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接奶奶小住一段時間
許俊熙一看眉心一皺,他正要再度發難時,寧卿清雅悅耳的聲音緩緩響起,「瑤瑤你的手怎麼被燙成這樣呀,你也是活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愛喝的玫瑰花茶是涼的,但是你卻泡熱的,還泡這麼燙的給我喝,這是灑在你身上了,要是灑我身上,我還真要懷疑你居心不良了呢。」
寧瑤,「…」
寧瑤的確是故意將茶泡的很燙,最好能燙到寧卿的嘴,她哪裡料到寧卿在這麼多人面前會這麼囂張,敢將茶灑她身上?
而且寧卿從來沒喝過玫瑰花茶,這件事她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嘍。
寧瑤簡直想翻白眼,寧卿的伶牙俐齒一次次刷新了她的底線。
寧振國怕事情鬧的更大,他略微沉了聲說道,「好了瑤瑤,不就是被燙了嗎?有多大驚小怪!自己去抹點葯,我們這還要談正事呢。」
寧瑤的臉更黑,她這個爸爸從來沒捨得對她說重話,但是現在她受了委屈他不但不幫她還敢她走!
「算了瑤瑤,我想卿卿也不是故意的,走,媽媽給你抹點藥膏。」李美玲接受到了寧振國警告的眼神,她不敢鬧事,只能咬咬牙,將寧瑤拉走了。
看著這對母女有苦難言的吃癟模樣,寧卿心裡很爽。
她也要她們嘗一嘗這種吞了蒼蠅的嘔心感。
寧卿回眸看了一眼陸少銘,男人深邃的狹眸里覆著淡淡溫暖寵溺的光暈看著她,彷彿在誇獎她做的很好,彷彿又在感嘆她曾經受的苦。
他有雙會說話的眼睛。
寧卿心裡很暖,今天她囂張了點,還撒了謊,她的這些小動作肯定被他看在了眼裡,其實她也怕他嫌棄她,也怕他只喜歡她漂亮的外表。
但是他沒有,他在保護她,給她支持,他憐憫她的生長環境,愛她的全部,她可以將自己所有的真實面爆露在他面前,不用去偽裝。
他懂她,憐她。
「陸少,俊熙,我們快坐下聊,喝茶,喝茶,哈。」寧振國打圓場。
「少銘,我去廚房看看瑤瑤她們。」寧卿柔聲對陸少銘說道。
「恩。」陸少銘坐在沙發上,雙腿矜貴的疊加著,尊貴優雅。
寧卿笑著轉身,轉身時無意接觸到了許俊熙的目光,他的臉色十分陰沉,寧卿甚至看到他額頭的青筋都在暴跳。
寧卿勾出冷笑,怎麼,看見她欺負寧瑤心疼了?
她還就欺負寧瑤給他看了!
……
廚房裡,李美玲拿著藥膏給寧瑤抹手,寧瑤眼裡的淚水「嘩嘩」直下,被氣哭了,「媽,那個寧卿太囂張了,還有爸爸怎麼可以那樣,他一點都不幫我。」
「瑤瑤,媽知道你今天受委屈了,但是你先忍一忍,你爸有事求陸少,你可不能壞了你爸的事情惹他生氣。」
「媽,你說寧卿怎麼溝搭上陸少的?陸少那麼有錢,有身份,有地位,他怎麼就看上寧卿了?」
李美玲在嘆息,「哎,媽也是今天下午才知道這件事情的,寧卿這個小濺人怎麼就這麼好命,怎麼都弄不死她?」
李美玲說著看了眼寧瑤臉上蠢蠢欲動的春銫,冷聲道,「你最好不要打陸少的心思,陸家不是你能高攀的,今天下午我已經跟許俊熙媽媽商量出了婚期,你就等著嫁進許家做少奶奶吧。」
「媽,我沒打陸少的心思,」寧瑤雖然這樣說,但臉上有點紅,她更加不服氣,「你說我高攀不上陸少,那寧卿呢,她就能高攀了?」
「嗤,」李美玲一聲輕蔑的嗤笑,「瑤瑤,陸氏可是商業帝國,陸家是真正的名門,據我所知,陸少的爸爸媽媽現在定居在美國洛杉磯,他們對兒媳婦的要求可是相當苛刻的,你以為陸家會看得上寧卿?陸少也不過是玩一玩她,等她過氣了,你看媽怎麼收拾她。」
「恩!」寧瑤重重的點頭,「到時媽可要替我報仇,我…」
寧瑤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她看見寧卿倚靠在門邊,那雙清冷的美眸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們。
「你來做什麼?」寧瑤雙眼迸濺出恨意。
李美玲也抬眸看去,她將寧瑤護到自己身後,譏諷的看著寧卿,「寧卿,你不是一向很清高嗎,怎麼現在也會玩這些偷偷摸摸的小把戲了?」
寧卿幾分慵懶的站著,她半側柔美的小臉蛋染上冷冽的寒意,笑道,「偷偷摸摸?呵,李阿姨你是沒長眼嗎,寧家客廳里坐著的人哪個不知道我是正大光明撲瑤瑤的,可是那又如何,沒人幫你們。」
「你!」寧瑤氣的啞口無言。
李美玲笑了笑,「大家都幫你你覺得很光榮?你還不是靠陸少的權利,靠一個男人?你有什麼好炫耀的?」
「嘖嘖,」寧卿嘖了嘖櫻桃小嘴,反唇相譏道,「我寧卿靠男人還不是跟李阿姨還有瑤瑤你們學的嗎?你們的人生宗旨不就是牢牢抓住男人,好好利用男人?你們在我面前炫耀了整整20年,怎麼就沒覺得自己可恥了?」
李美玲死死瞪住寧卿,竟沒話反駁。
寧卿優雅的站直身,纖美的小後背挺得筆直,她踏著腳步逼近這對母女,愜意的眯著眼,低聲道,「哦,我寧卿和你們母女是不一樣的,瞧瞧你們費盡心思抓住的男人,嘖嘖,那都是些什麼貨色?他們怎麼一看見陸少就慫了?我寧卿能抓住陸少那是我的本事,寧瑤你不是對陸少有那麼幾分意思嗎,有本事你就讓陸少正眼看你一眼?呵,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想高攀別人也先拿個鏡子照照自己!」
寧瑤氣的渾身發抖,李美玲面色也不好看,她捏拳,咬牙道,「寧卿,你以為陸少會娶你嗎,你以為會嫁進陸家做陸少夫人嗎,你做夢!」
「呵…」寧卿突然就想起那天許俊熙對她的嘲諷,跟這對母女一樣,說陸少銘只是玩一玩她,也不知道她結婚的消息曝光,這些人會是什麼表情。
寧卿笑的很輕鬆,還帶著幾分俏皮,「李阿姨,你猜啊,你不是說我的事情你在二十年前就想到了嗎?呵呵,今天我高坐寧家客廳,而你們母女躲進廚房見不得人,你二十前想到沒有?」
「你!」李美玲揮起手,想甩寧卿一巴掌。
但她的手被寧卿截住,寧卿冷笑道,「李阿姨,你是不是氣糊塗,狗急跳牆了?我勸你動手前仔細想一想,如果你敢打我,我敢保證寧振國會一巴掌甩你臉上。」
李美玲兩個眼珠就快瞪出來了,但是寧卿說的對,如果她壞了寧振國的事,寧振國一定會甩她的。
她現在45歲了,下半輩子就靠寧振國了,她決不能讓寧振國厭棄。
李美玲收回手。
「哼!」寧卿冷哼一聲,看了看寧瑤,優雅從容的轉身,走了。
……
大家坐在寧家長形的餐桌上吃晚飯,寧卿坐在陸少銘身邊。
寧振國小心的窺探著陸少銘的面色,剛才在客廳里聊天,這男人跟他打太極,對於地皮開發權的事情態度十分晦澀,他也搞不懂他究竟什麼個意思。
男人吃飯的姿勢端正又優雅,他安靜的坐著都帶出一種懾人的魄力,寧振國看了兩眼,有點膽顫。
他也不敢逼急他了,但又怕吃過晚飯後他就走了,所以寧振國硬著頭皮訕笑道,「陸少,不知道你能不能考慮將那塊地皮的開發權交給我,我的公司已經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財力,如果得不到地皮開發權,那就會面臨著破產,你知道卿卿是我們寧家的寶貝女兒,要是公司破產了,卿卿也會受到影響。」
這聲「寶貝女兒」讓寧卿起了一身粉色小顆粒,她在心裡冷笑迭迭。
「關於地皮的開發權明天我會讓我秘書聯繫你的。」陸少銘開腔說了一句。
這一句令寧振國大喜,有希望了。
寧振國不停向寧卿使眼色,意思是讓寧卿說兩句好話,再添一把火,將這件事確定了。
寧卿嘴角譏誚,她也不知道寧振國哪來的自信,如果不是因為奶奶,她巴不得他破產呢。
「今天我來吃晚飯是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我想將奶奶接到我那裡照顧一段時間。」寧卿看向寧振國,直奔主題。
「這…」寧振國為難了。
「不行!」李美玲手一僵,瞬間出聲否定。
她這一聲有點激動,餐桌上的人都在安靜的吃晚飯,意識到她的失態,大家紛紛抬眸看她。
寧卿見李美玲臉色不自然,知道她心裡肯定有鬼!
「卿卿,不是阿姨不同意你將奶奶接過去照顧,而是奶奶年紀大了,身體不好,不適合挪地方,而且奶奶那次摔下樓梯後腦袋一直不好,一會兒痴獃,一會兒出手傷人,我們這裡有專業的醫生,他們照顧奶奶三年了十分有經驗,有助於***康復。」李美玲鎮定下來說的合情合理。
「李阿姨,這些你都不需要考慮,我那邊都安排好了,奶奶也是我奶奶,奶奶平時最寵我,我做孫女的只想盡點孝心。」
「可是卿卿,奶奶那次摔下樓梯存在著很嚴重的心理陰影,你跟姐姐住在一起,萬一奶奶看到姐姐又受了刺激,那該怎麼好?」
寧卿就知道李美玲會緊咬著這件事不放,果然寧振國連連點頭,同意了李美玲的說法。
寧卿勾起菱唇,一雙晶亮的秋瞳不慌不忙的望向寧振國,她一字一句問道,「你,真的不同意我接奶奶走?」
寧振國僵住了,寧卿眼裡威脅的意思太明顯,如果他不同意,那地皮開發權就沒得談。
她可以代表陸少發言嗎?寧振國狐疑。
這時陸少銘放下了筷子,用桌上的濕巾優雅的擦拭了嘴角,他一雙幽沉緘默的眸子深深看了寧振國一眼,卻是對寧卿柔聲開腔,「寧卿,我們走吧。」
「好。」寧卿作勢就要起身。
「陸少,卿卿,請留步!」寧振國嚇的冷汗涔涔。
剛才陸少銘對他的一眼非常深,不悅里又夾雜著犀伐,強大的壓力壓得他背脊發涼。
感覺從進門,陸少話很少,幾分紆尊降貴,舉手投足都是名門風采,但他一直守護在寧卿手邊,寧卿像個勇敢的小女孩,勇往直前爭取自己的權益,而他守候在她身邊,英姿俊朗的給予她最有力的後盾。
這種寵溺如兄如父。
就像寧卿威脅了他一句「同不同意」,陸少立刻說「我們走」,十分袒護。
寧振國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在寧卿身上押下注,賠笑道,「卿卿,你誤會爸爸了,爸爸知道你想盡孝心,奶奶這三年也一直念叨你,今天天色晚了,明早你派車來接奶奶小住一段時間,如果奶奶不適應,就再將奶奶送回來。」
「振國!」李美玲要開口。
「好,那就這樣定了。」寧卿挑著柳眉斜睨了李美玲一眼,今天陸少銘陪她來,李美玲竟然沒看出來她贏定了。
「寧伯父,明天我會讓我秘書擬定合同,等寧卿接走了奶奶,你來廣擎來簽開發權的合同。」
寧振國雙眼一亮,他果然沒壓錯寶,「好好,謝謝陸少。卿卿,奶奶交給你照顧,爸爸放心。」
用讓寧卿照顧奶奶兩天來換取地皮開發權這件事是穩賺不賠的事情,寧振國壓根不需要考慮。
「振國…」李美玲還想挽回。
「行了,別說了,」寧政國態度很嚴厲的呵斥住了她,「吃你的飯!」
解除了***事情寧卿神清氣爽,她感激的看了看身邊的男人,陸少銘勾了勾唇瓣,滿眼柔情。
這時有傭人上了一盤大螃蟹,寧振國招呼寧卿道,「卿卿,爸爸記得你最愛吃螃蟹,讓傭人給你撥一個。」
「喜歡螃蟹嗎?」陸少銘好奇的輕聲問。
「我…」寧卿想回答。
但對面的許俊熙替她回答了,「陸少,寧卿不喜歡螃蟹,不止不喜歡,吃了還會皮膚過敏。」
寧振國臉上掛滿了尷尬。
寧卿狠狠瞪了許俊熙一眼,他不開口沒人當他是啞巴,在陸少銘面前,她能肯定他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