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人生…是什麽啊？
因為時間臨近正午飯點，所以二人約在一處家庭餐廳碰麵。
現在正是三月末時節，東瀛的氣候還有些微涼。東山奈奈穿著學生製服般的衣裝短裙，外麵套著一件褐色女士風衣。
日向光一時語塞。這個衣裝配上標誌性的團子頭，這位曾經自稱結衣的大小姐，當真是要在“團不過”的敗犬道路上一去不複返了？
大概是感受到了某人目光的惡意調侃，東山奈奈惡狠狠地瞪著前者。
也不怪大小姐如此失態，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快要溢出來的好奇心。
織部小姐登門拜訪到底說了些什麽？
桌遊貓咖又究竟是怎麽回事？
你這家夥不是聲優、歌手兩開花，如今又在不務正業整什麽鬼東西？
東山大小姐真的恨不得將日向的臭嘴撕開，這個該死的混蛋顯然就是在故意吊她胃口！
不過她也非常清楚，現在最關鍵緊迫的還是那些讓某人都感到為難的新協議。
點了一份草莓芭菲，東山大小姐一邊含著勺子，一邊將日向帶來的紙麵協議看完。
即便是有了心理準備，團子頭也是嘖嘖稱奇：原來公司這麽看好日向光的？
“如果你是因為自由歌手簽約而產生了疑惑的話，那麽大可不必如此猶豫，”東山奈奈放下勺子，不由自主舔了舔嘴唇，“在這種合約形式上公司一向是致以最高的誠意，不然沒必要強調‘自由’二字，還特意將你的詞曲創作部分獨立出來。”
日向光吃著蛋包飯，正覺得番茄醬有些膩，聽到團子頭這麽解釋後，他不由得因為分心被嗆了一下。
“……咳咳，是這樣嗎？”
團子頭歎了一口氣：“別的不說，據我所知、這種類似的特例合約以前也存在過幾例，其中最知名的對象就是水樹前輩——換句話說，至少公司覺得你的前途，已經有了市場號召力的潛力。所以現在的所作所為、無非就是跟你結個善緣罷了。”
日向光摸了摸下巴，心中感慨這個世界果然還是和平行世界不太一樣。
至少在對待高潛力新人的態度上，因為如日中天的版權協會存在，導致這些資本家隻能側重於人情世故，而並非一味地坑蒙拐騙。
原因很簡單，過於不平等的合同如果一旦被曝光，那麽版權協會之類的存在肯定就要介入，對於企業信譽的打擊力度無疑是毀滅性的。
所以也就出現了團子頭口中“自由歌手”身份的水樹前輩——這位平行世界裏可以“一拳打死牛”的超級藝人，在這個世界裏已經完全獨立出了工作室模式。
順著這個思路，日向光也是注意到了東山奈奈身上的一個細節。這個團子頭並不完全和平行世界的“鬧鬧”相似，目前簽署的這家唱片公司並不是FlyingDog那樣以聲優歌手作為主要業務的。
若是一定要進行比較的話，倒是和平行世界裏FlyingDog的母公司JVC唱片比較相似——後者可是東瀛最大的本土唱片公司。
“如果你還是不放心的話，我可以把認識的律師先生介紹給你谘詢，”東山奈奈歪著腦袋壞笑起來，“當然因為是我家老爹的人脈，所以估計就算是象征性收費也不會太便宜。”
日向光撇了撇嘴，這倒貼錢進去的事情還不如不做。
看著某人輕度吃癟的表情，團子頭笑得更開心了。
日向光卻是突然眉頭微蹙——他不是反感東山大小姐這種無良的調侃，而是注意到不遠處有幾個小姑娘在拚命往這邊窺視。
大概，是東山大小姐的熟人。
意識到情況有了變化，日向光不動聲色借故前去洗手間，然後通過手機將這個發現告訴給了東山奈奈。
無論是不是熟人，至少自己率先離席可以減緩大家的尷尬程度。
不一會兒，團子頭就回複了短信。
是可愛的後輩nn
日向光微微一怔，團子頭的顏文字短信又來了。
而且日向應該見過她們的啊
日向光突然頭皮發麻，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剛返回座位，他就發現原本隻有一個的團子頭，現在擴充為了四個萌妹紙。
而且距離拉近後，他也是注意到後麵加入的這三人的確有些眼熟，那種不祥的預感逐漸化為現實。
“日向君，給你重新介紹一下，這三位都是我在kl養成所的可愛後輩，同時也是我們《穢翼》劇組的同事。”
顯然東山奈奈不止多嘴了一句，但某人尷尬地沒認出聲優同事也是不爭的事實。
大概是為了化解這份難堪，其中一位個子不高、但是溫婉氣場很足的女生微笑道。
“梅爾特役，中野愛衣。日向先生，請多多關照。”
然後便是她身邊那位看起來非常元氣，明明梳著長發卻非常像男孩子的女生。
“阿伊莉斯役，山本希desu”
最後剩下的那個女生，則是東瀛三次元非常少見的那種瘦削形美少女。
隻見她表情有些冷漠，仿佛非常不待見某人一樣，冷漠又帥氣地簡短道。
“佐倉鈴音，莉莎役。”
……
日向光有點懵逼。雖然這三位名字有些偏差，但是結合長相、光先生不由自主就聯想到平行世界的那三位。
他下意識地撓著後腦勺，發現東山大小姐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
“呃，日向光，請多關照。”
最後還是日向光求生本能出色，他臨機一動、火速轉道，端來了四份不同口味的芭菲作為賠罪，這才勉強化解了尷尬的氣氛。
沒有女孩子可以拒絕甜食的誘惑，於是日向光就這樣成功過關，總算是“重獲”入座的資格。
那一瞬間，他總覺得眼角有些濕潤，錢包的重量負荷又輕盈了一些。
日向光在桌邊外側角落怯怯坐下，不由自主產生了惆悵的情緒。
“呐，佐倉桑……”
佐倉鈴音正坐在他旁邊，偏過頭狐疑地看著某人：“嗯？什麽事？”
“人生……是什麽啊？”
佐倉鈴音身體往旁邊挪了挪。
這家夥，不會是個神經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