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別碰

  她哭的那麼傷心。 

  陸少銘又想起三年前,那時她救他,一個精緻粉嫩的小女孩面對歹徒臨危不亂,她是那樣勇敢,聰慧。 

  後來她以為他死了,眼淚掉的特別厲害,當時他就想起一句話,女人是水做的,她溫柔而善良。 

  然後她為他包紮傷口,女孩的白色方娟帶著一股淡淡的香氣,連同她手上輕柔而緩的動作,讓他懷念了整整三年。 

  他一直記得,她叫寧卿,卿本佳人的卿。 

  可是,他來的太晚了。 

  陸少銘的黑眸里涌動出無數的憐惜和心疼,寧卿哭了多久,他英俊的眉心就皺了多久。 

  「卿卿…」岳婉清心痛不已的看向寧卿,「你跟媽媽說句實話,你在娛樂圈裡究竟有沒有…那個王導…」 

  「媽,」寧卿打斷媽媽的話,她美麗的秋瞳里閃爍著晶瑩的淚花,語氣光明而坦誠,「媽,別人怎麼看我都沒關係,但請你一定要相信我,身正不怕影子歪,這三年我拿到的每一分錢我都發誓說是我的血汗錢,是乾淨的。其實不是娛樂圈臟,而是有人心的地方,就有骯髒。」 

  岳婉清還沒再說什麼,她只能展開雙臂將自己的寶貝女兒抱進懷裡,「卿卿,是媽媽沒用,是媽媽對不起你…」 

  媽媽終於肯原諒了她,其實她想瞞媽媽一輩子,不想讓媽媽自責和內疚。 

  但是這三年她背負著沉重的心理枷鎖,她也暗自期待著有一天媽媽能接受她在娛樂圈的事實,她孤軍奮戰了那麼久,她太需要支持和鼓勵了。 

  現在好了,媽媽知道了,不生氣了。 

  她是不是因禍得福? 

  寧卿將小腦袋埋進媽媽的頸窩裡,她嗅了一口媽媽身上溫暖的氣息,邊哭邊笑邊搖頭,「媽媽沒有對不起我,媽媽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媽媽,卿卿愛你…」 

  這對母女抱團哭了許久,還是岳婉清先止了淚,她想起一個問題,輕輕推開寧卿,問,「卿卿,我的手術費你是從哪裡籌來的?」 

  這個問題把寧卿問住了,寧卿下意識里向門邊那道頎長俊拔的身影看去。 

  陸少銘見哭的像只小花貓般的女孩將求助的目光探來,他站直身,勾著唇畔從容而溫雅的笑道,「媽,手術費是我給的。」 

  岳婉清整個人如遭雷劈,「什…什麼,媽?」 

  剛剛還叫她「阿姨」的人,現在竟然叫她「媽」?! 

  「陸少銘!」寧卿沒料到陸少銘會這樣說,還說的這麼直白,她用纖白的細齒緊咬著瀲灧的下唇,氣的直跺腳。 

  她和媽媽的關係才緩和一點,他怎麼瞎搗亂? 

  陸少銘輕微的挑了挑劍眉,回應寧卿的是一記眼神-——怎麼,你還想說謊話騙媽媽? 

  寧卿語結,她緊擰著秀眉,瞪著他。 

  「媽,我和寧卿已經領證結婚了,」言下之意是她再怎麼不同意也沒辦法,「其實我們結婚沒什麼不好,以後,我會陪著她一起照顧媽媽您,您也不必再擔心,有我在,一百個王導都不是問題。」 

  岳婉清剛才在病房裡已經見識到這男人有多會說話,好了,現在他三言兩語將她的話全堵死了。 

  他是拿準了現在她心疼寧卿,那句「領證結婚」的意思是,媽,你總不能讓你女兒從新婚變成離婚吧? 

  什麼照顧她,什麼王導,他站在門邊聽了這麼久,深深知道她們母女現在生活的窘態,他將話說的這麼漂亮好聽,但還不是…仗勢欺人? 

  岳婉清心絞痛,她一手摸著胸口,向後退了一步。 

  「媽!」寧卿趕緊扶住媽媽,她嚇的眼淚成串的掉。 

  岳婉清是又急又氣,婚姻大事,寧卿太草率了,但是她能怎麼辦,剛剛才吵了一架,女兒各種隱忍,心酸,孝順還歷歷在目,她怎麼捨得再去責備女兒? 

  她嚴重懷疑這男人就挑的這種好時候。 

  岳婉清任由寧卿攙扶著,正眼向陸少銘看去。 

  陸少銘接受到自家丈母娘省視的目光,他微微一笑,心裡知道,這事成了。 

  「你叫什麼名字,跟卿卿認識多久了?」說實話,岳婉清對陸少銘是滿意的,這種男人成熟,穩重,懂女人,知道如何疼女人,但是她怕就怕,她女兒這麼單純,將來會被這男人壓的死死的。 

  「媽,我叫陸少銘,我跟寧卿認識三年了。」 

  三年? 

  寧卿懷疑自己聽錯了,他們明明認識半個月還沒到。 

  但想想她又有些懂了,她媽媽這類傳統的人都是以認識的時間來判斷感情的深淺,他總不能把實情告訴媽媽吧。 

  「你喜歡我家卿卿?」 

  聽媽媽這麼直白的問陸少銘這問題,寧卿小臉爆紅,「媽…」她甜糯的攥著媽媽的胳膊,小聲撒嬌。 

  要是陸少銘說「不喜歡」,那得多尷尬啊。 

  「是,我一直喜歡寧卿,喜歡了三年。」陸少銘看著女孩瑩白耳蝸上爬上的淺色紅暈,低低笑出口。 

  男人清雋的眉眼裡是遮掩不住的愉悅和柔情,岳婉清看著很滿意,她轉身看向自家女兒。 

  寧卿那小腦袋快低到地面上去了,雖然知道他在騙媽媽,但她還是紅著臉,不敢看他,一副小兒女的姿態。 

  岳婉清嘖嘖嘴巴,她都不用問寧卿喜歡不喜歡他,單她這副少女懷偆的羞赧模樣,她就知道了答案。 

  「行了,既然你們已經結婚了,那少銘你以後好好待卿卿,卿卿你好好跟人家過日子,別小孩子了。」 

  寧卿羞的恨不得鑽地洞了,她在感情方面的心理年齡很小,跟陸少銘結婚她並沒有考慮太多,但被自己媽媽這樣叮囑,她很不好意思。 

  「媽,你放心吧,我會好好對寧卿的。」在寧卿不知道答什麼好時,陸少銘應了一句。 

  岳婉清沒有再說話,今天鬧了一出又一出,她精力不太好,寧卿喂她喝了點小米粥后,她睡下了。 

  陸少銘和寧卿回房。 

  …… 

  推開小房間的門,陸少銘先走了進去,房間里很黑,窗帘處透出的那點光亮襯得他後背英挺,身形輪廓堅硬而迷人。 

  寧卿看了一眼后就垂下眸不敢再看,小手摸索上牆壁,她想打開房間里的燈。 

  她已經碰到了開關,想打開時,一雙寬闊燥暖的大掌就蓋了上來,他將她的小手從牆壁上扒下來,裹入自己的掌心裡。 

  她本就站在靠門邊的角落裡,他頎長的身體欺近了她,左肩被他另一隻手掌抵在牆壁上,他整個人壓了過來。 

  寧卿瞬間頭暈,他身上有一種類似青竹的乾爽味道,很好聞,很懾人,很迷人,充斥進她的鼻翼里,侵佔了她整個感官。 

  「你…你做什麼?」寧卿伸舌舔了一下乾燥的嘴唇,這個房間這麼大,他幹嘛將她欺進這麼小的角落裡,房間里沒開燈,兩人的呼吸噴薄在彼此臉上,糾纏在一起,都有些亂。 

  陸少銘沒答話,寧卿感覺到他的手指蹭了過來,他用食指指腹輕刮著她的面頰,她面上還很濕,掛著未乾的眼淚。 

  寧卿一雙水眸在黑暗裡熠熠發亮,她親眼看著他用指尖沾了一滴她的淚,緩緩放進自己的嘴裡,品嘗。 

  「苦的。」男人嗓音低醇,蹙著眉,得出結論。 

  寧卿的小臉「騰」的燃燒了,他…他做什麼呀? 

  「眼淚當然是苦的。」她好笑的答了一句。 

  男人曜亮的眸子望了過來,帶著幾分笑意,漫不經心道,「可是我以為是甜的,因為你是甜的。」 

  寧卿不淡定了,她算是看明白了,這男人在耍牛氓。 

  她伸手推著他寬挺的胸膛,試圖轉移話題,「今天這種情況,你怎麼可以告訴媽媽我們結婚了?」 

  陸少銘笑了笑,商人最重要的是抓緊時機,他丈母娘大人的心理戰線已經被自家女兒瓦解了,今天不說,更待何時? 

  「那你要騙媽媽嗎?填了一個慌再撒一個謊,多累。現在將所有事情都坦白了,難道你不覺得很輕鬆?」 

  寧卿當然輕鬆了,這三年騙媽媽騙的很累,總怕有一天媽媽知道了,身體會扛不住了。 

  現在好了,媽媽原諒她了,她又在娛樂圈跨出了一步,她覺得前所未有的歡喜。 

  這麼想來似乎遇到他后,她徹底轉運了,也被上天光顧了。 

  就是不知道他跟媽媽說了些什麼,讓媽媽原諒她了,這就是男人給她的安全感,什麼事情到了他手上都能輕鬆解決。 

  她可以全身心的信任他,依賴他。 

  寧卿伸手錘著他的肩膀,嘟唇笑道,「哼,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你還不是為了自己?」 

  「恩,我承認,這樣,我就可以每天晚上正大光明的睡你了。」陸少銘一隻大掌摸索上她細軟的小蜂腰,愛不釋手的糅捏著。 

  他怎麼可以用…「睡」這個詞? 

  寧卿覺得癢,小身體在他寬闊溫暖的懷裡不停的扭捏著,想擺脫他,她聲如脆鈴的「咯咯」笑著,「看你平時挺正經的,怎麼這樣啊…別摸我,好癢…」 

  她的小手攥住他的大掌,想將他從她的腰間扯下來,但她扯不動,還被男人更緊的欺近了牆角了,他炙熱的呼吸掃在她唇邊,惑人的聲線步步緊逼,「正經可以娶到老婆,可以吃到你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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