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我能治
作為潁州醫療水平最高的醫院,潁州第一人民醫院從來不愁生意。
將轎車停好,孫芷柔見李天龍也要下車,便道:“不用跟著了。”
“那不行,萬一有精神病人拿刀砍你怎麽辦?”李天龍一本正經的道。
“這裏不是精神病院!”孫芷柔憤然離去。
李天龍嘴角抹過一絲壞笑,吸哥的血?哥氣死你!
依著轎車,掏出大前門,點燃一根美滋滋抽了幾口,一輛救護車心急火燎衝到急診大樓門口。
這樣的場景在醫院稀鬆平常,可是急診大樓門口一坨無比緊張的醫生護士愣將平常的事兒折騰成不平常。
再加上救護車後麵的賓利和奔馳,隻要眼睛沒瞎,便知道救護車裏的急診患者非富即貴。
“有錢就是好!”李天龍瞥了眼被人小心翼翼架下來的年輕男子,將香煙丟在地上踩滅,嘀咕道,“哥什麽時候才能搞套別墅,整個千萬存款啊?”
這個小目標是李天龍走出潁州火車站定下的,顯然憑借他的工資,距離小目標遙不可及。
瞅個機會再跟包小妞提提,好歹大地房產也是潁州知名企業,總裁司機一千多塊,我不嫌少你們不嫌寒磣?
“老大,發財的機會來了,快去急診大樓重症監護室。”無比興奮的嘶吼傳來。
李天龍扭頭一看,一隻蟑螂跑到右腳邊,激動得身子骨直抖。
不是蚊子就是蟑螂,就不能出現點兒高端貨色?李天龍嘴角一陣抽搐:“到重症監護室發你妹的財,去搶屍體嗎?”
蟑螂聲音裏透著獻媚:“剛才見老大忿忿然,兄弟跟急診大樓的弟兄連了線,發現那群醫生搞不定這個有錢的病患,但是您可以啊。”
李天龍指著自己的臉:“你特麽長腦子了嗎?哥的專業是殺人,不是救人!”
“呃,老大已經不是以前的老大了!”蟑螂好聲提醒道,“您小腹不是有個紋身嗎?它有這能耐!”
李天龍眼睛唰的一聲亮了,人生真要開掛?
想到那些神醫闖都市的YY情節,李天龍興奮得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怎麽治?”
“老大直接衝過去,想著我要救人就可以了。”蟑螂雲淡風輕的來了這麽句。
“這樣都行?”
“必須行!”
李天龍眨巴著眼,呐呐問道:“外掛開得有點猛了吧?”
“額,確實比較厲害,不過……”
蟑螂兄弟尚未交代完注意事項,啪,掃帚精準的拍了下去。
李天龍看著被砸成肉泥的蟑螂兄弟,目光順著掃帚向上遊走,最終定格在保潔員阿姨無比漠然的麵龐。
他緩緩抬手,指著蟑螂兄弟的屍體大聲痛斥:“怎麽一點愛心都沒有?這是殺生!”
神經病!保潔員撇撇嘴,將蟑螂掃到一邊,懶得跟李天龍廢話。
蟑螂是掛掉了,後麵的注意事項那得接上,李天龍趕緊問身旁的蚊子。
蚊子們的回答讓李天龍直接崩潰。
首先蟑螂和蚊子不是一個物種,語言不通,其次李天龍到底有什麽能耐,也隻有靈氣充沛的生物才能感知到。
最後,到哪兒找那些靈氣充沛的生物,大家夥兒不知道。
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都開掛了,怕毛線!
想到遙不可及的小目標,李天龍豁出去了。
急診大樓,重症監護室。
張翼龍焦急的在外走來走去。
郝麗娜坐在椅子上,眼淚止不住的流:“翼龍,快想想辦法啊,咱們就這一個兒子啊!”
張翼龍走到院長王天宇跟前,再次問道:“王院長,手術存活幾率那麽低嗎?”
王天宇比張翼龍還愁,又一次回道:“檢查結果顯示腦內出血量非常大,在過往的案例中,這種情況其實已經可以放棄搶救了.……”
未等王天宇說完,郝麗娜衝到王天宇麵前,指著他的鼻子道:“你這庸醫,別咒我兒子!雲天如果有個三長兩短,你院長別幹了!”
她擦擦眼角,環顧四周,指著一群身著白大褂的醫生:“你們也別想幹了。”
王院長皺皺眉頭,內心有幾絲不快。
作為腦內科專家,第一人民醫院院長,王天宇在潁州衛生係統是受人尊敬的人物。
這要換了其他人如此蠻橫,他早拂袖而去。
但是潁州張家,他真得罪不起。
張翼龍見王天宇臉色微變,狠狠瞪了眼郝麗娜,輕聲道:“王院長別跟麗娜一般見識,她是救子心切啊。”
“郝女士的心情我們都理解,但擺在麵前卻是事實,現在動手術,存活幾率兩成不到。”王天宇下麵的話沒敢說,即便活下來,也是植物人。
傷者也幸虧是張翼龍的獨子,否則醫院連接收都不會。
“如果轉院呢,比如包機飛往天京?”張翼龍問道。
王天宇歎了口氣:“我將詳細資料給老師發過去了,他的意見跟我一樣,張總也該知道,我的老師是國內最頂級的腦內科專家。”
“我們去米國,先飛天京,然後直飛米國!”郝麗娜拽著張翼龍的胳膊,顫聲道,“我們有很多錢,我就不信救不了雲天的命!”
別說去米國,就是外星人來了都不一定行。王天宇此刻應該保持沉默,順水推舟,你們愛去哪,離開第一人民醫院傷者有什麽三長兩短,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但是醫生必具的職業道德還是讓他將緊迫性如實道來:“即便潁州有直飛米國的航班,傷者也撐不到那時候,更重要的是,我老師也和哈佛大學醫學院斯蒂芬教授取得了聯係,他給出的建議沒有絲毫變化。”
“閉嘴!”郝麗娜睚眥目裂,好像瘋了一般。
“你閉嘴!”張翼龍衝著郝麗娜怒吼。
王天宇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靜靜看向還在猶豫的張翼龍:“必須立即手術!此外即便奇跡發生貴公子存活,也不可能恢複如常,因為腦內積血壓迫了神經,張總,做決定吧,我們沒有太多時間。”
張翼龍咬著牙,看向重症監護室,閉上眼睛緩緩言道:“王院長,這麽說來,雲天隻能聽天由命了?”
王天宇點點頭:“隻能如此。”
“那開始吧.……”
張翼龍話尚未落音,從走廊傳來一聲分貝不大,在他聽來卻不啻天雷的呐喊:“我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