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讓開道路,我們很快就看到了事故的現場。
馬路左邊機動車行駛道的正中間,停著一輛很小的小麵包。
此時,小麵包的車頭,就仿佛被怪獸砸了一拳,整個都凹陷了進去。
我們能看到,車頭駕駛室的位置,正有一個皮膚黝黑,長相普通的青年男子,歪著頭閉著眼睛躺在座位上。
這個青年男子滿頭是血,身上還係著安全帶。看車頭撞的這個樣子,如果不是係了安全帶的話,恐怕會直接從車裏麵飛出來吧?
麵包車的門開著,幾個穿著民工服飾的人,就躺在車輪下麵,不停的哀號著。看這幾個人的樣子,應該是車禍之後,從車子裏麵爬出來的。
這幾個人身上都有血,不過他們既然能爬出來,傷勢肯定都不算特別重,至少能撐到救護車到來。
馬路對麵的一個綠化樹叢,裏麵的樹木花卉什麽的直接全都被壓扁了。
再往前,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半截車身都撞進了超市的窗戶裏。法拉利的車身壓在窗台上,後屁股高高翹起,車輪還在不停的旋轉著。
超市窗戶的玻璃粉碎,擺在窗戶上展示的貨物,將法拉利給埋上了,看不見車裏的人是個什麽情況。
“有人打急救電話了沒有?”陳教授急匆匆的上前,給那幾個傷患檢查,同時對四周叫道。
“陳醫生,我們已經打急救電話了,應該很快就會過來了。”看熱鬧的人,七嘴八舌的道。
知道有人打急救電話,陳教授鬆了一口氣。然後快速的給這幾個人檢查傷勢。
我也馬上上前幫忙。
爬出來麵包車的,一共是四個人。每個人的皮膚都很粗糙,身上的衣服也不怎麽精致,甚至滿是灰塵。一看就是那種常年幹活的苦力。這樣的人,身體都比較強壯,即使車禍挺嚴重,他們的傷也沒致命。
我剛剛檢查完一個人,陳教授已經把剩下的幾個人都檢查過了。
“傷勢都不是很重,你們現在不要隨便亂動,免得加重傷勢,救護車很快就會過來,不用擔心。”
檢查完那幾個人,陳教授急急忙忙去檢查麵包車的駕駛員。
陳教授把手按在麵包車駕駛員脖子的動脈上:“嗯,還有脈搏。”
之後,陳教授又看了看麵包車駕駛員的瞳孔,簡單的檢查了一下他的身上:“應該有比較嚴重的腦震蕩,肋骨斷了三根,不過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我們檢查完這幾個人,陳教授診所裏的護工,已經拿著急救藥品過來了。
陳教授頭也不回的吩咐道:“先給地上那幾個簡單包紮一下。車裏的這個,暫時進行一下止血處理,先不要把他抬出來,等救護車來了再說。我們先去看看另外那些人。”
說完,陳教授就快步朝超市裏麵走了進去。
超市裏麵,可以說是一片狼藉。貨架就仿佛多米諾骨牌一般,一個壓一個的倒了一地。
法拉利前麵的貨架子下麵,能明顯的看到壓住了不少人。穿著製服的超市服務員,正在努力的對這些人展開救援。
一個小男孩,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叫著:“媽媽……媽媽!”
地上的貨物被人群踩踏,飲料破裂汁水橫流。其它貨物,也是被踩的全都是腳印。
超市裏的傷患,嚎哭的呻吟的,哭喊聲哀嚎聲響成一片,一副宛若世界末日一般的景象。
“等一等,你們都不要動!”陳教授一看那些超市服務員正在手忙腳亂的救人,連忙大聲製止道。
不是說他們不應該救人,而是救人也要量力而行。以他們的醫療知識,有的時候反而會害了傷員。
比如有些骨折,或者是內傷的傷員。在專業的醫護人員趕到之前,不移動他們才是最好的。輕易挪動他們,反而有可能對他們造成二次傷害。
幸虧我們來得及時,那些超市的服務員,也隻來得及救了一些輕傷的患者,就被我們製止了。
從輕傷開始救援,這也說明了他們在醫療方麵知識的缺乏。
在這種情況下,救援肯定是先重後輕。
輕傷的病人,等一會也不要緊。但是重傷的病人,每拖延一秒,都有可能奪走他們的生命。
“你指揮他們救援,我去看看車裏那兩個人的情況。”陳教授急匆匆的說了一句,就跑到了法拉利的旁邊。
法拉利的窗戶,全都已經粉碎了。從我的角度,能清楚的看到車裏麵坐了兩個人。
安全氣囊已經打開,擋住了這兩個人大部分的身體,我也看不清楚是男是女。
現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我隻是隨意的看了一眼。馬上對超市的服務員們說道:“我是醫生,你們聽我指揮,我們盡快救人。”
值得慶幸的是,這個商店的服務員,大部分都是男的隻有一個女的。
不是我性別歧視,而是在這種地方,男性的作用,肯定要比女性大。至少,幹力氣活的時候是如此。
聽了我的話,幾個超市的服務員麵麵相覷,似乎不知道應不應該聽我的。咣當一聲,超市庫房的門被推開。一個有點謝頂的中年男人急匆匆的吩咐道:“都聽醫生吩咐,快點救人。”
“我們先從傷勢比較重的人開始救援。你們幾個,先把這個架子移開。”我觀察了一下,被法拉利撞倒的貨架。
雖然到倒了,不過因為撞在了另一個貨架上,因此沒有直接倒在地上,而是在另外一個架子的支撐下,跟地麵有一些縫隙。
沒有人的手腳卡在貨架裏,這不得不說是一個運氣。
“賀陽,周猛!你們兩個也趕緊去幫忙。”盡管超市的服務員不少,但是這貨架子也不輕。
這幾個服務員雖然能搬得動,卻也有點勉強。
“盧小姐,我們的任務是保護你。”周猛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說道:“萬一……”
“都這個時候了,哪有那麽多理由?快點去救人,快點!”我焦急的推著兩個人的肩膀道。
有他們兩個幫忙,鋼鐵的貨架子。就仿佛是用竹片編成的一般,輕飄飄的沒有一點重量。
拉開架子後,我馬上開始給這些人檢查。輕傷的先讓他們換個地方,骨折或者有可能內出血的,先不動他們。
我剛剛解決被第一排貨架壓倒的傷者,陳教授焦急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小盧,你快點過來!”
“出問題了?”聽到陳教授的話,我心裏馬上就咯噔一下。
陳教授這麽急,看來有些人的情況有些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