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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六章 挑撥

  溫玉等了一會兒不見她說下去,急切地道:「會不會什麼,姐姐你倒是說啊。」 

  新安公主四下看了一眼,將她拉到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用只有彼此才能聽到的聲音道:「會否韞儀根本不是父皇的骨肉?」 

  溫玉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說,脫口道:「你是說母后她……唔,唔唔!」 

  新安公主緊緊捂著她的嘴巴,低斥道:「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在背後議論這件事嗎?」 

  溫玉亦發現自己剛才闖了禍,拉下新安公主的手,驚駭異常地道:「四姐,你這個想法會否太過荒謬了,她可是一國之母,父皇又那樣寵愛她,怎麼想都不可能啊!」 

  新安公主試去掌心沾到的唾液,淡然道:「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除了我說的這個之外,你還能想到父皇冷落韞儀的理由嗎?」 

  「這個……」溫玉想了半晌,還真是想不出來,可是新安公主所言,又實在太過聳人聽聞,令她難以接受,好一會兒方才道:「若真是這樣,父皇怎麼能夠咽得下這口氣,還留她在宮中好吃好喝侍候著,甚至先後為她擇了兩位駙馬。」說著,她酸溜溜地道:「父皇可是一直到現在也沒給我選過駙馬呢。」 

  「憑著父皇對母后的那份寵愛,未必不可能。」這般說著,新安公主又道:「我記得大業三年前,韞儀曾一聲不響的出宮,過了半年多才回來,很可能……她在那個時候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去找自己的生父,否則何以她對那半年多去了何處,做了什麼,這般諱莫如深,不論咱們怎麼問她都不肯說一個字,只說是出宮去看看,哼,誰會相信。」 

  溫玉一邊想一邊道:「她叫爹……也就是說,她找到了她的親生父親?」 

  「十有**如此。」新安公主一臉嫌惡地道:「地想到我們與那個來歷不明的野種做了那麼多年姐妹,我就覺得噁心,真虧得她還有臉堂而皇之地喚爹,我都替她躁得慌。」 

  「可不是嗎?她跟……」溫玉見四下無人,連宮人也離著有一段距離,輕聲道:「她跟蕭氏一樣不要臉。」雖然她們口中喚一聲母后,心裡可沒有真將蕭氏當成母親看待,相反因為她疼愛韞儀之故,頗有怨詞。 

  新安公主眼珠子一轉,忽地笑道:「你說……如果父皇得知這件事,會怎樣?」 

  溫玉蹙眉道:「你不是說父皇可能早就知道了嗎,還說什麼?」 

  新安公主似笑非笑地道:「父皇固然知道韞儀是個野種,卻未必知道她在那半年裡做過什麼,更不知道,她喚……別人做爹!」 

  溫玉被她說得眼睛一亮,拍手道:「對啊,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還是姐姐想得仔細。」說著,她急切地道:「那咱們現在就去與父親說。」 

  新安公主拉住她道:「不急,咱們現在知道的還是少了一些,且先想法子讓人去她那邊打探一下,待弄清楚后,再去與父皇說。」 

  溫玉連連點頭,接下來的日子,她們二人變著法子地去韞儀居住的飛香殿打聽,更花重金收買飛香殿的宮人,倒還真讓她們打聽出一些事情來。 

  二人見時機差不多了,便去見了楊廣,後者正在尋歡作樂,被她們打斷,頗有些不悅,但畢竟是自己女兒,未曾說什麼,在命嬪妃下去后,淡淡道:「你們這麼急著來見朕,所謂何事?」 

  溫玉公主上前一步道:「啟稟父皇,兒臣前兩日看到七姐的時候,無意中聽到她在叫爹還是什麼的,兒臣覺得奇怪,就隨口問了七姐一句,哪知七姐神情一下子變得很古怪,像是害怕人知道什麼似的,沒說幾句話就匆匆走了。兒臣越想越不對,便與四姐說了,並且設法去飛香殿打聽,還真讓兒臣們打聽到一件事。」除了最開始那一句,後面那些皆是她們編派出來的。 

  楊廣眸光微閃,盯著她道:「那你打聽到什麼?」 

  新安公主接過話道:「父皇可還記得晉陽在大業九年出宮那件事?」 

  「朕當然記得。」沒有人比楊廣更清楚韞儀那一年出宮的始末,不過他沒想到隔了這麼些年,還有人提及。 

  「兒臣聽飛香殿的侍女說,晉陽出宮回來后,經常提及一些莫名其妙的事,還說她……她……」她瞅了楊廣一眼,故意止住了話頭,直到楊廣示意她說下去,方才小聲道:「說她在宮外尋到了爹,聽侍女當時的描述,並不像是在說父皇,所以兒臣在想,難不成……她在宮外認了一個外人做爹?」 

  楊廣臉頰微微抽搐,新安公主暗自欣喜,繼續加油添醋地道:「父皇乃是天子,九五之尊,無人可以與父皇相提並論,晉陽既為父皇女兒,又豈可喚別人作爹,於情於理皆是不合;兒臣與溫玉曾就此事勸過晉陽,豈料她不僅不肯聽,還說兒臣們多管閑事,兒臣們好生委屈,所以來請父皇評理。」她很聰明的沒有直接說出對韞儀身世的懷疑,若她真是蕭氏與別人所生,那對楊廣來說,無極是一個極大的恥辱,當面提及,怕是韞儀還沒什麼,她們二人就已經受了斥責;所以幾經商量之後,她們決定改成上面這番說辭,既給楊廣留了面子,也告了韞儀的狀,一舉兩得。 

  在陷入短暫的寂靜后,楊廣冷聲道:「當真如此?」 

  溫玉連忙道:「兒臣怎敢欺騙父皇,兒臣一想起七姐之前的態度,就忍不住氣上心頭,她居然將一個不知什麼樣的人拿來與父皇相提並論,簡直就是在褻瀆父皇,可惱的是她還絲毫不認為自己有錯。」 

  「晉陽……」楊廣低低喃語了一遍,道:「朕知道了,你們退下吧。」 

  溫玉一怔,她們說了那麼許多,父皇就這麼一句話嗎?正待要再言語,有人拉了拉袖子,側頭看去,只見新安正在朝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多言。 

  溫玉一向聽新安的話,逐不再多言,與她一起退出了大殿,在她們走後不久,楊廣對靜站一旁的鄭英道:「傳晉陽來見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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