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全文完
232:全文完 雖然陳筱悅心神不寧,整個人不在狀態。但是她也原本以為,這件事也就這麼過去了。
可是臨睡前,嚕嚕卻抱著她的脖子:「媽咪,阿姨有句話,讓我告訴你。」
陳筱悅看著嚕嚕:「什麼?她有話讓你帶給我?嚕嚕,你快點告訴媽咪……」
嚕嚕想了一下,然後說道:「阿姨說,『對不起,我對不起她,我也沒臉再見她,希望,她和陸宇銘能夠幸福,我認輸了。』媽咪,就是這些。」
陳筱悅愣在原地,好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嚕嚕又說道:「其實媽咪,原本阿姨不是帶我藏在那裡的。剛好我們出來的時候啊,就看見爸爸的車開進來,差點被你們發現。所以阿姨就帶我躲到一邊去啦。媽咪,阿姨是不是很厲害?」
陳筱悅認真的看著嚕嚕,一字一句問道:「嚕嚕,你把你和阿姨在一起的時候的情景,都跟媽咪說一下好不好?就像以前媽咪給你講故事那樣,從頭到尾講一遍好不好?」
嚕嚕轉過身去,一個人在床上蹦蹦跳跳:「哎呀媽咪,我哪裡記得你那麼多,反正我覺得阿姨挺好的。她說她和你是好朋友,是不是啊媽咪?」
「是。」陳筱悅點點頭,「我和她……是很要好的朋友。」
陸宇銘洗完澡出來,就看見陳筱悅一個人站在床邊黯然失神,嚕嚕則在床上高興得亂蹦亂跳,咿呀咿呀的唱著不知名的兒童歌曲。
他輕輕的攬住她的肩膀:「怎麼了?」
「沒事。」
陳筱悅的話音剛落,嚕嚕突然停下來,小手撓了撓腦袋:「對了,媽咪,阿姨還哭了。我不知道阿姨為什麼要哭,但是她哭得好傷心好難過啊……她一邊哭一邊和我說話,就好像幼稚園裡被搶了糖果的女生一樣。我從來沒有看見大人哭得這麼慘哎……」
陳筱悅和陸宇銘對視一眼——顧淺哭了?
陸宇銘探出身子,把嚕嚕抱到床前站好:「嚕嚕,阿姨哭了?她在什麼時候哭的?」
嚕嚕想了想:「就在我和阿姨躲貓貓贏了的時候啊,看見爸爸和媽咪走進屋子裡面去,她一下子就哭了。她還一個勁兒的跟我說對不起。我說,阿姨你沒有做錯事,為什麼要說對不起。不過她好像不聽我說的話……」
說著說著,嚕嚕的情緒也低落了下來:「爸爸,你知道阿姨為什麼哭嗎?很奇怪哎,明明她帶我躲貓貓,成功的躲過了你和媽咪啊……」
陳筱悅慢慢的坐下來,低垂著頭,不言不語。
事情已經很明白了。
顧淺在一開始帶走嚕嚕的時候,的確是有其他的危險想法。但是,後來顧淺沒有這樣做,還把嚕嚕送了回來。
她看開了嗎?她放下了嗎?
陳筱悅不知道,但是顧淺到最後,確確實實沒有傷害了嚕嚕。
如果顧淺真的放下了,那她也為顧淺高興。
陳筱悅拿起手機,撥通了顧淺的電話,但是一樣,還是在關機狀態。她想了想,又想起陸婼和她說的話,又把手機放下。
陸宇銘在她身邊坐下:「筱悅,我始終希望你是開心的。顧淺的事情,她今天既然沒有對嚕嚕做出什麼事情來,那就是好的。你還在擔心什麼呢?」
「我今天追出去的時候,她明明看見了我,也聽到了我喊她。但是她……頭也不回的走了。我追出去的時候,她正好開車離開……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停留,如果她多等我一下,我就追上她了。」
陸宇銘撫了撫她的發:「沒有追上就沒有追上。明天,我帶你去找她,行不行?」
陳筱悅點了點頭:「我的確要見她,我想和她好好談談。上次顧深朗組建的那個飯局,我原本也想和她談談的,但是後來沒有想到你會來。」
「你真的不怪她不怨她,也不恨她當初的所作所為了嗎?」
「一開始是恨她怨她怪她的。但是我想,也許這就是上天給和你的感情之路的必然考驗。如果我們兩個愛得足夠深,即使經歷了這樣的事情,我們依然能在一起。所以我這樣一想之後,也就釋然很多了。」
陸宇銘低頭吻了吻她:「嗯,是的,不管怎麼樣,我們也不會分開了。」
她抬頭看著他,笑了一下。
「晚安,睡覺吧。」他說,「好夢,我就在你身邊。」
有他的安慰和懷抱,陳筱悅雖然情緒不佳,但是很快也睡著了。今天晚上,她的確是夠累了。
這樣一通折騰下來,心更累。
還好有他。
陸宇銘環著她,直到她沉沉睡去,他才閉上了眼睛。
他和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天的這一步,他不希望,有任何人任何事,再次的分開他和她。
再也不能。
用盡所有,拼盡全力,他也要和她在一起,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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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淺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回到家,一樓空落落的,只有她一個人。
顧淺站了一會兒,然後去廚房的冰箱里,掃了一圈,最後拿了一罐啤酒出來。
拉開易拉罐,仰頭咕嚕咕嚕的喝了大半瓶,顧淺才覺得心裡好受了些。
她靠在牆上,看著白色的天花板好一會兒,才走出了廚房。
「哥哥?」
她回到客廳,顧深朗剛好進來,襯衫的扣子解開了三四顆,上面還有個鮮艷的紅唇印。
顧深朗看到她也是很訝異:「你怎麼還在這?」
「我剛回來的。」顧淺聳聳肩。
「剛剛回來?你去哪兒了。」
「去……」她眼睛一轉,「特意跑去陸家,看了看陸宇銘的兒子。」
顧深朗本來往沙發上走去,聽到她這句話頓了一下:「你去陸家看嚕嚕?」
「是啊,怎麼了嗎?不可以?」她無辜的笑笑,看,就連哥哥都知道,她在得知了陸宇銘結婚的消息之後,當晚刻意跑去陸家見嚕嚕,都是有別的想法。
「然後呢?」顧深朗在沙發上坐下來,看著她,問道。
「然後就回來了唄。」
顧淺說著走了過去,在距離顧深朗還有四五步的時候停下了腳步:「哥哥,麻煩你回家之前,也在酒店洗個澡,把你身上女人的香水味給洗洗,還有這件襯衫,就別穿回來了。」
「誰說我去酒店了?」
「不是酒店,襯衫衣領上有口紅印?」
顧深朗支著額頭,淡淡的回答:「有個應酬。」
顧淺又喝了一口酒,冰涼的液體直冷到胃部里去:「應酬?哥,你還想這樣,在外面花天酒地多久?」
顧深朗笑了一聲:「你說我?你憑什麼說我?你放下陸宇銘,才有資格說我。」
「是嗎?」顧淺一笑,「我要是放下了呢?」
「那你要求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我放下了。」顧淺低聲說道,「哥,我真的放下了。你以前說把蕭琴調到國外去,不用了,調我吧,我想在國外認真工作幾年。」
顧深朗本來是懶懶的,聽到她這句話,表情慢慢的嚴肅起來:「你在說什麼?」
「需要我重複一遍?」
顧深朗認真的問道:「你今天晚上去陸家做什麼了?」
「沒什麼。」
「你不說?」
「真的……沒什麼啊。」顧淺回答。
「你不說,我也能夠問到得到。」
「你去問吧。」顧淺說,「我已經訂好了明天早上最早的一班飛機,我要離開。現在……離航班時間還有六個小時。」
顧深朗皺了皺眉,不明所以她為什麼要這樣做:「顧淺!你又在幹什麼?」
顧淺把易拉罐重重的往茶几上一擱:「我幹什麼?我能幹什麼?我就是想出去不行嗎?我想工作不行嗎?我不想在這裡了不行嗎?」
「說走就走?就算是工作調動,也需要安排啊!」
「可是我在這裡一秒鐘也待不下去了!」顧淺的情緒漸漸有點失控,「我待不下去了,哥,我現在算是明白了陳筱悅當年離開的心情了。可是我現在比她更慘,她至少肚子還有個孩子,我什麼都沒有!他和陳筱悅結婚了,我在這裡還有什麼意思呢,他們那麼相愛,我站在那裡又有多傻……」
說著說著,顧淺再次失聲痛哭起來。
顧深朗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遞上紙巾。
顧淺不接,用手胡亂抹了一把眼淚:「我輸了,我錯了,我就走了,不礙你們的眼,不打擾他們的幸福,不可以嗎?顧深朗,你是我哥,你都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顧淺。我是怕你做傻事。」
顧淺看了他一眼,吸了吸鼻子,又喝了一口啤酒。
是,她今天的確差一點就做傻事了。她現在比誰都明白,懸崖勒馬這個成語的含義。
顧淺慢慢的冷靜下來:「所以,哥哥,我一大早就走。」
顧深朗沉思了一下,緩緩點點頭,應承了下來:「好。」
顧淺一笑,顧深朗也笑,兩個人對視著,各自笑出聲來。
雖然顧深朗不知道,今天顧淺去陸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顧淺能看開,現在又要慢慢放下,他當然要支持。
顧淺的情緒又慢慢恢復了,她今晚也不打算睡,就算是睡她也根本睡不著。
哭過鬧過笑過之後,顧淺看著顧深朗,再次嫌棄的看著他的衣領:「哥,外面那些女人,你就少來往了。這些年,你風流在外的新聞還少啊?」
「那又怎樣?」
「你剛剛說我沒有資格管你,現在我算是有了這麼一點資格了吧?」
顧深朗瞥了她一眼:「等你能真正放下陸宇銘再說。」
顧淺笑了笑:「現在說你呢!你什麼時候,才能正兒八經的去喜歡一個女生啊?」
顧深朗垂下眼:「不知道。」
「還愛著陳筱悅,是不是?」顧淺笑米米的,「這樣啊,你去追到陸婼……」
顧深朗瞪了她一眼:「胡說八道什麼呢!」
「哎,我看也是,你根本不是陸婼的菜。」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自有打算。遇上了就遇上了,遇不上就這樣過。或者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名媛也可以。」
顧淺盤著腿,抱著抱枕:「哥哥,你看看我們兩個,最後的結果,是一起坐在這裡長吁短嘆。如果當年,你按時和筱悅去領了結婚證……那麼,先遇見陸宇銘的人,應該是我啊……」
顧深朗淡淡的說道:「可惜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如果的存在。」
「如果……如果……」顧淺喃喃道,「是啊,沒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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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
陸婼趕到公司,沒有去自己的辦公室,特意去了顧淺所在的部門。
沒人。
問其他的人,都說沒有看見她。
陸婼納悶,準備去找顧深朗的時候,卻看見了匆匆趕來的陳筱悅和陸宇銘。
「哥哥,嫂嫂,你們怎麼來得這麼早?」
陳筱悅也解釋不了那麼多:「顧淺呢?」
「她不在。」
陳筱悅匆匆趕去的腳步,瞬間停了下來:「不在?」
「是。」
「她去哪裡?現在……已經是上班時間了啊。」
電梯門緩緩打開,顧深朗走出來,看見他們的時候,愣了一下:「筱悅……你怎麼在這裡?」
「我來找顧淺,她在哪兒?」
顧深朗看了一眼她身後的陸宇銘,才說道:「她去國外了。」
「國外?」陳筱悅和陸婼異口同聲的問道。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昨天晚上……明明還看見顧淺的啊。
顧深朗點點頭:「是,我親自送她上的飛機。我還想問,昨天晚上,她去陸家,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怎麼突然就決定要走,而且……還跟我說,她要放下……陸宇銘。」
強烈的預感被說中,陳筱悅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難怪昨天晚上,她走得那麼決絕,明明聽見自己在喊她,她也沒有回過頭來。
現在,來找她,她卻又搶先一步離開了。
顧淺是決心要放下,要離開了。
雖然這是她和大家所期待所希望的,但是絕對不是以這樣的方式讓顧淺放手醒悟。
顧淺不應該走,她不能走。
可是……一切已經成了定局,顧淺現在,已經在飛往國外的飛機上了。
顧淺終於放手了,終於。
陸宇銘伸手攬過陳筱悅,低聲的在說什麼,然後抬起頭跟顧深朗說了一句:「先走一步了。陸婼,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
看著陸宇銘和陳筱悅進了電梯,兩個人竊竊私語,親密無間,顧深朗收回目光,淡淡的笑了笑。
這樣是最好的結果,不是嗎?
陸婼問他:「顧淺就這樣走了?真的就這樣走了?」
「是,原本公司里,不是要調人去國外的分部嗎?顧淺自願去,那就她了。」
陸婼無言以對,沉默了一下:「我先回辦公室了,後天我就要出差了,再見。」
「再見。」
陸婼也走了,顧深朗沒有走,而是去了辦公室,在顧淺的辦公抽屜里,發現了陸宇銘的一張照片。
看樣子,是從哪裡摳下來的,陸宇銘的一張工作照,眉目清朗。他看了看,又放回原來的位置。
顧深朗看了一眼辦公室,然後關上了門。
這間辦公室,他要替顧淺保留下來。希望顧淺再次回來的時候,她可以神采飛揚的坐在這裡。
也希望那個時候,他也有了另外的,值得喜歡和追逐的姑娘。
若干年後,一切都會很美好吧,顧深朗一邊走一步想。有人放下,有人失去,也有人得到。
他的悅兒,會和陸宇銘,長長久久。
陳筱悅本來是想找顧淺,可是白跑一趟。
顧淺就這樣走了。
這的確是顧淺的作風,說一不二,一條路走到底,一跟筋也拗到底。
走出dg企業,陸宇銘說:「散散心吧,我陪你走走。」
她點點頭,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心裡陡然生出一種滄桑感。
她慢慢的走著,陸宇銘也不說話,靜靜的陪在她身邊,手一直緊緊的牽著她。
陳筱悅側過頭去,剛好他也偏過頭看著自己。
這大概就是愛情,也是默契。
陳筱悅笑了笑:「我當初怎麼也不敢想象,最後竟然是你,和我一起走下去。」
「嗯?」
「喬心葉那麼喜歡你,顧淺那樣愛你,還有不知道多少人暗暗的仰慕著你,你在學校任職六年來,學校的女生都被你迷倒了吧?」陳筱悅慢慢的說著,語氣不急不緩,「你這麼優秀,喜歡你的人那麼多……陸宇銘,你為什麼喜歡上我?」
他也笑了笑,和她十指緊扣:「我如果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喜歡你,我就不會被你迷得神魂顛倒了。」
陳筱悅看著他嘴邊的笑紋,細細的,如同泛在她心上的漣漪。
這個男人啊,是要和她共度一生的人。
回首他和她的相遇,毫無防備,猝不及防。如果不是他剛好回國,如果不是她剛好失落,兩個人怎麼會相遇。
一場好戲,那個時候才拉開帷幕。
他說,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喜歡她,就是愛上了,所以毫無理由。
「人生真的很無常……」陳筱悅說,「以前媽媽跟我說這些,我還不明白。現在才知道,我們永遠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
陸宇銘握了握她的手:「筱悅,我需要你明白的是,雖然我們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但是我們可以知道的是,我們會一直走下去。你的名字,已經落在我的戶口本上了。」
「是啊,宇銘,我們結婚了,還有孩子了,嚕嚕都五歲了,明年……都該上小學了。」
從不知道世界上有這樣一個人存在,到相識相知相愛,然後結婚,時間見證了她和他的愛情。
愛情其實很簡單,不必要想得太過複雜。愛情恰恰就是,我愛你,你剛好也在愛著我。
雖然是冬天,冷風凜冽,但是站在他身邊,卻是溫暖如春。
這樣慢慢的靜靜的走著,什麼煩惱事也沒有了,好像就這樣可以一直走到天荒地老。
在所有的事情都迎刃而解的時候,人最愛做的一件事,就是回憶。
回憶過去,才發覺一切的一切,其實都顯得有點冥冥之中自有天註定的味道。
「陸宇銘,我曾經以為,我會和顧深朗白頭到老,海枯石爛。那個時候的我,那麼的愛他,愛了七年,從小到大,他和顧淺都是照顧我的人。」
陸宇銘故意板起臉:「你在我面前說,你愛他,你就不怕我生氣?」
「你不會。」陳筱悅看著他,「你現在心裡高興著呢,是不是?」
「是,因為我擁有的是完完全全的你。顧深朗,他就是只能看著,連覬覦都不能,更別說碰了。」
陳筱悅停下腳步,抬頭,眼睛亮亮的看著他。
「你再這樣看著我,我可保證不了,我會在這裡對你做出什麼事情來。」陸宇銘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陳筱悅一笑:「你現在也就是說說,只能想。陸宇銘,這可是大街上。」
他伸手扣住她的腰,把她帶進懷裡:「筱悅,不要挑釁我。」
「我哪敢挑釁你啊,我這是調戲你。」
「你真的以為在這裡我不會對你做什麼嗎?」他挑了挑眉,越靠越近。
陳筱悅抵著他的額頭:「陸宇銘,你愛我嗎?」
「愛你的一切和全部。」
陳筱悅再也問不出第二個問題來。他的回答,把她後面所有的話都堵死了。
愛她的一切和全部,那她還有什麼好問的。
不過……
「真的嗎?你確定以後,你不會愛上別的女人?」
「老了,折騰不起了。」
陳筱悅笑,抬起手來,搭在他的肩膀上,拉下他的頭,踮起腳尖,主動吻了上去。
陸宇銘挑了挑眉,他都還什麼都沒做,她倒是主動來勾.引他了。
來來往往的路人看見這一對吻得纏綿的情侶,投以好奇的一眼,然後曖昧的笑笑,也就腳步不停的走過去,繼續趕自己的路。
路人不知道他和她的故事,也不會懂他和她的故事。
能夠站在這裡旁若無人的親密擁吻,他和她花了多長的時間,才走到了這一步。
愛情是一件讓人從身到心都愉悅的事情。
曾經以為,她的最終歸宿會是顧深朗,畢竟當初愛得那樣深。卻應了林若若跟她說的那句話——悅兒,世事無常。
陸宇銘,這些年我過得不好不壞,只是感覺好像少了一個人的存在。我一路披荊斬棘,仰望愛情,才發現等候在那一頭的人,是我從未想到過的你。
每個人都是自己生活里的主角,每個人也有被愛和去愛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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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完年之後,春天到來,陸宇銘和陳筱悅去英國開始度蜜月。嚕嚕被陸宇銘以「要開學了」為理由,順理成章的留在了b市。
一個月後,從英國度完蜜月回來,陳筱悅驚喜的看見了黎北。
陳筱悅把婚禮邀請函遞給黎北的時候,黎北伸手攬過一邊準備離開的陸婼——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
她看了看陸婼,又看了看黎北,最後看著陸宇銘。
陸宇銘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陸婼拿胳膊肘不斷的捅黎北,讓他鬆手,誰知道黎北越收越緊,她整個人都快貼在他身上了。
陸宇銘和陳筱悅的婚禮上,顧淺出現了。
她只是遠遠的站在一角,靜靜的看著,卻還是被眼尖的陳筱悅發現了。
顧淺趕過來,也只是為了看這場婚禮一眼,一眼而已。
等陳筱悅詢問顧深朗,顧淺到哪裡去的時候,顧深朗根本不知道顧淺有來過。
顧淺匆匆現身她和陸宇銘的婚禮,又匆匆離開,沒有和她說上一句話。
雖然陳筱悅只看到了顧淺出現了幾分鐘,但是在那幾分鐘里,她可以篤定,顧淺變了。
一個人的變化,是由里而外的。
顧淺變得恬靜了很多,嘴邊也開始帶著若有若無善意的笑容。
這場婚禮盛大而隆重,陸宇銘站在紅毯那頭,西裝革履,目光里儘是傾世溫柔。婚紗很長,潔白的擺尾緩緩的拖著,陳筱悅拿著捧花,一臉微笑的看著她。
婚紗很美,人更美。
終於有這麼一天,他的筱悅,要嫁給他了,為他而穿的婚紗。
更加引人注目的是,那個小小的花童,模樣像極了陸宇銘。
多好,有新娘,有花童,有那麼多的見證者。
陸宇銘要讓筱悅風風光光的嫁給他,這是承諾,也是必須要實現的事情。
嚕嚕高興得不得了,在台上蹦躂來蹦躂去,穿著量身定製的白色小西裝,小小年紀就帥得讓人移不開目光。
「陳筱悅小姐,無論生老病死,貧窮還是富裕,你都願意陪在陸宇銘先生身邊,不離不棄嗎?」
「我願意。」
「陸宇銘先生,無論生老病死,貧窮還是富裕,你都願意陪在陳筱悅小姐身邊,不離不棄嗎?」
「我願意。」
「很好,那麼,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嚕嚕興高采烈的撒花:「噢耶!爸爸要親媽咪了!」
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大家也被嚕嚕的話逗到開懷大笑。陸婼更是熱淚盈眶,這一路走來,她很清楚,哥哥和筱悅嫂嫂,經過了多少風風雨雨。
婚禮過後的時間裡,陳筱悅回到b市外國語大學,重新拾起她荒廢了六年之久的工作。
而陸宇銘每天的工作,就是送她去學校,接她回家,順便提高一下受孕率。
陳筱悅表達過不滿,大意是,他天天這樣,太浪費社會資源和人才了。校長找了她好多次,問也沒有機會把陸教授聘為博士生導師。
陳筱悅是點頭答應,陸宇銘卻不點頭,說是再考慮再考慮。
鬼知道他天天在考慮什麼,考慮給嚕嚕添個妹妹啊!
結果,還真的被她說中了。
在某一天早餐,陳筱悅在洗手間吐得要死要活,陸宇銘十分高興的帶她去了醫院檢查,檢查結果,懷孕七周。
這個孩子比起嚕嚕,真的是折磨得陳筱悅夠嗆,一點也沒讓她省心。
她就折磨陸宇銘。
陸宇銘也受著她的脾氣,總是滿嘴「你看寶寶多可愛希望是個女孩這樣嚕嚕就有妹妹了乖聽話我愛你」之類的話。
既然懷孕了,陸宇銘自然不肯讓她去學校上課,在家養胎就好。校長的邀請,他也終於才點頭答應。
陳筱悅現在天天閑在家,沈然從陸家調了傭人保姆過來照顧她。
她現在除了輔導嚕嚕的學習,讀一些陸宇銘買來的,足足堆起來有一人高的孕婦書籍之外,最愛的就是親自動手煲各種補湯,大補,專門給男人喝的。
然後每天晚上看陸宇銘去沖冷水澡。
樂此不疲。
然後在醫生含蓄的說可以適當進行夫妻生活的時候,陸宇銘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十月懷胎,陳筱悅順利的生產。
醫生說,七斤重的胖娃娃,是個……男孩。
陳筱悅在醒來之後,又差點暈過去。以陸宇銘這麼迫切的想要一個女孩的心情來講,她未來的生活……太可怕了!
陸宇銘在床邊各種安慰之後,才表達出了「沒事這胎是兒子也好下胎我們再生個女兒」的意思。
誰要生啊!不生了!兩個兒子足夠了!
可是當她看到別的小女孩穿著花裙子梳著小辮子的時候,她也忍不住多看兩眼,有個女兒給她打扮也好啊。自己家兩個兒子除了玩具就是玩具還是玩具,一點粉紅都沒有。
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陸宇銘就各種勸說各種纏綿,他也知道陳筱悅有些心動。他家的寶貝妻子看別人的女兒的時候,那眼神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一點沒差。
這說明他的思想工作還是做通了的,沒有白費。
未來的日子裡,為了再添個女兒,陸宇銘也大大的「幸福」了一把。陳筱悅也在再生個女兒的這條道路上,被陸宇銘帶得越來越遠。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情,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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