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鄭玄的心思!
第二百九十七章
“即然大人願意指點,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王衝微微笑道。
止戈院裏本來就有準備好的圍棋,這本來是王衝用來考略其他人的。不過現在,倒先用在了王衝和趙千秋之間。
“哈哈,教官要和王衝下棋!”
“不知道兩個人誰厲害些。”
“雖然想說公子,不過,教官應該更厲害一些吧。”
……
聽到王衝要和趙千秋較量兵法,周圍眾人立即打了雞血一樣。特別是趙敬典、莊正平、池韋思他們,趙千秋是他們的直係教官。
第一天上山,趙敬典那獨特的猛虎教學可沒少讓他們吃奔頭。
“公子,加油!狠狠的教訓一下教官。”
莊正平和池韋思壯著膽子在旁邊起哄道。這也就是這裏,這一次,換作其他時候他們是絕對沒有這個膽子。
兩人可是知道,這位趙教官可是來頭不小。和其他教官是截然不同的。
放上棋盤,兩人身旁一人一人黑白子的棋罐。
周圍所有人教圍了上來。就連周煌也是一樣,好奇的看著兩人。
“做教官的要讓著點學生,不能讓人說以大欺小。來你先吧,讓你三顆子!”
趙千秋伸出一隻手掌,一開始就大度的表示道。
即然要教訓王衝,讓他打消念頭,自然要讓他輸的心服口服。讓他先手,同時讓他三目,應該差不多了。
“好!”
王衝坦然一笑,便接受了趙千秋的好意,首先將一顆棋子落到了棋盤上。
“公子,加油啊!”
趙敬典暗暗替王衝捏了把汗。
他跟隨王衝的時間還不長,對於王衝的棋藝還並不了解。
“趙千秋,和學生下棋不用太認真吧。差不多就可以了。”
周煌在一邊試圖解圍道。
對於王衝,他印象還是挺好的。畢竟是“過命”的交情。也怕王衝輸的太狠。
不過,事情的進展和眾人想像的截然相反。
隻不過十步之後,趙千秋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二十步之後,趙千秋的眉頭就皺緊了。
四十步之後,趙千秋的全部心神都被吸引進了棋盤裏。
而到了五十步,趙千秋的臉色就非常難看了。
就算是絲毫不懂圍棋的人也看得出來,趙千秋的處境不妙,而且是非常的不妙。
至於懂圍棋的人,則早就被王衝和趙千秋的對弈吸引了。
莊正平和池韋思早就被驚住了。
兩人是知道趙千秋底細的,正因為如此,才會相當吃驚。
“這一局不算!再來一盤,這一局正常開局!不讓子!”
下到八十步,趙千秋終於徹底放棄。
“好!”
王衝看著趙千秋,微微一笑,再次爽快的答應。
這一局,趙千秋輸的更快,下到第七十步棋局就徹底崩盤了。
“這局,我先!”
趙千秋還是無法接受自己輸給王衝。
“好!”
王衝點了點頭,再次答應了。這已經是第三局了。
到了第四局,趙千秋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了。
“這局我讓你三子吧。”
王衝喝了一口茶,神態輕鬆,主動對於趙千秋道。
趙千秋沉著臉,重重的點著頭,卻是一個字都沒說。
這一局,趙千秋下的特別慢,特別謹慎,而且到後麵是越到後麵越慢……
趙千秋終究是沒能離開止戈院。
第四局下完,便趙千秋便獨自一個人坐在那裏,臉色凝重的對著那盤殘局,和來的時候如有天壤之別。
“王衝,我們能下一盤嗎?”
周煌突然對著王衝道,眼神躍躍欲試。
他是神箭手,在戰場上,隻管聽從命令,隨時射箭就要以了。但是又有誰不想成為將帥之才。
周煌看出來了,王衝似乎真的在兵法韜略方麵有特殊的才華。
周煌隻能解釋為,這是將相門第的傳承。
“當然可以。”
王衝灑然一笑,幹脆利落的答應了。
很快,趙千秋旁邊就多了一個人,對著殘局同樣沉默不語。
趙千秋和周煌到最後都沒能離開止戈院,這是兩人最開始所沒有想到的。
……
“那小子回營了!”
此時此刻,不管是王衝、趙敬典、莊正平,還趙千秋、周煌他們,誰也不知道,相隔極遠的另一個地方,一群人影站在山峰上,正默默望著止戈院的方向。
秋風籟籟,從幾人的方向,可以清楚的看到遠處隻有指甲蓋大小的止戈院。雖然看得不是很真切,但卻能分辨出一個個黑點人影。
“我早就知道,這小子不去神威、龍威二營,卻跑來昆吾訓練營來,必然是有所圖謀。如果果然不出所料。阿不同,你信不信,他馬上就要在訓練營裏招兵買馬了。”
青龍峰北麓的山峰上,鄭玄搖著一把紙扇,頭也不會的笑道。
“聽說這王衝和他們王家對胡人可是很沒有好感,阿不同,我看你和你父親將來恐怕是要給這小子洗馬了。”
阿不同陰沉著臉,一字不發。身後幾名胡人部下卻是麵有憤色。
“鄭玄,你不用激我。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沒有錯,你背後的齊王殿下也不太好過吧。宋王和王家,在朝堂裏可以把他壓榨的很厲害。”
阿不同冷冷道。
鄭玄臉上的風輕雲淡的表情一下子就凝固了。
“嘿嘿,阿不同,我們誰也別說誰。王家現在氣勢太強,而所有一切,都出在這小子身上。如果我們再不做點什麽的話,不管是你還是我,恐怕都不會好過。”
鄭玄搖著扇子,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你想怎麽做?”
阿不同沉聲道。
“嗬嗬,看來我們達成一致了。”
鄭玄笑容輕鬆了很多:
“那麽接下來的就比較好說了。昆吾訓練營還算是京師,我們當然不可能對那小子做什麽。不過,我們也用不著這麽做。”
“王家的小子絕不做無意義的事情。那麽隻要知道他想做什麽,我們反著幹就行了。”
鄭玄想起鄧明心,也是心中一痛。
王衝的事情,他本來不準備強出頭。齊王那裏虛與委蛇,應付一下就是了。但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鄧明心的事情讓他非常被動,連帶身邊的人看他的目光也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樣。即然是王衝主動招惹他的,那就怪不得他了。
“那小子很不簡單,他在那裏建一座院子,而且靠訓練營這麽的。十有八九就是想在這裏收買人心,拉攏人才。即然知道他想要,接下來就簡單了。我們隻要依樣畫葫蘆,阻止他就行了。”
鄭玄冷笑道。
“但是朝廷已經禁止購買土地了,那小子的府邸恐怕是這裏獨一份的。我們根本弄不來。”
阿不同沉聲道。顯然他早已經這麽嚐試過。
“嘿嘿,那是因為你們沒找對他。不是我對你們胡人有偏見,或者瞧不起你們。不過這種事情,還是我們漢人自己來就行了。我已經向齊王大人言明,從大理寺那裏要來一塊土地。應該還有七八天,也就完工了。”
鄭玄道。
阿不同悚然一驚,好像第一次認識鄭玄一樣。
“嘿嘿,看什麽。那小子的底邸都建了有好幾個月了。我又不是瞎子,你不會以為我現在才采取行動嗎?”
鄭玄道。
“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那我真的小瞧你了。”
阿不同深深的看了一眼鄭玄,這個家夥給他的感覺非常棘手,屬於很不好對付的那一種。
“不過,為什麽我根本沒有看到你的基地?”
阿不同疑惑道。他的目光掃過四周,但周圍的山巒中根本看不到任何人工的跡像。
“你當然看不到。因為這是我特別要求的。一定要留著外圍的大樹,必須要等到徹底完工之後,才將之砍伐。”
鄭玄一臉莫測高深:
“善戰者無赫赫功名,要對付別人,就不能讓別人有準備。阿不同,你們這些家夥太高調了。這就是你們這麽招恨的原因。齊王大人,對於你們還是很欣賞的。”
阿不同哼了一聲,當然不相信鄭玄說的。
“說吧,你想要我做什麽?”
阿不同直截了當道。
“嘿,很簡單。我去拉攏昆吾訓練營裏的學生,為齊王招兵買馬,吸納人才。而你,就去警告那些學生,誰敢投靠、跟隨王衝,誰敢到王衝的那座院子裏去,誰就是與齊王,與你們胡人為敵。而你要做的,就是狠狠教訓那些家夥。——我們不能對王衝下手,難道還教訓不了那些小的嗎?”
“隻要把他們打怕了,打服了,自然也就不會有人加入到王家那邊了。有齊王在背後撐腰,我倒要看看,誰還跟和我們做對。”
“阿不同,這件事情,你們來做應該沒有問題吧?”
鄭玄道。
“哼!”
阿不同恨恨的瞥了他一眼,自然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不過,阿不同卻並沒有反對。
“如你所願!”
說完這句話,阿不同領著一種胡人手下,轉身就走。
鄭玄看著阿不同離開的背影,嘴角緩緩露出一絲笑容。
做打手,又有誰比胡人更合適呢?
更重要的是,又有誰比大將軍阿不思的兒子更合適呢?
那位胡人大將軍和王家之間,可以還有很大的發揮餘地的呢!
這般想著,鄭玄很快轉過身來,沒有回去自己的房間,而是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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