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們家出來，上了莫紹謙的車之後，他疑惑的問道：“為什麽不跟伯父把話說明白呢？你總不能一直瞞著他吧？”
我無奈苦笑道：“反正現在是不能跟我爸說，我爸對你的態度你也看見了。如果讓他知道，你要替我還錢，好不知道他要想到什麽地方去呢。所以，暫時還是先瞞著他吧。”
十五分鍾後，我們來到了母親借高利貸的公司。
從外麵看，這裏隻不過是一家普通的水果超市。不熟悉的人，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就在這家水果超市的二樓，有一家專門借高利貸的公司。
我們剛剛下車，一個皮膚黝黑的年輕人就認出了我。
他剛想過來跟我說話，一個中年大媽就招呼他道：“小夥子，你這個香蕉怎麽賣？”
那皮膚黝黑的年輕小夥子立刻堆笑道：“大姐，香蕉兩塊五一斤，您要多少？”
“兩塊五？有點貴吧？”中年大媽皺眉道。對香蕉的價格有些不滿。
“大姐，您也別光看價格啊。我們這裏的香蕉可是從……”黝黑小夥口若懸河巴拉巴拉的說了半天。
最後竟然說動了舉棋不定的中年大媽，買下了幾斤香蕉。
這一幕，看的我是目瞪口呆。
以前都是這些跟高高利貸公司的人上門追債，我還是第一次來這裏。這個皮膚黝黑的年輕人，我也見過幾次。當時的他，可不像現在這樣，看起來人畜無害的。
最讓我震驚的是，這樣一家以放高利貸為生的公司。竟然還會老老實實的做生意？
那個皮膚黝黑的年輕人，手腳麻利的過稱收錢。顯然這種事情，他也是經常幹的。
“嗬嗬！沒什麽好奇怪的，越是這樣的公司，就越是需要一個保護傘。這些人的頭兒，頭腦看起來不錯，竟然會用這種方式隱藏自己。”莫紹謙點頭讚許道。
那個皮膚黝黑的年輕人收了錢之後，走到我跟莫紹謙的麵前。先看了莫紹謙一眼，之後他的注意力又放在了我的身上：“原來是你啊，這次過來是準備還錢的？”
我下意識的，抓緊了莫紹謙的手。
莫紹謙給了我一個安慰的眼神，對黝黑青年道：“沒錯，我們就是來還錢的。”
黝黑青年曖昧一笑：“跟我來吧。”
我們兩個人跟著黝黑青年，進入水果超市。從旁邊一個看起來絲毫不起眼的樓梯，上了水果超市的二樓。
在樓下的時候，看起來一切正常。
不過上了二樓之後，黝黑情難打開一扇門之後。一陣濃烈的煙霧，立刻就從門裏麵湧了出來。
那辛辣的味道，嗆得我直咳嗽，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很快就好，先忍著點吧！”莫紹謙說著，給我遞過來了一塊手帕。
我趕緊接過手帕，擋住口鼻。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原來這些嗆人的煙霧，根本就是裏麵人抽的煙。這個屋子並不算太大，一眼就能望到頭。
不過屋子的四周都被遮擋得嚴嚴實實，隻是靠著屋頂兩個不大的點燈提供光線，因此這屋子顯得十分昏暗。
屋子裏放著幾個桌子，每張桌子周圍，都圍著好多叫叫嚷嚷的人。這些人一個個紅光滿麵，眼睛放光的盯著桌子。
在他們的腳下，滿地的煙頭似乎都能淹過他們的腳麵，卻沒有人打掃一下。
這屋子本來就不大，通風似乎也不怎麽好，再加上這麽多人擠在一起不停地抽煙，讓這屋子裏充滿了煙霧。
我很快就明白了，這裏顯然是一個非法的賭場。
從小到大都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的我，心髒似乎都停了一拍。我真害怕下一刻一堆警察衝進來，把這裏所有的人都給抓住。
到時候，我恐怕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啊！
黝黑青年帶我們進屋，自後又反手關上了房門。然後指著屋子左邊的一張桌子道：“那個就是我們老大！”
我強忍著撒腿就跑的衝動，跟莫紹謙往裏麵走去。
黝黑青年所謂的老大我也見過幾次，這人簡直就是電影電視裏，那種標準的反派形象。
大光頭，穿著一件花襯衫。粗壯的嚇人的胳膊上，慢是青紅的紋身。
“來還錢的？”大光頭不知道在看什麽。絲毫也沒把我們放在心上，抬了抬眼皮懶洋洋的道。
“是的，我們來還錢。我母親還欠你們多少錢？”習慣了一點屋子裏的氣味，我勉強問道。
“這個嘛……”大光頭從旁邊拿過一個賬本，翻了翻道：“差不多還欠我們二十五萬二。你是一次都還了，還是先還一部分利息？”
“什麽？”我忍不住失聲驚叫道：“這怎麽可能，前幾天還隻欠二十萬呢，怎麽今天就變成二十五萬了？”
大光頭不懈的撇了撇嘴道：“你借錢難道不用還利息麽？這些錢借給你，我們也是要擔風險的好不好？”
“就算有利息，也不可能短短幾天就這麽多啊？”我不忿的反駁道。
大光頭眼睛一眯，冷笑道：“呦嗬，你個小丫頭竟然敢跟我叫板？我說又這麽多就是有這麽多。怎麽著，你想賴賬？”
“我……”
我正想說話，莫紹謙突然一抬手擋住了我。
他笑了笑道：“這位兄弟，生意可不是這麽做的。”
“你叫誰兄弟呢？就憑你個小白臉，也配跟我稱兄道弟的？”大光頭蠻橫得道：“你小子就是這小丫頭的姘頭吧？看你這小子人模狗樣的，應該有幾個小錢。現在你們立刻拿三十萬出來，這件事情就算了了。否則的話……”
配合著大光頭的話，旁邊有幾個滿臉橫肉的家夥，有意無意的把我跟莫紹謙圍了起來。
現在我都後悔死了，為什麽我們要來這裏還錢啊！讓他們去我們家裏拿的話，不就不會出這麽多事情了？
就算這個大光頭想耍賴，我們也可以報警不是麽？
哪像現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
莫紹謙嗬嗬一笑，似乎完全沒把此時的危險放在眼裏。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莫紹謙。”
大光頭鄙夷的道：“我他媽的管你叫什麽……”
一句話還沒說完，大光頭的臉色就是一變：“等等……你說你叫莫紹謙？”
莫紹謙點點頭，似笑非笑的道：“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