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超人
化學團隊，實驗室。
一群穿著白大褂的年輕化學家，正在忙碌。
“又失敗了。”
“這是第一千零一次失敗，這是要我們譜寫《一千零一夜》嗎？”
“你們說，施博士是不是瘋了？這是在挑戰上帝的領域，在打破人類的禁區。”
“我看差不多，她竟然要我們合成蛋白質氨基酸基因的複合體，這些東西，任何一樣都不是我們現在能完成的。”
“夠了啊夠了啊，我們這是在創造曆史，開啟人類的進化之門。一旦成功，我們將名垂青史，留芳萬古。”
“遺笑萬年還差不多。你也不想想‘生命是上帝的領域，人類的禁區’，豈是那麽容易完成的？”
“隻要不放棄，一切皆有可能。地球上，本沒有生命，地外一道閃電落在地球上，把原本毫不相幹的原子轟擊在一起，形成了細胞，從而有了生命。”
“這種鬼話，你也信？”
“什麽叫這是鬼話？這是科學，好不好？”
“說是鬼話，肯定是鬼話。人類有多少細胞，你知道嗎？我給你這個小白科普下，人體有一千億億個細胞。一道閃電一道閃電的劈，等到劈夠人體需要的細胞，我們所在的宇宙已衰老死去了。”
“單細胞，不行嗎？”
“好吧，就算閃電很神奇，劈出個單細胞生命體，問題是，沒有食物，這個單細胞生命如何生存？難道光呼吸空氣就能活下來？難道去啃石頭？”
“……”
“還有，單細胞生命，如何延續種族？”
“……”
“地球生態圈擁有上千萬種物種，隻有單細胞生命，能夠演化出如此豐富的物種嗎？”
“……”
“還有閃電劈出來的單細胞生命一定能活下來嗎？要是劈在正在噴發的火山口上，單細胞生命會不會被燒死？要是劈在水裏，卻是一個陸地單細胞生物，會不會被淹死？要是劈在陸地上，卻是劈出一個水生單細胞生命，會不會死去？要是劈在南北二極這樣寒冷的極寒之地，單細胞生命會不會凍死？”
“杠精。”
“我這是擺事實講道理，追求科學，探討真理。”
“你這是反科學，我信。”
一群年輕人一邊工作，一邊鬥嘴，倒也其樂融融。
負責化學團隊的杜光東院士，也病倒了，不，是在進化中。所以，製造藥劑的事情，隻能靠這些年輕人來處理了。
再次做好準備工作，開始第一千零二次製造。
設備開啟，原本尋常的碳水鐵鈣鎂鈉鉀……這些元素，發生了奇妙的變化，一個分子式非常非常大的化合物在誕生。
警報聲響起，設備有停止運轉的趨勢。
一個年輕人立即撥打通訊：“指揮部，我們是化學團隊，能量不夠，加大輸入能量……什麽？失敗？不可能的，這次的情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好。嗯，就是能量消耗很大，需要更多的能量。”
“以往製造藥劑，需要的能量很少，這次的能量消耗真大，難道要成功了？”
“地外閃電砸到地球上，砸出了細胞，從而誕生了生命，還是有道理的。這事說明，要想誕生生命體，需要的能量會嚇死人，在當時，也隻有地外閃電具備這種能量。”
年輕人們很是期待，又議論起來了。
————
指揮部。
李淼當機立斷：“快，停下其他部門，全力給化學團隊供電。”
任靜姝很是驚奇：“製造藥劑，怎麽需要這麽多的能量？”
李林也是不解：“不管怎麽說，這都是一個新跡象，值得一試。”
郝一鳴點頭：“不錯。前一千零一次的試驗，不需要多少能量，這次需要這麽多能量，說不定就是成功的前奏。”
在指揮部的調動下，其他部門的電力被停了，九組反應堆功率全開，全力供應化學團隊的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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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學團隊，實驗室。
擠滿了人，李淼任靜姝李林郝一鳴，施寧鍾軍李蘭向陽契可夫他們聞訊趕來，把實驗室擠滿了。
大家的眼睛瞪得圓溜溜的，看著特製設備裏的液體。
一升液體，隨著能量的輸入，原本透明流動性好的液體，逐漸變得粘稠，流動性逐漸降低。而且，越來越晶瑩，就象夜晚的星辰一般漂亮。
當需要的能量回到正常水平，液體閃閃發光，如同星辰般璀爛漂亮，很是迷人。
“成功了？”大家不約而同的問道。
施寧發號施令：“立即進行分析。”
年輕的化學家們又忙碌起來了，取出一點液體，開始分析。
“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
“原本普普通通的元素，竟然變得如此複雜，不比基因差多少。”
“最讓人不敢相信的是，化學鍵蘊含有極其驚人的能量。要是把化學鍵全部拆開，還原成普通元素的話，這些能量在一瞬間爆炸，可以輕鬆摧毀飛翔號。”
年輕的化學家們越是分析，越是心驚，這跟見證神跡沒有區別。
飛翔跟一座中等城市似的，不過一升液體，蘊含的能量就能輕鬆炸毀飛翔號，這液體裏的能量有多麽驚人，可想而知了。
“成功了！成功了！”
“我們創造了奇跡！”
“我們要開啟人類的進化史！”
“我們成功的挑戰了上帝的領域，人類的禁區！”
檢測結果出來，年輕的化學家們驚喜不已，這與施寧設計的藥物要求一致，值得激動。
不管這藥劑有沒有用，至少在化學合成技術上取得了長足的進步，為化學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會大大促進化學的發展。
施寧看完檢測結果：“我需要實驗體。”
不可能直接把藥物給李逸陸昆鄭鴻丘桐這些重量級人物使用，需要在其他人身上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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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部。
李淼坐在正中，任靜姝李林坐在他兩旁，施寧坐在側邊。
還有百人坐在下邊，眼睜睜的看著李淼。
李淼的目光從他們身上緩緩掃過：“小逸和陸老鄭老丘老他們正在進化，這一過程極為漫長，我們需要加快他們的進化速度。經過科學家的努力，我們成功的製造出了進化藥劑，但是，我們需要實驗體進行實驗。你們是被選中的實驗體的家屬，這是一份協議，你們沒有異議的話，可以簽了。”
有家屬問道：“要是失敗了，會有什麽不好的後果？”
施寧很直接的回答：“不知道。雖然我們有過計算，但這需要實驗來支撐，計算的數據也不知正確不正確。”
這回答讓家屬們心驚肉跳，誰也不想讓自己的親人承擔無法預料的後果。
“要是成功了，會有什麽變化？”有家屬問道。
施寧還是很直接回答：“按照我們的計算，要是成功了的話，會變成超人，擁有各種不可思議的能力。”
“超人？”家屬們很是驚訝，這是現實，不是科幻。
施寧以專業口吻道：“生命的進化趨勢，總是從低級向高級進化，當到達高等生命的時候，總會擁有比低等生命更加強大的能力。”
家屬們猶豫，成功了，成了超人，自然一切好說。
要是失敗了，後果無法預料，死亡，還是基因突變成怪物？
李淼做思想工作：“不管成功與否，家屬的福利都會提高。”
飛船上的福利是分等級的，從事的工作貢獻越大，得到的福利越好。這些家屬的待遇是中等偏下，對更好待遇很是心動。
“沒有實驗體，頭兒就沒法醒來？”有家屬遲疑著問道。
“是的。”李淼點頭：“沒有實驗數據，我們不敢冒然給小逸陸老鄭老丘老他們用藥，因為他們對人類太重要了，我們不敢承擔不可預知的風險。”
“為了頭兒，我簽。”
“沒有頭兒，我不可能活著，我的家人不可能活著。我們欠頭兒好多條命，即使失敗了，就當償還頭兒的恩情。”
“我也是。”
家屬們很快就有了決定，在協議上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