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你究竟是怎麽了。為什麽突然之間生氣了?”顧西念抓住我的手疑惑的問道。
“沒事!跟你沒關係,我在生我自己的氣!”我焦躁的甩開顧西念的手,繼續往自己的房間走。
我是真不知道,我為什麽要生氣。
不管顧西念真正目的是什麽,他散布出來的那個消息,的確讓我的壓力減輕了很多。
幫助我的同時,也能為自己謀利,這無可厚非對不對?並且,這也更說明了顧西念這個人的能力有多麽強。
可是,我就是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就是感覺心裏不舒服。
“落落,你究竟有什麽委屈,可以說出來。如果是我的錯,我以後會注意。可你什麽都不說,我怎麽知道自己哪裏又做錯了呢?”顧西念小心的斟酌著用詞。看的出來,他是不想刺激到我。
我依舊忍不住心中的狂躁,不耐煩的道:“我不是都說了麽,跟你沒有關係,你能不能讓我自己一個人安靜一會?”
我拉開自己房間的門,把想要跟著我進來的顧西念給推了出去:“我真的隻是想一個人靜靜,你有事的話就去忙你的事吧。”
“落落……”
房門關閉,將顧西念後麵的話給擋了回去。
我渾身無力的走進臥室,輕輕的往床上一躺。
我的心裏也在不停犯迷糊呢,剛剛我究竟為什麽生氣啊?
要說顧西念破壞氣氛吧,可我現在也希望能盡量跟他保持距離,顧西念自己把氣氛破壞了,我應該高興才對。怪他幫我的時候目的不純?但是這也不算是錯啊。
“啊~煩死了,煩死了!”我拿過枕頭不停的用力揉搓著,發泄著心裏的不滿。
第二次開庭前一天,我跟顧西念到了沙恒涵所在的醫院。
按照顧西念的說法是,今天我們要解決沙恒涵一家的麻煩。至於具體要怎麽做,顧西念並沒有告訴我。
我們的車停在了醫院門口。
下車之前,顧西念突然沒頭沒腦的問我道:“落落,你真的不恨沙恒涵跟他的家人?”
“要說一點不生氣,那肯定是假的!可是要說恨的話……我還真不怎麽恨他們。”我認真的想了一會,回答道。
我又不是聖人,沒有那種以德報怨的高尚情操。不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讓顧西念狠狠收拾他們,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極限了。
說到底,他們不過就是一顆棋子而已,是顧家跟鄭家之間鬥爭的犧牲品。
對於沙恒涵,我的心裏甚至有些同情。他隻不過是一個可悲的,金錢的奴隸。
“好!我知道了!”顧西念點點頭,推開車門下了車。
進了醫院,顧西念帶著我很快就到了這家醫院的重症監控室門口。
重症監控室門外,有很多人正在憂心的等待著。
很快,我就看到了一個認識的人。第一次庭審的時候,有過一麵之緣的沙恒涵的家屬之一,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女人。
感覺跟沙恒涵的親屬都不怎麽像,很可能是他弟弟妻子之類的人吧。
看到我們,這個女人的表情,頓時就變得不自然了起來。
顧西念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一看就是來找麻煩的。她一個普通女人,明顯應付不來。
“你……你……你想要幹什麽。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報警了。”女人哆哆嗦嗦的掏出了手機,威脅我們道。
顧西念眼皮都沒抬一下:“我不是來找你的,也沒興趣為難你。你現在通知沙恒涵的父母,讓他們立刻過來。”
說完,顧西念拉著我的手,進了重症監控室。
顧家可是專門賣醫療器械的,而且顧西念本身也是一名醫生。全市的醫院,對他來說都跟自己家沒什麽區別。
“顧少,您還有什麽吩咐沒有?”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醫生,給我們開了重症監控室的門,略帶討好的問道。
“給我準備一間安靜的病房,把沙恒涵送過去。等沙恒涵的家人來了之後,讓他們也過去。”顧西念淡淡的道。
“好的顧少,我馬上就去安排!”這個醫生猶豫都沒猶豫一下,忙不迭的答應下來。
沒一會的功夫,這位醫生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我也再一次看到了沙恒涵。經過第二次手術,這家夥恢複的比上次差了許多。
眼睛還能動,應該是有一點點的意識。不過現在,他連說話都沒有辦法說。
“何苦呢!”看到沙恒涵的慘樣,我的心裏不禁感歎。如果這家夥不是為了錢,寧可冒著生命危險也要去法院跟我打官司。他現在的情況,絕對不是現在這樣。
至少,他應該能離開重症監控室,回到普通的病房了。
沙恒涵的父母,來的比我們想象中的快得多。不到五分鍾,他們就已經趕到了。估計他們不是在附近租了房子,就是根本沒有走遠。
沙恒涵的母親剛剛進來,就指著我的鼻子罵道:“你這個賤人,竟然還有臉來?把我兒子害成這樣還不夠,你還想幹什麽?”
她的聲音底氣十足,理直氣壯的。真心看不出來,是收了人家的錢故意在陷害我。
顧西念冷冷的掃了這個女人一眼:“閉嘴!否則我就讓你們全家徹底消失,別以為我做不到。”
聽到顧西念的威脅,沙恒涵的母親猛的一個哆嗦,色厲內荏的道:“你想幹什麽?把我兒子害成這樣不說,竟然還敢威脅我們?沒有王法了麽?我就不信,還找不到一個說理的地方了。”
顧西念鄙夷的冷笑道:“收了別人的好處,陷害我的女人的時候,不知道什麽叫王法。現在被我找上門來了,又跟我說起什麽王法了,你們不覺得太可笑了麽?”
“胡說八道什麽呢?”我羞怒的悄悄踢了顧西念一腳。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怎麽什麽話都敢說?
更讓我鬱悶的是,我聽顧西念這麽說,心底竟然還有點竊喜。
“什麽收了別人的好處?我根本就不懂你在說什麽。本來就是你們瞎治療,才導致我兒子傷勢加重的。這也不是我說的,而是醫院的醫生說的。”沙恒涵的母親臉色微變,吞吞吐吐的道。
“是麽?”顧西念冷笑著,從衣服的口袋裏掏出一張紙條,丟在沙恒涵母親前麵的地麵上。
“那請你們解釋解釋,為什麽在第一次開庭前一天,沙恒涵的銀行賬戶裏,忽然多了兩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