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寧卿那段恥辱的過往
「你…」被許琳羞辱,這個校草迅速站起身,面色頓黑。
「喂,許琳,你怎麼說話的呢?愛情不分貴賤,再說我們校草只想跟寧卿做朋友,又沒有高攀,難道我們離心目中的女神近一點都有錯了?」學生會的會長自然有很多同學的擁戴,有人大聲嚷道。
「呵,你們沒錯,但是就是不知道你們這位女神怎麼想的了?」
大家都將目光聚集在了寧卿臉上。
大家都在等寧卿的答案。
寧卿迎上許琳挑釁的目光,她對校草開口道,「我們的確不適合做朋友。」
「什麼?」校草及眾人臉色都一變。
「哈哈,你們聽到了,女神怎麼可能跟你們這些凡人做朋友呢,想做朋友,等你們有權有勢了再來。」許琳笑道。
寧卿無視許琳,她只是坦誠的看向校草,「你想跟我做朋友無非是因為你喜歡我,而我不想跟你做朋友是因為我不想耽誤你,我不想利用你對我的喜歡讓你做備胎,更不能給你希望浪費你的時間,保持距離,對彼此都好。」
許琳對她挑釁,如果她夠聰明就應該答應先做朋友甩許琳一耳光,但是她不願意這麼做。
今天她答應和校草做了朋友,明日追求她的人就會紛至沓來,她誤不起別人的青春,同樣,陸少銘知道了會吃醋,會生氣。
愛情的世界里容不下一粒沙子。
寧卿這番話雖冷漠但理智,那個校草眼裡有欣佩,「寧卿,不管怎麼說,我喜歡你,我願意照你的話去做,以後我還是會默默關注你的。」
「好,你們好樣的!」圍觀的眾人紛紛為寧卿和校草點贊。
許琳臉上閃過搵怒,但她很快笑了,她轉身,伸手挽住許媽媽的胳膊,將她帶到眾人面前,「姨媽,你還認識寧卿嗎,以前她可是你的準兒媳呢。」
許媽媽清楚的看了剛才那一幕,寧卿越被人追越風光,她臉色就越不好看。
想起寧卿在音皇董事局上的種種刁難和對許家的不屑,她就氣的牙癢。
「哼,寧卿現在是什麼人,她眼裡還會看到我,看到我兒子俊熙嗎,我們高攀不起。」許媽媽冷哼。
「許伯母,你這話說的太重了,三年前寧卿被她爸爸掃地出門時,你出手相助過嗎,你見風使舵在前,還怪別人無情嗎?」林雪梅開口替寧卿抱打不平。
「你!」許媽媽氣急。
許琳笑道,「話是這麼說,但我姨媽畢竟是寧卿的長輩,她一點尊老愛幼的教養都不懂嗎?」
林雪梅要開口,但寧卿拉住她的衣袖,輕輕搖了頭。
她上前一步,挺直了纖美的後背,看著許媽媽冷冽笑道,「三年前我被掃地出門,連上大學的學費都成了問題,我登門跟你借錢,你忘了你那副嘴臉了嗎?我的教養從來不是尊老愛幼,而是愛憎分明,對於那些落盡下石,奉迎諂媚的小人我今天就讓你們高攀不起了,我就讓你們仰望和懊恨了!」
「好!」寧卿話音一落地,眾人紛紛大聲附和。
「哼,寧卿,你說了這麼多,難道最終不是因為陸少比我表哥許俊熙更有錢嗎,你這麼快的甩了我表哥,溝搭上了陸少,明明是你自己攀龍附鳳!」
寧卿冷笑,「人嘴兩張皮,話由你們說,若是我離了你表哥找了一個沒錢的,你們會怎麼說?看吧,她寧卿離了我許家就只能找個這樣的。現在我找了陸少,比你表哥更有錢,更優秀,更懂得體貼人,你們又說我攀龍附鳳了。真是好笑,我寧卿的未來難道要受你們左右,三年前從你們拋棄我的那刻起,我青磚瓦屋,珠寶殿堂就跟你們無關。你們算什麼東西,自己不能給予,還來嫉妒別人得到!」
「好,寧卿你說的太好了!」這批學生的滿腔熱血都被點燃,大家爆發出潮水般的掌聲。
許媽媽的臉色變成了豬肝色,而許琳臉色一陣白一陣紅,早就聽說寧卿伶牙俐齒,她今天倒真真見識了。
「就是,再說了許伯母,三年前是許俊熙自己先移情別戀寧瑤的,他在公眾面前也大方承認了,你們難道還想寧卿停在原地等許俊熙回頭嗎?」林雪梅道。
許琳瞬間笑了,瞧,林雪梅終於說到今天的重點了。
今晚的晚會,她可不是來跟寧卿爭嘴皮之快的。
許琳上前一步,步步逼近寧卿,「寧卿,三年前你們分手真的是我表哥的錯嗎?今天這麼多人在,你要不要將你曾經做的齷齪骯髒的虧心事說出來?」
寧卿站著沒有動,她看著許琳自信的面孔,一顆心不斷往下沉。
她有十分不好的預感。
「許琳,你最好不要誹謗人,三年前寧卿究竟做了什麼,有本事你就說出來。」校草怒斥。
「呵,」許琳看著寧卿發白的小臉,笑道,「大家都可還記得當年叱吒t市的沐家沐雲帆沐少爺?」
沐雲帆?
時隔三年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寧卿的心臟彷彿被一隻大掌捏住,她痛苦的快喘不過氣來了。
她終於知道了許琳今晚的目的。
可是怎麼可能,她一直認為除了幾個當事人,沒人知道。
「記得。t市還有誰不認識沐少爺嗎?」校草道。
「沐少爺和寧卿的好姐妹尹水苓自幼就有婚約,而三年前寧卿也和我表哥許俊熙定了婚,這四個世交之家的兒女分成眷屬,可是當時一代佳話。只可惜…」
「只可惜什麼,你不要再賣關子了。」有人嚷道。
「只可惜就在三年前,在沐少爺20歲的生日party上,18歲的寧卿悄悄爬上了沐少爺的床!」許琳指著寧卿鏗鏘道。
「哇。」全場炸開鍋了。
大家都拿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寧卿。
「寧卿。」寧卿跌跌後退了幾步,林雪梅趕緊伸手攙扶住她。「夠了,許琳,三年前的事情你不在場,也沒有任何證據,你是在誣陷!」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寧卿你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發誓說你沒有上過沐少爺的床嗎?」許琳咄咄逼人的問著寧卿。
她敢發誓嗎?
寧卿不敢。
因為這件事是…真的。
可是,可是3年前發生的事情,她也不知道是怎麼發生的。
眾人見寧卿垂眸不說話,都露出了驚駭的神色,那個校草對寧卿很失望,向後退了一步。
這時許媽媽震驚的跑上前,她攥住許琳問道,「什麼,琳琳你說的都是真的嗎,這件事我為什麼不知道?俊熙他知道嗎?」
許琳拍著自己姨媽的手,緩緩點頭,「我表哥他知道。」
寧卿一震,她瞳仁劇烈一縮,許俊熙他…竟然知道!
許琳見震攝住了眾人,她轉身面向寧卿,「寧卿,你一直以為是我表哥移情別戀在先,辜負了你,可你怎麼知道這些年他心裡的煎熬和苦楚?自己的未婚妻和自己的好兄弟滾了床單,他接受不了,開不了口。他無法面對你們兩個,他不敢質問你,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表哥是那麼愛你,他怕將事情鬧大,他怕你會顏面掃地,以後在t市再無法做人。」
「你在我表哥和瑤瑤姐的訂婚宴上是何等的理直氣壯,大家歷歷在目,你那麼咄咄相逼,我表哥只能打落牙齒混血吞,將過錯都攬在了自己身上,他何其光明磊落,君子胸襟,而你捫心自問,你對得起他的深情和良苦用心嗎?」
許琳一字一句都叫寧卿無法反駁,3年前一樁舊事是她的魔障,是她跨不了的劫。
許媽媽「啊唔」一聲嚎哭不已,她痛錘自己的胸口,哭著大叫,「造孽造孽,俊熙這孩子這三年是怎麼過來的,他怎麼就攤上了寧卿啊?」…
此時許媽媽的痛哭比任何指責都來得有效,眾人看著寧卿的目光越加不善,紛紛搖頭。
許琳見控制住了全場,寧卿也無話反駁,她越發得意,她相信了寧瑤的話,這件事只要說出來,就是寧卿致命的死穴。
「那時沐家在t市可謂權勢遮天,沐少爺被多少人仰慕著,寧卿,你為什麼要爬上他的床,是因為沐家的勢力,還是沐少爺長得好看?你可知道沐少爺是你好姐妹尹水苓的未婚夫,她橫刀奪愛,太可恥!」
「不,我沒有,我…」寧卿想解釋,她不是故意的。
但是許琳打斷她,「現在再探討怎麼爬上床的有什麼意義,我們現在最應該探討你爬上床后導致的後果。」
寧卿臉色煞白,她幾乎站不穩,心裡一陣陣絞痛,眼裡有溫熱的液體洶湧的涌了出來,她一瞬間淚流滿面。
「三年前t市第一名媛寧卿和t市的小公主尹水苓是一對閨中密友,據說除了男人外什麼都可以共享,可是大家知道為什麼現在這對姐妹形同陌路了,那是因為不光寧卿橫刀奪愛,最關鍵的是當時尹家爆發了財政危機,但護女心切的尹父當眾甩了沐雲帆一巴掌而導致兩家決裂,後來沐家對尹家的落敗沒有施以援手,尹母心臟病發作當場逝世,尹父被判無期徒刑,至今還在牢中,尹水苓從公主變成孤女,流走他鄉。」
「最終沐家在三年前舉家搬遷至新加坡,沐,尹,許,寧四家越走越遠,世代世交之情一夕斷送。」
許琳話完,全場鴉雀無聲,而她看向淚流滿面的寧卿,冷笑問,「寧卿,你一個人害了那麼多人,你可知道你有罪?」
「可是你的罪名不單單如此,你最陰暗最自私的是,你明明知道你有罪,但是你不說,你以為沒人會知道,你想自欺欺人一輩子,也想欺騙別人一輩子!」
「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有…」寧卿失聲尖叫一句,甩開林雪梅攙扶的手,奪路跑走了。
被留下的眾人驚呼一聲,紛紛竊竊私語。
今晚暗流涌動,註定是個不平凡之夜。
……
寧卿回到半茗軒的別墅,楊嬸請了一天假回家照顧孫子了,不在別墅里。
而這一個月奶奶動了腦顱手術,情況一天天轉好,慢慢恢復了記憶,媽媽帶她搬離了別墅,回到自己的小區去了。
偌大的別墅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十分冷清。
這就像寧卿的心情,灰灰濛濛,陰霾一片,她看不清自己,看不清前方的路,她徹底迷失了。
她就覺得很冷,像孤身走到一條小道上,冷冽刺骨的寒風刮過來,刮在她面上像刀割般疼痛。
失魂落魄的上了樓,進了酒窖,她拿出一杯私藏的紅酒來喝。
小小的身體蜷縮在牆壁的角落裡,她仰頭,一杯紅酒下肚。
三年前雲帆哥哥20歲生日,她和水苓,俊熙一起去參加生日party,他們四人一起長大,那樣喜慶的日子裡,他們歡聲笑語,那麼快樂。
她喝了點酒,第一次偷喝酒,喝完就醉暈暈的,她起身去洗手間,想洗把臉。
不知道開了哪個房間門,她走進去,兩眼一黑,就栽倒進了柔軟的床鋪里。
她想起身,但渾身無力。
迷迷糊糊中就聽房門開了,是雲帆哥哥的聲音,帶著幾分醉意,和幾個男性朋友在調笑,「是這個房間嗎?」
「是啊,這是我們為你準備的20歲生日禮物,外地來的雛,16歲,特別嫩,幫你變成男人。」…
當時的她還不懂這番話的意思,她想起身,但起不來,這時一具滾燙的身體就壓了下來。
是雲帆哥哥的味道,淡淡的男士香水縈繞著酒香。
有人來吻她,她很怕,嚶嚀的躲了一下。
然後她就感覺身上衣服的紐扣被扯落,她羞恥的想掙扎,但頭一暈,一切歸於黑暗。
再睜開眼時,她躺在雲帆哥哥懷裡,她「啊」的尖叫,雲帆哥哥被驚醒了,很驚訝。
這時水苓來了,還有尹伯母和沐伯母,她身上沒衣服,嚇的往被褥里縮。
她腦袋很混亂,抱著頭,聽不清身邊的人在吵些什麼,她只記得後來雲帆哥哥將她摟在懷裡,說一切都是他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