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就這麽安靜看著他
第二百八十六章就這麽安靜看著他
宮越辰帶著一種暴戾的瘋狂,在瘋狂中等待死亡。
白靈汐遠遠的看著,許帆不知道和宮越辰說了什麽,宮越辰的臉色有些難看。
他想要喝水,隻是動作太過迅猛,直接把茶幾上的水杯揮到了地上。
許帆趕緊叫人處理,宮越辰一直皺著眉頭,沒有舒展過!
她的宮越辰啊!
“汐兒?”宮越辰突然敏銳的一扭頭。
空洞的眼睛朝著門口的方向轉過來,隻是瞳孔並沒有聚焦。
許帆也跟著轉頭看向白靈汐,白靈汐對著許帆搖搖頭。
許帆沒有出聲,也不願意出聲。
走了走了,不是要研究嗎?還回來做什麽,回來看少將的笑話嗎?
宮越辰聽了聽,沒聽到聲音,自己無奈的笑了笑。
“她走了好多天了,我竟然都產生幻覺了,許帆,你說下次汐兒回來,她這麽聰明,我這眼睛隻怕是瞞不住了吧。”
“嗯!”許帆輕聲應道。
白靈汐安靜的看著。
他過得不好,她知道,明明知道看過他之後,自己會更舍不得離開。
可是她還是忍不住要回來看他啊!
仿佛要看一眼這個男人,她的心才能寧靜。
今天楊教授讓她暫時實驗,她什麽都不想不做,她隻想這麽安靜的看著宮越辰就好。
霆園裏的傭人不會多嘴,張叔沒有出聲,許帆也沒有出聲,像是所有人都沒看到白靈汐一樣。
白靈汐感激的對他們點點頭,她想看看,宮越辰是怎麽生活的。
在她不在的時候,在沒有偽裝的時候。
她看著宮越辰吃飯!
看著宮越辰靠許帆的閱讀處理事務!
她看著宮越辰頭疼難受之下,又是一場瘋狂,失手推到了一人高的大花瓶。
花瓶的碎片,紮傷了宮越辰的手。
白靈汐就這麽安靜的跟了一整天,也無聲的哭了一整天。
像是要把一輩子的淚水都流個幹淨似的。
張叔處理好宮越辰手上的傷送他回房間休息,白靈汐也慢慢的跟了上去。
宮越辰在台階上踢了一下,一個踉蹌,她潛意識的伸出雙手,像是想要去扶著。
宮越辰進了房間,她也跟在他身後進去了。
她沒有穿鞋,就這麽光著腳,她怕弄出響動讓宮越辰發現。
如果是以前的宮越辰,自然能發現的,可現在的宮越辰啊,在眼睛失明之後,他的五感也會漸漸消失。
聽力敏銳都會降低。
沒有白靈汐在的,宮越辰,再也不用故意偽裝。
他慢慢的伸出手,摸索著去了浴室。
不管是宮越辰的生人勿進,還是宮越辰的驕傲冷漠,都不允許這樣的他,讓別人來照顧。
浴室地滑,白靈汐有些擔心。
宮越辰洗完澡,沒有找到浴巾,掛在浴室門口的浴巾掉落在地上了。
白靈汐趕緊進去,悄悄的把浴巾撿了起來,掛了回去。
宮越辰摸到了浴巾,就這麽隨意的擦幹之後,隨手披了一件浴袍,頂著濕漉漉的頭發,躺到了床上。
白靈汐眼眶通紅,哭了一整天的她,已經哭不出來了。
她無聲的道,“宮越辰,你起來呀,我告訴過你不要這樣睡覺的,會感冒的!”
白靈汐嘴巴一張一張的,並沒有出聲。
宮越辰躺了一會兒,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又睜開了眼睛。
雖然睜開眼睛也看不到,隻是潛意識的睜開。
他坐了起來,摸索著拿出了吹風,摸索著吹幹了頭發。
白靈汐的眼睛很疼,那種想要流淚,卻已經流不出淚的疼。
宮越辰又躺回了床上,這才微微皺著眉頭睡下了。
宮越辰睡了,白靈汐也沒有離開。
她就在宮越辰的床邊的榻榻米上坐了下來,安靜認真的看著他。
一夜未睡的看著他!
天微亮,白靈汐所有的情緒都收了回去。
如果不去看她腫成核桃的一雙眼睛,她現在的狀態應該是冷冷清清的。
白靈汐整理好情緒,回到了研究院。
白靈汐一離開,宮越辰就醒了,把許帆叫了過來。
“她什麽時候知道的!”宮越辰平靜的問。
許帆心中一跳,雖然知道少將看不見,他也地下了頭,“在郎家大宅!”
“終究還是沒有瞞住她啊!”宮越辰歎了口氣,不在說什麽。
他就算是眼睛瞎了,五感微弱,也不會感覺不出來白靈汐的存在啊。
他愛她如命啊!
既然汐兒不想讓他知道,他便裝作沒發現吧。
許帆不明白他們倆到底要幹什麽。
少將瞎眼了在裝正常人。
白小姐知道了,卻裝不知道。
少將發現白小姐知道了,卻裝沒有發現。
兩個人這樣七拐八彎的到底為了什麽,難道就不能坦誠的說清楚嗎?
要是白靈汐在肯定會冷笑。
說什麽,說她知道宮越辰快死了?說她準備救宮越辰?說她如果救不下宮越辰,便要一起去死嗎?
他們都在裝,用盡全力的對對方好。
白靈汐看了宮越辰一整天,情緒終於穩定下來了。
她為什麽要焦慮呢?大不了就隨宮越辰一起去死罷了,有什麽大不了的呢!
白靈汐並不知道,宮越辰的日子過得比她想象的還要艱難。
因為聖華背後那人開始全麵的針對宮越辰出手了。
而宮越辰卻堅守著與白靈汐三個月的承諾一直沒有動,行動很是被動。
並不是說宮越辰鬥不過聖華那人。
隻是宮越辰眼睛失明,五感漸失,暴戾的情緒已經完全控製不住,直接響應著他的行動和決定!
要不然就算是白靈汐不讓宮越辰動手,也沒有人能輕易的撼動宮越辰分毫。
此時宮越辰明明應該臥床休息。
可他卻費腦費力的進行著各種大動作。
像是要在他死去之前,把一切都替白靈汐處理好。
……
想通之後的白靈汐冷靜下來,開始跟著楊教室學習具體的腦外科手術了。
基礎知識白靈汐都了解得很透徹了,那些書也不是白看的。
楊教授看白靈汐這麽著急,也不打算在給她講什麽基礎了。
他也沒有時間了……
楊教授開始帶著白靈汐到處奔波,全國上下,所有知名的腦外科手術,隻要趕得上,他就帶著白靈汐趕過去。
憑楊教授的身份,隻說要探討,就有好多人恭敬的邀請他們去參觀。
而楊教授用自己的身份,直接讓白靈汐參與到手術當中。
做一個助理,做一個護士,就算是做一個打雜的。
楊教授一直認為,實踐為真。
也用這一套在教導著白靈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