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車沒事，人可能要沒了
兩人的啞謎環節戛然而止。
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甚至略微有點一頭霧水，但日向光能感覺到團子頭心情不錯。
但他畢竟不是“好奇分子”千反田，也根本沒有興趣深入了解前女友閨蜜，所以還是老老實實跟在對方身後，履行著保駕護航的職責。
不過最後他根本沒有將東山奈奈送到車站，因為剛剛走到小巷出口，他就看到了一輛低調奢華有內涵的加長跑車……
這種待遇別說頂級聲優了，恐怕就連天後級的藝人都無法享受這種待遇。
東山大小姐，恐怖如斯！
最終是在管家提防的視線下，日向光目送東山奈奈緩緩上車。
“順路嗎？要不我讓管家叔叔捎帶你一程？”
“不必了。”
日向光對團子頭的好意敬謝不敏。他真的有理由相信，如果膽敢就這樣順勢答應的話，那位如臨大敵的管家先生大概明天就會登門造訪找自己喝茶。
……都說希望老司機帶帶我，但是這裏真的不太行。
車沒事，人可能要沒了。
雖然和原本計劃有些出入，但是實際情況並沒有什麽影響。日向光非常敷衍地把“東山被跑車接走”的消息發給了雪乃，然後信步閑庭地回到了家裏。
這一路上，他都在思索東山奈奈轉告的事情。
……平心而論，因為是“偷來”的作品，又正好遇上了“原主”，他甚至都可以考慮不要錢白送。
但人情世故不是這麽隨性妄為就能達到目的，如果他真的要是這麽做了，說不定還會起到完全相反的作用。
一個素不相識的家夥，跑過來直言不諱說：聽說你很喜歡我寫的新歌，我相信你的才華，覺得你不會埋沒它，所以就直接送給你了。
……就算因為雪乃跟東山的緣故，彼此勉強還算是人際關係網的邊緣，恐怕也沒有人敢坦然受之吧。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萬一要被旁人誤會、產生過分解讀，說不定還以為日向光是別有用心，垂涎嘴饞織部小姐的身子呢……
所以回到家後，他第一時間檢查郵箱，找到了織部小姐誠意十足的商務合作郵件。
接著思索預案後，他打通了東山大小姐的電話。
這個時候團子頭甚至還在車上，對某人的來電頗感意外。
“日向，怎麽了？”
不知不覺中，東山奈奈已經不再稱呼某人為人渣君了。
“我願意接受織部小姐的商務合作，歌曲版權的獨授轉讓都不是問題——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合作想法。”
東山奈奈微微一怔，這位日向雷厲風行的果決讓她非常不適應。
最終她都沒揶揄調侃某人在強行征用自己當傳話筒，商務合作直接找織部小姐或者她的經紀人不就好了？
“……第一個提案，一次性買斷，版權全授，甚至可以摘除我的署名。但是這樣我的要價會很高，也就是450萬日元。”
團子頭倒吸一口冷氣，她已經搞不清楚日向是在獅子大開口，還是信誓旦旦有恃無恐了。
平心而論，如果是金牌音樂製作人，這個報價根本就不貴！
但考慮到日向光隻是名不見經傳的新人，這種報價就有點不自量力了。
其實日向光也有點心虛，他並不太了解東瀛音樂創作的價位行情，但是以穿越前的華夏作為參考，一首歌曲創作的潤筆費用應該也不會相差太大。
作詞是500-2000元，作曲是1000-3000元，不算上編曲伴奏製作費的話，基本就是3000元軟妹幣左右，折合日元差不多4萬5千圓。
但這隻是普通的製作費用，如果是金牌詞曲作家，恐怕一首歌的價錢能漲到30萬軟妹幣——而且還是有價無市，提攜不提攜你、全憑人家作者老師的心情。
最具體的例子，大概就是（收費）冠絕華人填詞界的林夕了。這位給張國栄、王斐、陳亦迅等大牌明星寫過詞的金牌筆杆子，給王斐填詞的友情價都是5萬……
別不要說厚積薄發的內地音樂製作人高進，據說他寫一首歌的價錢已經達到了30-50萬。
所以日向光將買斷的報價提到了相應的地位，也就是放肆的450萬日元。
當然這份放肆的背後，其實是他根本沒想促成第一個提案。
“第二個提案，授權分成。我可以不要底薪的預付版稅，但是我要20%的分成利潤，分紅比例可以逐年遞減——當然我也不是故意為難織部小姐，這份抽成可以簽訂後續協議，限製我隻能將這筆資金用在貴方唱片公司的投資上。”
日向光本來就是為了白送，所以就沒有跟其他小說中的套路那樣，提倡簽訂什麽對賭協議。他甚至都沒有更進一步，效仿平行世界方文山的“四六開”分成比重。畢竟平行世界裏版權分成一般都是2%5%的樣子。
東山奈奈聞言卻是眼前一亮，她哂笑起來：“你這是準備借雞下蛋？分成獲得的資金也是為了幫雪乃發新唱片？”
正常情況下，20%的分成想要發新唱片無疑是癡人說夢——但架不住日向光可以獨自解決詞曲來源，隻要不是龐麥朗那樣特立獨行的唱功資質，想要傾盡全力捧紅雪之下小姐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當然，東瀛藝能界的彎彎道道並沒有這麽簡單，不過這也勉強算是一種投機取巧的新思路。
麵對團子頭的詰問，日向光並沒有反駁否認，甚至百無禁忌坦承了。畢竟在雪乃的問題上，他們二人應該屬於統一戰線。
東山奈奈沉吟了片刻，歎氣道：“也難怪你不去回複商談郵件，而是繞了一圈找上了我。甚至就連第一個誇張的提案都是以進為退，真正的小算盤全都在第二個提案裏。”
“——其實我能確定，這兩個提案、裏沙姐應該都願意答應。但是我和她並不能保證，唱片公司以及經紀人會不會讚同。”
“所以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既然你這麽相信我，我也會盡量幫上你這個忙的——哪怕隻是為了雪乃。”
“至於肆意差遣我的辛苦酬勞……以後我們要聚會玩狼人殺的話，你必須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