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該存在的存在

  李逸好想打死契可夫。


  你丫的，你知道你的吼叫有多嚇人嗎？


  但是，契可夫這次並沒有說出很嚇人的話，卻是說出了太陽係消失這般荒誕不經的鬼話。


  太陽係明明在那裏，在半人馬座的旁邊，怎麽就消失了？


  你以為你是傳說中的天狗，可以一口吞下？

  “是真的，是真的，太陽係真的消失了。”見大家不信，契可夫忙肯定：“我調動射電望遠鏡探測四周環境，接收到了半人馬座的紅外圖譜，卻是沒有接收到太陽的紅外圖譜。”


  “當真？”李逸驚奇不已。


  能夠接收到半人馬座的紅外圖譜，自然也能接收到太陽的紅外圖譜，兩者相差不算太遠，也就4.2光年，不可能隻接收到半人馬座的紅外圖譜，而接收不到太陽的紅外圖譜。


  “頭兒，這種貌似荒誕不經的事情，要不是真的，我哪敢說啊？”契可夫都快哭了：“我要是亂說這種話，你會不會打死我？”


  必須的。


  李逸信了：“數據核實了？”


  契可夫重重點頭，一顆腦袋都快帶出殘影了，比啄米的雞頭還要快得多：“我核實了三遍，真的沒有接收到太陽的紅外圖譜。”


  一邊說，一邊把數據顯示在大屏幕上。


  李逸睜大眼睛，看著屏幕上的數據，越看臉色越是凝重，最後很是陰沉了。


  陸昆睜大眼睛，越看越是心驚：“怎麽就接收不到太陽的紅外圖譜？”


  鄭鴻眼珠子陷在屏幕上：“這是半人馬座的紅外圖譜，三合星係很明顯，太陽的紅外圖譜呢？怎麽沒有？太陽哪裏去了？”


  丘桐眉頭擰得特別緊：“太陽呢？”


  施寧看著屏幕上的數據，緊抿著好看的紅唇，滿臉驚訝。


  魁洛茲雙手絞得發青，閉口不言。


  姚啟潘兆先彼得諾夫溫平克納爾他們看不懂這些數據，但是從李逸他們凝重的臉色就知道契可夫並沒有說謊，一顆心下往下沉。


  雖然遠離了太陽係，但是太陽係是人類的故鄉，人類就是在太陽係誕生的，竟然故鄉都弄丟了，心裏特別不好受。


  “調動射電望遠鏡，進行核實。”李逸很不甘心。


  “對，再探測。”陸昆也不想丟掉太陽係這個故鄉。


  魁洛茲下達指令，射電望遠鏡調整方向，對準了半人馬座旁邊，精度調到最高，開始接探測太陽係。


  “沒有。再調整。”


  “還是沒有，再來。”


  “我就不信，找不到。”


  魁洛茲咬牙切齒，再三調整射電望遠鏡，說沒有就沒有，太陽的紅外圖譜消失了。


  “真的沒有。”魁洛茲不得不接受這一殘酷的現實。


  李逸擰著眉頭，沉吟起來：“紅超巨星團3離太陽係22000光年的遙遠距離，這個距離是相互的，在地球上我們能接受到來自紅超巨星團3的紅外圖譜，在這裏我們自然也能接受到太陽的紅外圖譜。雖然，我們接收到的應該是22000年前的信息，那也應該是有的，為什麽就沒有呢？”


  與太陽相鄰的半人馬座的紅外圖譜很明顯，三合星係的數據沒問題，就沒有太陽的紅外圖譜，實在讓人無法接受，讓人驚奇不已。


  陸昆大是讚成：“我們現在接收的太陽信息，應該是22000年前的，現在接收不到，那就是說太陽在22000年前就不存在，那麽問題就來了，人類算什麽？”


  頓了頓，陸昆的聲調轉高：“人類是不該存在的存在。”


  太陽，是太陽係的核心，為太陽係提供了光明和溫暖，要是太陽不存在，就不可能有太陽係的萬事萬物，人類就不該存在。


  但是，人類是實實在在存在著的。


  一片驚呼聲響起，天體物理團隊裏炸鍋了。


  “人類不該存在？”


  “那人類算什麽？”


  “難道我們是虛幻？”


  “我們人類是某個高維生命的夢境？”


  “我咬。哎喲！好疼，我是真實存在的啊。”


  陸昆一句話，如同來自閻羅殿，森冷無比，驚得大家心驚肉跳，有人咬自己的手指，檢驗真假，指頭好疼的，這應該是真實的存在。


  鄭鴻甩甩腦袋，讓自己冷靜下來：“老陸，你的話也未必對。太陽在22000年前不存在的話，那在22000年以後未必不存在。”


  “對啊。”有人讚成，雖然這話很違心，還是樂於接受。


  李逸搖頭：“鄭老，經過我們的研究，太陽存在了46億年了，非常的古老。要是太陽在22000年前不存在的話，那麽，就意味著我們人類的研究全是錯的，太陽係的萬事萬物，包括人類本身，人類的進化，都是錯的。”


  略一停頓，聲調轉高，有些刺耳：“這意味著太陽係存在的46億年曆史要推翻！意味著人類從森林古猿進化成現代人類的進化史要推翻！意味著人類的現代文明要推翻！一句話，太陽係的一切都要推翻！”


  這話太嚇人了，卻是實實在在的，大家心頭沉甸甸的，如同世界末日到來似的。


  李逸大聲問道：“您覺得，這可能嗎？”


  鄭鴻擰著眉頭，想了想，搖頭：“我不知道。”


  要是太陽存在於22000年後，那麽現在接收不到太陽光線，那就說得通了。但是，人類的研究就要全麵推翻，包括太陽係的曆史，人類由森林古猿進化成現代人類的曆史，恐龍存在的曆史，統統都不是真的。


  也就是說，太陽係在22000年前的曆史，是個騙局。


  但是，太陽係的曆史是真的，人類也是真實存在的，這點無法否認。


  那麽，為什麽現在又接收不到太陽的紅外圖譜呢？


  這是一個矛盾體，沒有人能夠解釋。


  李逸看著陸昆，陸昆無奈之極，兩手一攤。


  陸昆，是當代科學界的領軍人物，是與愛因斯坦並肩的偉大存在，他也是兩眼一抹黑，根本就無法解釋，對大家來說，無異於當頭一棒，心情特別沉重。


  整個天體物理團隊裏，針落可聞，靜得嚇人。


  氣氛沉重壓抑，大家很是驚悚。


  過了好一陣，李逸揉揉發脹的眉心道：“我們離開太陽係，就到了紅超巨星團3，而且還接收不到太陽的紅外圖譜，這兩者之間是不是有聯係？值得我們研究了。魁洛茲，立即調出數據，好好核查。”


  大家眼前一亮，或許能找到答案。


  “好。”魁洛茲欣然同意。


  在魁洛茲的指揮下，天體物理團隊又忙碌起來了，敲擊鍵盤的聲音響成一片。


  “頭兒，這有個異常數據。”契可夫停下敲擊鍵盤的動作，扶了扶鏡框，睜大眼睛，看著計算機屏幕上的數據，很是驚訝。


  異常數據？


  接收不到太陽紅外圖譜，本身就很異常，難道找到原因了？

  李逸快步上前，來到契可夫身後，看著屏幕上的數據，眼睛猛的瞪圓了：“這數據好奇怪，飛翔號好象穿過什麽東西似的。”


  陸昆看了看數據，一臉驚奇：“星空之中，能有什麽東西需要穿過？”


  鄭鴻丘桐魁洛茲他們圍上來，看了數據，個個驚奇不已，滿臉的不敢相信。


  李逸撫著額頭，隻覺眉心好脹，都快裂開了：“調出高清相機拍攝的圖像。”


  有了異常數據為時間節點，很快就找到飛翔號穿過透明膜的圖像，在大屏幕上播放。


  “不可能！”


  “這不科學！”


  “這膜是什麽？”


  一片驚呼尖叫聲響起，此起彼伏，良久不久。


  陸昆仿佛想到了什麽，指著屏幕，臉色灰敗，無力的癱軟在椅子上，如同世界末日到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