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誰重要
韓司佑皺起眉頭:「 你講不講理!」
「誰說我不講理了?」岑可欣撒嬌似地依靠在他懷裡,扯住他衣角把玩起來,「那些女人明顯對你有企圖,我讓你離她們遠點有什麼沒對,這又怎麼沒道理了?」
看著她們對韓司佑各種獻媚勾引,就想眼不見為凈,可她又不能管住那些女人眼睛不亂看,就只好管住源頭,只要韓司佑不理她們,看她們還怎麼囂張。
不許和女人講話,還許跟女人來往?虧她想的出來,韓司佑終於見識這小丫頭的刁蠻任性,岑家男人幾乎把她寵的無法無天,什麼話都敢說,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出來,真不知道她這個性子是好是壞。
韓司佑沉默了許久,低咳了一聲,掰開她的手把自己衣襟解救出來,對著她身後打招呼:「岑二少!」
岑可欣在怎麼嬌蠻,可當著二哥的面可不敢造次,當即訕訕地坐著不動了。
一回頭連忙換上狗腿的笑,甜甜地叫:「二哥!」
岑一深面無表情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剛才可欣躲在韓司佑懷裡那一幕自然落在眼裡,狹長的眸子閃過一絲隱晦的情緒,神情複雜。
岑可欣從大哥口裡知道,二哥為自己輸了很多血還差點暈倒,這要輸多少血才能讓一個健康的成年男人會突然暈倒,一想到自己做那些傻事,連累家人跟著擔憂受怕,就覺得有些對不住二哥。
她從小最喜歡的就是二哥了,儘管他總是批評她,但還是交了她很多大道理。
這會立馬一秒變成乖乖女,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頭也不敢抬一下。
不過二哥的臉色好蒼白,臉上幾乎沒有血色,岑可欣心裡越想就越內疚起來。
她的一切舉動落在韓司佑眼裡,自然是覺得好笑,現在倒是變乖巧了,也不知道誰剛才張牙舞爪的。
他的觀察力很好,能察覺出可欣對她的家人不同的態度,別有深意地瞥向岑一深不經意對上一雙敵意的眸子,神色頓了頓。
岑可欣半天不見二哥說話,一抬頭就見二哥盯著韓司佑眼神看起來很不友善,連忙用自己小身板擋住他的視線,「二哥,快過來坐,我都想死你了!」
岑一深把一切看在眼裡,一聲冷哼在可欣病床前坐下:「胡鬧夠了沒?」
岑可欣那敢說什麼,二哥可是為了她輸了很多血的人,自己可不能忘恩負義把他氣著:「二哥,我知道錯了,對不起。」
她伸出小手,輕輕拽住岑一深的衣角,小臉乞求道。
韓司佑一挑眉,如果他沒記錯,可欣剛才也是這樣扯著自己衣角在他懷裡撒嬌來著,一想到她這個動作只是無意識的,對誰都能做的出來,一時哭笑不得。
不得不說,這個動作很適合可欣,她拉著岑一深的衣角,眼睛可憐巴巴的,時不時咬住自己嘴唇,那樣子怎麼都讓人生不起氣來。
岑一深自然也沒有免疫力,瞥了她一眼后將目光看向別處:「下不為例!」
「我就知道二哥你最疼我!」
接下來這個動作,韓司佑看著莫名地吃味起來。
只見岑可欣高興帝跳起來,用兩隻手臂包圍住岑一深的脖頸,整個人幾乎掛在他身上,吧唧一下在對方臉上香一下,眼睛亮晶晶的一臉得意。
韓司佑把岑可欣撈回來,放在床上給她蓋好被子:「躺好,小心著涼。」
這丫頭,光著腳也能亂跑,這時候不注意以後落下病根子就難辦了。
岑可欣聽話地趟在拿來,一手扯著被子上提了提,一邊嚷嚷道:「不就是溺了水,那有你說的那麼嚴重,連腳都不讓人家伸出來。」
韓司佑的漆黑的眸子暗下來。
這話,是岑可欣不經大腦隨口而出,可是她卻發現二哥和韓司佑兩人的幾乎是同一個表情。
不過她並沒放在心上,她從被子里悄悄伸出小手,拉住二哥手,發現二哥手冰涼的跟她有一比:「二哥,你好點了沒,聽說你給我輸了很多血,還痛不痛?」
說著她伸手去找輸血時的針眼,小手放在上面輕輕揉了揉,心疼極了。
岑一深睨了她一眼,把胳膊從她手中掙脫,臉上露出難得的柔意:「不痛。」
「騙人,我天天都要打針,可痛了。」
岑可欣說著伸出一隻手來給二哥看,她的血管本來就很細,不一不小心就容易滾針,白嫩的手背上布滿了針眼,這還是韓司佑在場監督的效果,這手還不成馬蜂窩。
岑一深盯著她手背思忖良久,菱唇微微輕啟:「忍一忍,等你病好了,我帶你去爬山!」
岑一深從小就熱衷於爬山運動,岑可欣作為資深跟屁蟲一直嚷嚷著要去,二哥卻很少會答應帶她一起,要麼帶她去了也是那種很小的山,危險性很低。
岑可欣眼睛一亮,要知道讓二哥帶著自己去爬山比登天還難,她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才是:「這可是你說的,我要去爬大山,很高很高的山。」
「好!」
岑可欣裂開嘴笑了。
岑可欣腦袋靈光一閃,想起了什麼, 從自己衣兜里抓住一把巧克力來獻寶似的:「二哥給,我專門留給你的。」
她家二哥雖然看起來有些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其實最喜歡的就是甜食,這些巧克力是韓司佑專門為她買的,吃的時候就想起二哥,就給他留了一些。
韓司佑的嘴角的抽搐了一下。
真是沒心沒肺的小東西!拿著他買給她的東西去討好別的男人,也虧她想的出來。
岑一深怔怔地望著她手裡一把巧克力,她的手很小,掌心才那麼點,說是一把其實只有零零散散的**個,一張小臉粉撲撲的,有了血色,不在是那天送進醫院來的慘白,雖然不想承認,這些功勞全部都歸功於韓司佑照顧的好,要是換了別人來照顧,覺得沒有這個效果。
岑一深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男人,那張鬼斧神工般精緻的的臉上帶著運籌帷幄表情, 令人無比討厭,實在讓他感激不起來。
接過可欣遞過來的巧克力,岑一深裝進了口袋,伸出修長的手指揉了揉她的頭髮:「呆在這裡好好養病,要聽話。」
「嗯。」
岑可欣點頭。
二哥的話她當然要聽了,她在這裡可聽話了。
「有事,打電話給我。」岑一深道。
他一邊說,配合著動作食指和無名指各放在唇邊和耳朵旁做了一個打電話動作,兩兄妹默契的用眼神交流起來。
岑可欣笑嘻嘻地道:「知道了。」
韓司佑若有所思看著這一幕,不得不說岑家這對兄妹在一塊跑若無人交流的時候,其他人根本插不進來,連他也只能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兄妹兩人配合的默契度無比之高,兩人之間親密互動眼神交流,若是一個陌生人站在這裡一定會誤會他們之間關係,把她們當做一對親密無間的情侶。
然韓司佑看到這一幕,心裡竟然有種欣慰,幸好他們只是兄妹!
這種想法在腦中稍縱即逝,男人瞬間清醒過來,是不是他現在越在乎可欣,和她有關的事情才變的敏感起來。
不過岑家這對兄妹感情真的十分好,他有看過可欣跟她大哥岑一睿之間的相處,兩人一看就知道是一對感情很好的兄妹,絕對沒有其他想法。
韓司佑的腦海里立馬將可欣家人的情況梳理了一遍,她的媽媽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在生完她后不久就離開人世,岑剛中年喪婦對兒子特別苛刻,唯獨對這個女兒寵的無法無天,可欣出生的時候,岑一睿已經9歲,等她有了自我意識以後,岑一睿已經離開家裡去求學在外面闖蕩,家裡就剩下岑一深,兩人年紀相差不大,岑剛並不是一個十分細心的人,可欣的生活起居有傭人照料,有些事情還是岑一深這哥哥照顧著,可欣對他更加依賴親近一些是在所難免的。
岑可欣年紀小,不懂的這些,以岑一深的智商和他這幾年的行事作風,他難道也不懂兄妹大防,即使在親要好的兄妹年紀大一些后,有些親密動作就顯得不適宜起來。
岑一深不僅裝作不知道,反而好像很享受他們兄妹之間這樣互動。
這樣就讓人覺得耐人尋味起來。
韓司佑的眼前突然出現一隻手晃來晃去:「韓司佑……韓司佑……」
男人立馬回過神來,沒想到自己竟然想事出了神,眼神在病房裡掃了一圈:「你二哥走了?」
「早就走了,你剛才在想什麼事情這麼認真,連我二哥走跟你打招呼都不理他,他說不定這會生氣了。」岑可欣道。
韓司佑眉頭一挑:「你很在意二哥生氣?」
「當然了,二哥他對我可好了,剛剛才給我輸了血,我要是惹他生氣,那不就是忘恩負義么不是。」岑可欣理直氣壯道。
「那我呢,你在不在意我會生氣?」
「當然會,你問這個做什麼?」
「如果我和你二哥兩個人吵起來,你會幫誰?」男人神情地溫柔地撫摸著她柔順的頭髮,加重語氣道:「認真思考一下,想好了在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