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發出了咕咕咕的聲音
日向光最終沒能及時作出決斷，他便利店打工的時間到了。
今天是夜班，明天是下午輪值，晚上還有聲優培訓班。日向光真心覺得前身打工戰士的職務過於強大。
而就在他百無聊賴“站台收銀”的時候，他渾然不知、自己小學生對線行為在網上炸了。
《紅蓮華》的影響力與破壞強度是毋庸置疑的。
他的那個略顯草率的賬號突然變成了炙手可熱的新星。如果他當時零星腦熱采用V家演唱的話，說不定都能創下最速殿堂曲的奇跡。
這一點日向光是真的沒有想到。按照他的預測、應該還需要再緩上幾天，等後麵連續幾天的同高質量新曲轟炸完畢後，才能引發徹底的連鎖反應。
……
某小型事務所內。
勤勉的負責人梅川庫茲滿頭大汗。
他是非常偶然的機會發現了《一番の寶物》，見獵心起後便開始故技重施，準備將這個新人拿下。
隻可惜本來輿論運作得好好的，結果卻發生了無妄之災。
他也沒有想到，華納“破釜沉舟”的卷土重來大製作，遭到了其他巨頭的攜手打壓。
而這張專輯的主打曲恰好叫作《一番》……
結果溢出的水軍力量，不知不覺衝歪湧到了《一番の寶物》這邊，很自然就把梅川這邊的孱弱水軍帶亂了。
有點“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的味道。
但是好巧不巧，日向光誤打誤撞、連續兩天都發布了新曲，而且質量毫無疑問都屬上乘。
結果成分雜亂的水軍，反而變相抬升了日向光的曝光量，讓後者莫名其妙蹭了一波熱度。
尤其是第二首歌《紅蓮華》，因為水軍蕪雜來自不同陣營，導致互相“拳法”自相矛盾，反而激起了真正路人觀眾的同仇敵愾，最後讓日向光的兩首新歌一同迅速竄上榜單。
“火鉗劉明。搞事的滾出去。”
“——紅蓮之花，綻放吧！太帥氣了！”
“真是一首好歌，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有點餓……”
“UP主是不是招惹誰了？這評論區烏煙瘴氣的哈哈哈，心疼一秒。”
“首頁通知書，UP主你火了！”
……
“快，快！讓這幫愚蠢的水軍快點撤！”
梅川庫茲非常想破口大罵，本來計劃是攪局搞事的勾當，結果卻變相給對方做了嫁衣。
誰特麽能知道，其他音樂唱片巨頭為了打壓華納東山再起，竟然真的禍及池魚，還踏馬的把路給帶歪了！
誰特麽又知道，這個被無辜殃及的小魚苗，竟然鬼使神差連續兩天都發了新曲，不但沒有遭災反而火了！
如果讓這個冤大頭知道，那個原本他想拐騙壓榨的新人，甚至連未來一周的“作業”都準備好了，不知道他會不會當場吐出血來。
這是撞到鋼板上了……不，這是撞到Gundam上了。
甚至梅川冤大頭已經在懷疑人生，是不是遇到了某個曲庫積壓多年的資深歌手在心血來潮玩低調，亦或者是某個大牌音樂公司想試試素人空降的騷套路。
“快點聯係上社長——不用提醒我現在時間很晚了！我還沒有老年癡呆，我能看清楚牆上的鍾表！”
“……對，沒錯。這是一個巨大的機遇，我們SOX株社必須盡快拿下這名創作者！”
“還有，留意一下那些大音樂公司的動向，看他們有沒有注意到這裏！”
“什麽？！你跟我說現在公司資金周轉不開？那就先讓我們旗下的姑娘們上陣啊！讓她們聽聽這兩首歌，看她們還能不能合攏雙腿！”
……
然而此時此刻的日向光還在便利店裏打哈欠。他還並不知道，僅僅一天時間、他在網上的行情就發生了變化。
甚至因為未來幾天的行程安排比較緊湊，他幹脆直接設置好了定時發布。
七首歌，一周時間，正好一天一個。
非常完美。
唯一遺憾的地方，就是他糾結中的虛擬形象沒有趕上這場盛典。
不過日向光倒是對此相當無所謂。畢竟在詞曲創作方麵已經決定拉下臉來“一抄到底”了，七首歌是抄，七十首歌還是抄，沒有太大的區別。
畢竟是偷來了一整個世界進行“擺擂台”，除非對方有掀桌子、買手腳的能力，不然誰也沒有辦法壓製日向光這條大鯰魚的攪局行為。
枯燥的打工支線任務結束後，日向光回家倒頭就睡。
等到第二天醒來，他都沒有去關注新歌反響這件事。
“沒有小雪能量補充我感覺要死了。”
日向光毫無形象地在床上打滾，不遠處的電腦屏幕上赫然是“社築”的Live2D形象，窗口角落密密麻麻的全是程序代碼。
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畢竟比起虛擬南昌狗頭人，還是社築這種形象更讓日向光容易接受。
“……但我實在沒有想到，前世半吊子的編程水平竟然派上了用場。”
因為免費的FaceRig類軟件並沒有讓他感到滿意，而日向光也沒有加入“企業勢”的想法。最終他隻能在GitHub上找了一個開源樣本，然後索性自己動手，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更新優化。
“媽蛋，越來越像社築了。”
平行世界裏，那個27歲JK的設定就是程序猿。
這種莫名其妙提前登台的“角色扮演”讓日向光感到渾身難受。
但無論如何，虛擬主播這件事的準備工作總算是順利搞定了。
不過日向光當場懶癌發作，現在根本沒有將新形象捆綁置入新歌發布的念頭。
“明天吧，明天一定……”
房間內響起了咕咕咕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欠揍。
——
不過就算日向光不發揚“鴿子精神”，他也的確沒有時間精力重新錄歌了。
便利店打工時間又到了。
打工結束後，他甚至都來不及多做休息，又馬不停蹄地趕上電車，前往聲優培訓班“自作自受”。
然而非常不走運的是，路上遭遇電車故障，等到他抵達adc培訓機構時，晚課已經開始二十多分鍾了。
從後門悄悄進去，正在找位置時。
“日向，這邊！這邊！”
一個小胖子正揮舞著他壯碩的上肢，低聲喊著他。
日向光快步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對方是他在報名時認識的，也是這個培訓班上他僅有過正常交流的“同學”。
田中義輝臉色似乎有些不好看，悶聲悶氣道：“你竟然遲到了20分鍾。”
“嗯不好意思，路上電車故障了。”
“那還真是不走運，沒有發生其他意外吧？”
日向光總覺得，田中這家夥的語氣有點幸災樂禍——但他也知道，後者就是這種毛病，哪怕是真心關切也會如此。
就和穿越前生僻的日向光如出一轍。
“就是耽誤了點時間，其他沒什麽問題。”
“那就好，那就好……”
普通寒暄結束。
田中義輝聚精會神地記錄筆記。
日向光則是正襟危坐——看起來有點像在睜著眼睛睡覺。
事實上，他的確沒有在聽講，腦袋裏複習著教科書上的知識點。
改善發音呼吸、滑舌練習（繞口令）、腹式發聲……
體驗派、方法派、表現派……
“……日向，日向！醒醒，老師在喊你呢！”
然後，他開小差被當場捕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