剛剛跑到一個院子門口,院子的門就打開了。一隻手伸了出來,手上赫然是一把鑰匙。
警察低聲咒罵了些什麽,一把奪過鑰匙跑了回來。
“開門!”宮警官猙獰的看了我們一眼道。
“落落……等一會你千萬小心。他們要是對我怎麽樣,你一定別插手。這些警察沒見過你,應該不會對你怎麽樣。”夏天臉色微變道:“你現在有孕在身,千萬不要逞能。”
眼見事不可為,夏天能第一時間考慮到我的情況,我還是很欣慰的。
“夏姐……對不起了!”雖然我也知道,這是現在這種情況下最好的選擇,但是讓我眼看著夏天陷入危險,卻不管不顧,我終究還是於心不忍。
看外麵那個宮警官幾乎快要氣瘋了的模樣,真的很難想象他們衝進來後,會對夏天怎麽樣。
可不忍歸不忍,現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我想要去幫忙,也做不了什麽,不是麽?
嘩啦嘩啦嘩啦!
宮警官粗暴的抓著鎖頭,把鑰匙用力的插進鎖孔裏麵。
“夏院長,這可是你負隅頑抗,就不要怪我們了!”打開孤兒院的大門之前,宮警官獰笑著對夏天說道。
結果下一刻,宮警官臉上的獰笑,直接就僵在了臉上。他用力的擰了擰鑰匙,這把鎖頭卻半點反應也沒有。
“該死的?這是怎麽回事?”宮警官憤怒的又擰了幾次,這把鎖頭就是打不開。
“媽的……是不是鑰匙拿錯了?”宮警官氣急敗壞的叫囂道。
剛剛去拿鑰匙的警察留下一句:“宮隊您等等,我過去問問那幫垃圾!”
說完,警察跑回了之前給他拿鑰匙的那家門口。一個頭上染著一撮小黃毛的小混混,被警察粗暴的拽著衣服拉了過來。
“宮隊,鑰匙就是這小子給我的,他說鑰匙沒錯!”
宮警官臉上青筋根根暴起,森然的道:“小子,你確定這把鑰匙沒錯?”
那小混混哆嗦了一下,嚇的五官都擠在了一起:“宮……宮隊……我怎麽敢騙你們啊!這把鑰匙,的確就是這把鎖頭上的,我敢保證!”
“那為什麽打不開?你告訴我為什麽打不開?”宮警官咆哮道。
“宮隊……”宮警官身邊的一個警察鬱悶的道:“應該是咱們剛剛砸鎖頭的時候,把鎖頭砸變形了,所以鑰匙才打不開。”
宮警官聞言,呼吸不由的就是一滯。
這一切,我跟夏天可全都看在眼裏。所以,我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這幾個家夥,是來說相聲的麽?氣勢洶洶的衝到孤兒院。給人的感覺,就仿佛是要大開殺戒一樣。
結果,卻被自己人弄的一把鎖,給擋在了孤兒院的外麵。
砸砸不開,撬也撬不開。最後甚至不惜撕破臉,直接拿鑰匙開門。
結果呢?
現在鑰匙竟然也打不開……
我真心沒有辦法形容,現在的場麵究竟有多尷尬了。
“看來,還能堅持一會。”夏天沒有笑的心情,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依舊憂心忡忡的說道。
“我再催一下。”盡管從我打電話一直到現在,其實總共也沒超過二十分鍾。
但是我依舊覺得,這段時間過的十分漫長。楊家的動作,慢的讓我很不滿。
我掏出手機,直接找到楊院長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剛剛接通,我就不滿的道:“楊院長,你們楊家的人,怎麽這麽久還沒到麽?你們要是再不來的話,那些人可就要闖進孤兒院了。”
“要是讓他們闖進來,那咱們之間的交易,可就徹底作廢了。”
楊院長沉默了片刻,陪著笑道:“落落,你別著急啊!我派去處理這件事情的人,已經在路上了。你們再等等,他們很快就會到了。我現在立刻去催一下他們,讓他們加快速度。”
放下電話,我無奈道:“夏姐,看來我們還需要再等一段時間。”
孤兒院外麵,宮警官雙手抓著孤兒院大鐵門的欄杆,用力的搖晃著道:“一個破大門,竟然也想攔住我。混蛋……混蛋……混蛋啊!”
纏著大鐵門的鎖鏈,在宮警官的晃動下,嘩啦嘩啦作響。
那個染著一撮黃毛的小混混,低著頭彎著腰,盡量的蜷縮在一個警察的身後,祈禱著暴怒的宮警官,不要發現他的存在。
孤兒院大鐵門上的鎖鏈跟鎖頭,都是他準備的,們也是他親自鎖的。
如果讓宮警官知道這一點,估計饒不了他。
這個小混混顯然想多了,現在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的宮警官,已經沒工夫去想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了。
“一把鎖頭……區區一把鎖頭!”宮警官雙目赤紅,眼睛裏麵都已經出現了血絲。
突然,宮警官的手伸到了自己的腰間。一把將腰間槍套裏麵的手槍給抽了出來。
“宮隊……”他旁邊的那些警察一看,頓時紛紛變了臉色。
國內跟國外的情況不一樣,在國內正常情況下,是絕對不能動槍的。就算他們是警察,一般情況下動用手槍什麽的,也都需要向上級請示。
如果情況特殊,必須臨時使用。事後也是需要打報告的。
他們這次出任務,主要目的不過就是抓幾個打架鬥毆的小混混而已。這種情況下動了槍,事後可是很難解釋的。
“你們都給滾開!”已經氣昏了頭的宮警官,根本就沒有考慮這麽做的後果。
一拉槍栓,就把手槍上了膛。
宮警官雙手抓著手槍,在距離一兩米左右的地方瞄準了那把大鎖,緩緩的扣動了扳機。
碰的一聲脆響。
緊接著,就是一聲劃破空氣的尖嘯。
子彈被鎖頭彈飛,反彈到了後麵的警車上,打碎了警察側麵的一塊玻璃。
那幾個警察,幾乎同時雙手抱頭趴在了地上。
流彈這個時候已經飛出去了,現在再躲避沒有任何的意義,但是對於死亡的恐懼,這是每個人的本能,警察也不例外。
唯一沒有受到影響的,恐怕就隻有宮警官一個人了。
他一動不動的雙手持槍,對著鎖頭再次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