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強在哪裏
第三十六章強在哪裏
李天龍晃晃脖子,陰陽怪氣的道:“我對利豐房產沒興趣,隻對你的命感興趣。”
巫六聽到這話,白眼一翻,暈過去了。
這是潁州道兒上的傳統?李天龍身子一抖,朝巫六臉上來了一巴掌:“你特麽別給我裝!”
巫六沒反應。
真暈了?李天龍又狠狠來了下。
還是沒反應。
果然是老大,這演技,沒得說!
李天龍抬手正準備繼續扇,站在一邊的刁四郎鼓足勇氣提醒道:“大哥,六爺真暈了。”
李天龍將巫六丟地上,翻翻他的眼皮,有些意興闌珊,還沒玩呢,就這麽慫了?
他鬧不明白,巫六一夥兒如此孱弱的實力,怎麽能在潁州城囂張跋扈那麽多年?
“接盆水,讓你老大清醒清醒。”李天龍點燃一根香煙,悶悶不樂。
刁四郎哪敢違抗,將一盆涼水澆到巫六頭上,老老實實站在一邊。
癱軟在陽台的巫六耷拉下來的眼皮又一次睜開,而後眸中的疑惑迅速被驚恐取代。
李天龍捏了捏手,對刁四郎笑笑:“繼續拍攝你們老大的臨終感言。”
巫六看看刁四郎,腦中一道亮光閃過,趕緊跪在地上,不求饒了,直接磕頭。
刁四郎這招兒都奏效了,我也能行!
李天龍真有幹掉刁四郎的念頭,看看這貨的德行,還是算了。
狠狠踹了腳巫六,李天龍沒好氣的道:“動手殺你這樣的渣滓,丟人。”
此言一出,巫六仿若看到生的希望,從嘴裏蹦出的話語比先前利落多了。
“哥,您說的太對了,我這樣的垃圾,不值得你動手.……”
李天龍很不耐煩的打斷巫六:“閉嘴,說來說去就那麽點台詞,一點創新都沒有。”
巫六立馬不吭聲了。
李天龍對刁四郎道:“我今天可以不殺你.……”
“謝謝哥!”
李天龍嘴角一抖:“你特麽能不能讓我將話說完?”
巫六無比乖巧的點點頭。
“可我真是守信諾的人,也是講道理的人,所以你的命在我手裏,這麽說,不過分吧?”
“不過分。”
“那好,哪天我心情不好,就來要你的命。”
眼看巫六又要翻白眼,李天龍滿臉都是黑線,大喝:“再玩老把戲,不管你暈不暈,都將你扔下去。”
巫六瑟瑟發抖,可憐兮兮的道:“不是我想暈,是你的話太瘮人,人這輩子,哪能事事如意……”
“呃,哥,我沒咒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萬一哪天你心情不好,我這命就沒了。”
李天龍蹲下來,看向巫六:“你不搞事情不就行了?”
潁州“扛把子”的智商終於在線了,忙道:“哥,我命都在你手上,哪還敢搞事情啊。”
“看你的表現吧。”李天龍伸了個懶腰,俯視巫六,“我這人很容易被激怒的。”
巫六趕緊點點頭:“哥,我看到了,也領略了你的雄風。”
李天龍轉身走到刁四郎跟前,將賬號報過去之後,衝著刁四郎的手機努努嘴道:“手機給我。”
刁四郎旋即明白李天龍的意圖,偷偷瞟了眼巫六,手機正準備遞過去,巫六扶著欄杆站了起來。
“哥,四郎剛才拍攝的視頻,我買下來行嗎?”巫六鼓足勇氣道。
李天龍眉頭一挑:“版權費,你付得起嗎?”
巫六趕緊點頭:“你開個價,多少我都給。”
“你的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李天龍晃了晃手機。
巫六咽了口唾沫,再不敢吱聲。
“把握最後一次機會吧,沒那金剛鑽別攬瓷器活。”
李天龍笑得就像一個天真的孩童:“我跟你最大的不同便是,我沒將自己的命當命,你不行,玩不起的。”
當李天龍的身影消失在視野,巫六和刁四郎這才長長出了口氣。
當李天龍開著寶馬轎車消失在夜色,刁四郎麵上終於有了血色,想想剛才的事兒,心有餘悸。
“六爺,李天龍這人我們不能再碰了。”
“我知道!”巫六氣急敗壞的道。
潁州東城區,易景國際花園,1206室。
此時已是深夜,周無悔握著毛筆,在宣紙上揮毫潑墨。
每當心神不寧,他便用這種方式讓自己靜下來。
他不停告誡自己,不能去想有些人那些事,想沒用,得去做,用自己的雙手給她報仇。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周無悔將毛筆小心翼翼放在硯台,淡淡言道:“進來。”
於虎推開門,看看周無悔的麵色,將巫六家發生的事做了簡單的匯報。
周無悔點燃一根香煙,笑道:“這口氣都能咽下,巫六不是當年的巫六了。”
於虎道:“巫六還是當年的巫六,手底下還是那批人,隻不過他的對手太強。”
“說說李天龍強在哪?”周無悔彈彈煙灰。
“做事全然不考慮後果,肆無忌憚!”於虎想了想,補充道,“好像不拿自己的命當命。”
周無悔搖搖頭,站了起來:“沒人不怕死,他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將香煙摁滅,周無悔背負雙手,對著掛在牆上的“忍”字看了許久,方道:“李天龍有膽識有手段,不好辦。”
於虎走到周無悔跟前,輕聲問道:“針對利豐的行動,是不是要提前?”
周無悔扭頭衝於虎笑笑:“讓那些業主再鬧騰鬧騰,逼巫六出手,走正當程序,最遲一個月,吞了他!”
於虎想到周氏投資高層現狀,提醒道:“這事兒,要不要跟老爺說一聲?”
“告訴他,事兒還能成嗎?”
周無悔麵色冷了下來,斬釘截鐵的道:“攘外必先安內,吞掉利豐,周氏投資也要改頭換麵。”
於虎重重點頭:“我知道了。”
周無悔雙拳緊握,好像又看到那個轉身衝自己微笑的女子:“一切準備妥當後,向大地房產發起總攻!”
於虎看向周無悔略有些顫抖的手臂,小聲道:“早知道這樣,你不該去看她,其實,你應該忘了她.……”
周無悔抬手示意於虎不要再說,於虎歎了口氣,轉身出去的時候,輕輕關上了房門。
周無悔走到書桌邊,對著墨跡未幹的宣紙,眼圈紅了。
“越想忘記,越會記得,再說,忘了她,下麵的路要怎麽走?我的前方其實早就沒有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