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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訣別(下)

  樓梯間,警衛和護士拿著手電筒尋至頂樓,終於找到沈奇!沈奇躺在圍牆下早已沉沉睡去。眾人七手八腳得把沈奇帶回病房,誰也想不透,虛弱的沈奇是怎麽離開病床的,又如何逃離護理站的監控,隻身來到頂樓的?來到頂樓的目的又是什麽?重重謎團困惑著大家。


  主治醫生的檢查卻又帶來驚人的噩耗:沈奇的腦部斷層報告出爐,短短幾周內,沈奇的腦瘤居然長大了兩倍!必須重新評估開刀的可能性。


  沈奇的病情傳來,讓正在拜票的沈父驚愕不已。但選情正緊張。張秘書心生一計,順勢將沈奇的患腦瘤、急需開刀的病情曝光給媒體,藉以拉抬沈父競選的聲勢與票源,沈奇得知父親為了選票,不但利用無知的母親,還把他也當做工具,心裏十分氣憤,情緒激動的頂撞了父親;沈父也為此火大,父子原本疏遠的感情更加加深了鴻溝!“你說我不配當你的父親,那好,我們就斷絕父子關係。”沈父一氣之下烙下狠話。


  個頭,醫院竟傳來沈奇離院出走的消息!沈父愕然的趕到醫院。隻看見醫院佛堂裏,沈奇的點滴架和病患服被棄置在角落,隻留下一張便條紙:【爸爸,請原諒我選擇與我的腦瘤獨處。我沒有資格當你的兒子,祝您競選順利。——沈奇】


  握著黑石,沈奇和渡一起搭上客運前往山上以為擁有鄒族血統的小舅家。小舅見到意外來訪的沈奇,也沒追問什麽。看沈奇一臉疲憊,便簡單地讓沈奇就著鋪休息。連日疲累的沈奇,一沾上被窩,便沉沉的睡著了。反倒是渡一臉好奇,在屋子裏兜兜轉轉,還開了電視解悶。最後才躺在沈奇身邊,靜靜凝視沈奇酣睡的臉。夢寐之間,沈奇打了一個噴嚏,睜開惺忪的睡眼,卻被眼前的大眼睛嚇了一跳,“啊——你在看什麽?”


  “看你啊……可是還是看不懂……”渡仔細端詳著沈奇。


  “你要看懂什麽?”沈奇從床上做起來。渡也與他並肩而坐,“感情吧。作為死神,我應該是沒有感情的,可是……,你卻喚起了我的記憶……”沈奇疑惑,“難道,你沒辦法愛人嗎?”渡搖搖頭,“除非……我渡得過奈何橋吧,或除非,我不再是死神。”


  沈奇琢磨著她的話:“如果你不是死神,你會在哪裏?”


  “不是醒過來,就是死去吧,,,那你呢?”


  “看你去哪裏,我就跟去哪裏。”


  渡笑起來,“又發神經了。”


  沈奇跟著微笑附和:“大家早就說我是神經病了啊。”


  嬉鬧間,電視新聞忽然出現沈父拿著沈奇照片的畫麵。沈父神情凝重的讀著文稿:【小奇,爸爸知道,這陣子因為選舉忙碌,忽略了你;對於你指責爸爸的事,爸爸要跟你說:對不起!爸爸可以不要選舉,隻希望你早點回來就醫,爸爸很擔心你的病情,身體要緊,在此,也懇請社會各界,多多幫忙協尋,感激不盡!】


  沈奇看著父親麵無表情地宣讀新聞稿,心中十分不諒解:“太過分了,為了選舉,他不但拿我的病情來當話題,就連我失蹤也要拿來炒新聞!”沈奇忿忿不平的想著。渡搖搖頭,“你爸居然開記者會找你!這下你跑不掉了……”沈奇沉默不語,啪一聲把電視關掉……


  “恭喜議員!記者會結束後,民調指數又節節高升了!而且沈奇小舅看了電視主動來電,說沈奇現在正在山上的小舅家,人很安全。”


  張秘書興奮地向沈父報告。兩人一同前往山上的小舅家,準備帶沈奇會醫院開刀。氣療接到沈奇後,精神療養院突然急電傳來沈母病危的通知,沈父與沈奇隻好轉向,先趕去探視沈母。沈母彌留間淚擁著沈父,嘴裏喃喃訴說愛意,更叮嚀著沈奇要照顧好父親,沒多久便帶著眼淚離世。沈父在整理遺物時驚見沈母入院多年來寫給他的卡片,心中一陣酸楚,忍不住悔悟痛哭:“對不起……我……”歉意來得太晚……


  回到醫院,在沈父的堅持下,沈奇隻好服從的穿戴好手術衣帽,等待開刀。渡舍不得的看著沈奇,“謝謝你這些日子的陪伴,我們該道別了……”


  沈奇握緊了黑石,緊緊地擁抱住死神半透明的身影,在她耳邊,堅定的說“帶我走!我寧願變成你奈何橋下的石頭……”黑石聞語,瞬間劇烈的震動起來。渡深受震撼,與沈奇相視對望著,隨即將他推開,“你別胡說!要付出代價的!”沈奇張臂欲再抱緊渡,可是渡已迅速消失離開。沈奇不顧一切的急忙扯下點滴,光著腳衝了出去。沈奇失去理智的奔跑腳程極快,紅色的鼻血緩緩的滴落也不以為意,黑石被拋飛在空中,

  沈奇看著樓下川流不息的車陣一躍而下,“渡,帶我走,別丟下我……”


  護士與保安見狀,沿著血漬到頂樓時,卻已經晚了一步……頂樓,已無沈奇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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