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仙諭山脈的真面目

  「這一切，都是人為安排！」過了許久了，火光再次發出聲音。 

  雖然這個空間里腥臭無比，但是冷雨一直靜靜地等待著。 

  火光再次出聲，他急忙抬首望去，卻是沒有開口詢問。因為他明白，前者既然兩次阻止自己催動魔軀，又將自己和石幽寒帶到此間，一切謎團，都會在今日揭曉。 

  果然，火光接下來的話，讓他驚為天人。 

  「你叫冷雨，來自泰蠻部落！」火光出聲，似乎知曉冷雨的一切，道：「十一次修蠻，十一次攀登祖靈失敗，最終憑藉一已之力，不攀登祖靈而成造化。」 

  冷雨並沒有驚訝，因為他明白，秘部族人本就擅長推算之術。而石牛，又是秘部中的至強之士，他能知道這些，自不是什麼奇怪之事。 

  火光輕輕一動，飄浮而下，落在他的身前，忽明忽暗。 

  「我秘部一族，苟延殘喘無數歲月，為的便是等待如同你這樣的人出現。沒想到，我石牛在殘魂快要消失之時，真能見到你。如此，我殘魂消失也能安心了。」 

  說到此處，火光向微微跳動，飄浮至昏迷的石幽寒身前。 

  嘆息一聲，道：「丫頭與我當年一樣，被選中成為秘密培養之人，可是我等之軀又怎麼可能真正的逆了這天地。可憐的丫頭！小友，日後當你逆了這方天地時，幫我照顧這丫頭和密部。」 

  冷雨一直靜靜地聽著，對於石牛，他打心底佩服。 

  敢隻身一人逆天滅地，敢拼盡性命也要撕裂蒼穹。雖然最終失敗，但是那氣魄，那豪情，讓他心生敬意。 

  否則，當日在凈峰時，他也不會沖將而出，同其共立山巔，去對抗凈池上落下的天地之威，去面對那不可阻擋的祖靈封印。 

  此刻，聽聞石牛之言，又想起石悟對自己之恩，以及所託之事，鄭重點首道：「前輩放心，只要小子有一口氣在，就會護秘部和石幽寒周全。」 

  地面上，他未曾發現，昏迷中的石幽寒那長長的睫毛聽聞此言時，微微顫抖，兩滴淚珠悄然滑落。 

  在火光飄浮至她身前時，她已經恢復意識，只是不願意醒來，不想面對如今的人生，不想面對失去族人之痛。 

  可是，冷雨的話，讓她的心溫暖起來。想著石中天，想著秘部結界中的族人，心中再次一痛，不知如何是好。 

  火光微微一動，飄浮至冷雨身前，道：「我已非常虛弱，怕是就快徹底消失。在凈峰之巔時，我看你兩次欲施展秘術，切記，那術在沒強大前，萬不能輕易施展，或者會引來毀滅之禍。」 

  冷雨微微點首，自然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魔軀，強大之時，將是何等之威，他在夢境中可是親眼見過魔君的力量。 

  然而，當他經歷脈海一行后，便明白魔君雖然很強，但是並非就是無敵，否則也就會落得那般下場。 

  火光沒有理會冷雨是否明白，繼續道：「我等生活之所，名曰仙諭山脈。其實，經歷我族中長輩無數歲月參悟，這那裡是什麼山脈，完全就是一尊屍身。」 

  「什麼？一尊屍身？」冷雨驚呼一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火光越來越虛弱，繼續道：「不錯，是屍身，一具同你擁有共同血脈的屍身！魔軀！」 

  魔軀，魔的屍身！ 

  這是何等的震撼！一具屍身，卻有著山川河流，有著花草樹木，有著妖獸、人族。 

  這，怎麼可能？ 

  冷雨越思越覺得不可思議，這一切，已然不能用如同夢幻般來形容。 

  這，簡直就是逆天之事。 

  何況，這還是一具和自己有著同樣血脈的屍身？ 

  什麼樣的屍身能如此之巨？能如此廣袤？ 

  想到此處，冷雨不由得想起夢境中曾見的魔君。 

  傲立蒼穹，宇宙之中，唯他獨尊。 

  如此強者，誰又能將其滅殺，最終只落得留下屍身在此？ 

  石牛殘魂所化的火光自然明白冷雨的驚訝，凄厲一笑，繼續道：「我秘部之人，之所以擁有推算天機之能，正是因為我部之祖，曾是這具屍身上的一塊肌膚，存活多年，得此間之機，而成人形。后又參悟多年，方才悟透一絲，傳承下去，經曆數代，方才真正參透此間天機。」 

  「這仙諭山脈，正是一具古魔之軀。山脈中，亘古以來，都沒能擁有古魔血脈傳承者，所以一直穩定如初。不過，當你到達此間時，你身軀上卻有一絲古血，這立即讓我部之長發現，這才一直暗中觀察。黃天不負有心人，你最終成長起來，更是到達秘部，得石悟族長之助，到達此間。」 

  「當年，我進入滅魔窟時，受凈池之苦落入滅魔窟中，當時我便有所擔心，特意留下元神在一具行屍走肉之上，正是如此，方才得以保存至今。」 

  說到此處，嘆息一聲，方才繼續道：「滅魔窟，滅魔窟，與其名一樣，是為滅魔而成，說他是窟，其實完全就是控制這古魔之屍者的一個大陣而已。」 

  「喔，大陣？此話怎講？」冷雨疑惑道。 

  「在這滅魔窟中，無論你如何尋找寶物，都會遇見一些強大的鍊氣士。他們的強大，根本不是我等能夠想像，翻手間，就能讓我等魂飛煙滅。正是因為如此，我才發現此間根本就是一個，專門針對我仙諭山脈眾生而建立的一個屠殺場。所以的，便是牢牢控制我等，不讓我等逆這控制此屍強者的意志。」 

  石牛的殘魂說到此處，更加虛弱，火光都變得黯淡下去。 

  等待半晌，方才繼續道：「仙諭山脈，好美的名字，可是卻是一個被人控制的養殖場。我等之人，俱是別人手中的玩物而已。想我們生，便生，想要我等死，就絕無活路。」 

  「你仙諭山脈的黑魔洞？」問話出口，卻是沒等冷雨回答，便道：「經常我部無數歲的推算，和此番我進入滅魔窟探查如此之久，最終發現，那黑魔洞中，便是古魔之屍的心臟所在。獸王出自那裡，只怕便是古魔之心的氣息所幻化而成。」 

  聽聞到此，冷雨一驚，不由得想起古猿的種種來。 

  頓時，思緒赫然開朗。 

  他終於明白，為何古猿始終想不起過往，又會在不經意間想過一些東西。而那些東西，無論是什麼，一經說出，都是那麼的驚世駭俗。 

  原來，這一切與古魔之心有關。 

  石牛殘魂根本不理會冷雨的驚訝，說話的速度越來越快，似乎只要慢上一分，就無法將一切說清楚一般。 

  「在這古魔屍身之內，我部一直懷疑還有一處保存完好之地，也許那裡同樣被封印，但是卻比我等所見的仙諭山脈強上百倍。只是，無數歲月來，我部始終無法推算出，那樣一個地方在何處，實現遺憾啊！」 

  冷雨心中一動，不由得想起了脈海，也許，那裡就是石牛所說之地。 

  石牛的話沒有停下，繼續道：「聖族，曾經輝煌一時，最終卻是被滅，你可知道，這正是因為他們探出了古魔之事，更是擁有半絲古魔的氣息，所以他們能夠強大肉身，成就巨人之軀。然而，卻是被控制此屍者發現，震怒之下，一足踏之。」 

  說到此處，劇烈喘息，火光越顯黯淡。 

  半晌，方才繼續道：「那一足不是它物，正是祖靈封印。在仙諭山脈，無論那一部建立，都會從天而降一尊祖靈。在此間修鍊，只有攀登祖靈成功，方能得到造化，才能真正踏入鍊氣士的行列。然而，這正是此間天大的陰謀。祖靈，是控制我等，區分是否擁有古魔血脈的封印。只要擁有，就無法攀登，一生都無法踏入修鍊一途。這，正是如你！」 

  到得此時，冷雨終於明白自己為何十一攀登祖靈都失敗的原由了。 

  「但是，要破除這封印，只有依靠你之魔軀，踏碎一尊，便能成功。我仙諭山脈所有人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聽聞此言，冷雨頓時感覺到無窮的壓力。 

  拯救仙諭山脈所有人，這需要什麼樣的能力？然而，他並不懷疑自己，他相信，只要自己魔軀施展時，能堅持得多上一些時間，一切並非沒有可能。 

  石牛的殘魂火光虛弱無比，說話已然有些語無倫次，他儘力想將所知一切告知，卻是無法做到。 

  「魔魂山，根據我的探查和族中人士研究，那裡只是魔君當年留在體內的一處封印之地。不過，留那樣一個地方，所為什麼，卻是不得而知。」 

  「你們二人現就位於滅魔窟一具行屍走肉體內，只要用元氣打破肉壁便能出去。只是外邊兇險無比，你們不但要注意其它行屍走肉的攻擊，更要小心那外界所來之士。」 

  此言說完，那火光突然熄滅。 

  整個空間完全暗了下去，石牛的聲音徹底消失。 

  冷雨坐在原地，思緒翻湧。 

  石牛這一段長長之言，讓他有些回不過神來。 

  思緒轉動，自語道：「這怎麼可能？仙諭山脈盡然是一具古魔的屍體。我又是從何而來？難道我不屬於這一方天地嗎？」 

  想到此處，赫然起身，沉聲道：「不管這方天地如何，我的命運只有我自己能夠掌控，誰想控制都不可能。我必逆這了方天地，定要去會會那控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