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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六章 鄭陽之死

  雖然各有非議,且遭到了許多人的反對,但事實證明,李世民這個建議沒有錯,在這種情況下,叛軍的軍心很快被瓦解,投奔李淵的叛軍越來越多,前前後後足有數萬人,雖柴保昌使盡手段也不能改變這個局勢,這場叛亂被成功平定,在這場戰役之後,李淵手中的秘密軍隊已是達到了一萬之眾,他的勢力正在悄悄擴大。 

  這個消息傳回洛陽,自是令楊廣歡喜,對李淵大加褒獎,讓他再接再厲,速速平定河東、山西其餘等地的叛亂。 

  自從進了二月之後,整個尚宮局就開始忙得團團轉,因為二月二十六就是晉陽公主下嫁滎陽士族之子鄭陽的日子,陛下有令,一應儀制,皆比照長公主。 

  本來準備公主出嫁事宜就是一件極為繁瑣的事情,更不要說是比照長公主之儀了,尚宮局不光要準備公主出嫁穿戴的華服首飾,還要準備置辦嫁妝,金鳳五隻,金手鐲四對,金荷連螃蟹簪一對,金鏈花盆景簪一對,象牙木梳十匣,綾一百匹,宮紗二百匹,妝緞三十匹,諸如此類等等,粗粗看了一番,光是各類綢緞便有將近千匹;除此之外,還有良田千傾,莊園近百處,以及宮中各位娘娘給予的添妝,當年南陽公主下嫁宇文士及之時,楊廣尚且不是公主,所以相較之下,她這位長公主當時出嫁的排場遠遠不及韞儀,那些個公主對她又是嫉妒又是羨慕,只恨自己為什麼不是蕭氏所生,否則這次風光的就是她們。 

  這半年來,杜如晦時常會進宮,陪著韞儀下棋言語,在解開最初的誤會後,二人猶如多年的朋友,相處起來頗為閑適自在。 

  二月的天,還算不得暖和,風吹在身上,仍感覺陣陣寒意,琉璃亭中,韞儀擱下一顆棋子,接過如意遞來的手巾拭一拭掌心的汗漬,道:「這一次你總是輸了吧?」 

  杜如晦看了棋盤許久,始終尋不到適合落子的地方,他擱下手中的棋子,搖頭道:「確實是輸了,看來公主最近棋藝進步許多。」 

  「經常與你對弈,想不進步也難。」這般說著,韞儀起身走到漢白玉圍成的欄杆前,吉祥正在那裡餵魚,魚食剛一撒下,就有許多金燦燦的魚圍上來爭搶,有幾條體形極大,每次魚食大半都是被它們搶了去,那些小魚只能在旁邊嗷嗷的張著嘴。 

  韞儀接過吉祥遞來的魚食,往那些小魚的地方灑去,讓它們也可吃飽肚子,不過沒幾次,那些大魚便又遊了過來,將小魚給擠兌去了別處,如此周而復始。 

  杜如晦走過來看到韞儀的舉動,道:「弱肉強食,永遠都是這樣。」 

  韞儀再次拋下一些魚食,「或許吧,不過我總希望有更多的魚可以吃飽,人也是如此。」 

  杜如晦沉默片刻,道:「再有半個月,便是大婚之期了,公主當真想好了嗎?」 

  在將最後一點魚食灑入池中后,韞儀拍一拍手,道:「沒什麼想好不想好的,聖旨都已經下了,難道還能改嗎?再說……」她側首一笑,道:「你不是說過鄭陽是一個很好的人嗎?」 

  「鄭兄確實是一個好人,只要公主肯敞開心胸,一定會幸福安樂。」這半年來,他與鄭陽、崔濟常聚在一起,關係也越發的要好,對他們二人可謂是知根知底。 

  「那不就行了。」說著,她笑言道:「對了,四姐還有沒有去纏著你?」 

  杜如晦苦笑道:「偶爾還有,不過我常借故推卻,實在不行,就拉著崔兄或者鄭兄一起去,有他們在,一切倒是還好。」 

  吉祥在一旁輕笑道:「看來新安公主對杜公子您很是中意呢,不然怎麼會都半年了,還糾纏不放。」 

  杜如晦被她說得哭笑不得,嘆氣道:「只盼新安公主早些放棄這個念頭。」 

  韞儀笑道:「我清楚這個姐姐,一旦看中意了,輕易是不會放手的,若不是有母后壓著,怕是情況還要糟糕,不過你若是成家了,她或許會收斂也說不定。」 

  「成家……」杜如晦喃喃重複著這兩個字,搖頭道:「再過一兩年吧。」 

  韞儀明白他還放不下梅雪,其實自己又何嘗不是,當初要不是蕭氏以李世民一事相逼,她根本不會同意下嫁鄭陽。 

  圍在岸邊的錦鯉見遲遲沒有新的食物喂下,皆搖動著尾巴離去,望著成群散去的錦鯉,韞儀感嘆道:「有時候真羨慕這些魚,無憂無慮,每日只要想著如何填飽肚子就可以了。」 

  杜如晦看了一眼漸漸游入水底的魚群,道:「公主非魚,又安知魚之所思,或許它們並非如咱們所想的那般無憂無慮。」 

  韞儀笑一笑與杜如晦在池邊漫步走著,未過多久,有一個宮人匆匆忙忙走到如意身邊,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後者臉色大變,盯著那名宮人道:「當真?」 

  宮人喘了口氣,點頭道:「確是如此!」 

  韞儀聽到他們的言語,停下腳步回頭道:「怎麼了?」 

  如意望著遲遲未曾言語,她這個模樣令韞儀越發覺得不對勁,追問道:「可是出什麼事了?」 

  如意艱難地點點頭,「啟稟公主,宮外傳來消息,說……說……」 

  韞儀等了半晌不見她說下去,催促道:「究竟什麼事,快說!」 

  如意咬一咬牙,低頭道:「宮外傳來消息,說鄭陽鄭公子前兒個徹夜歸未,這兩日鄭家一直在四處尋找鄭公子的下落,結果……在金水河中發現了鄭公子的……」她艱難地吐出兩個字,「屍體!」 

  韞儀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事情,再有半個月她與鄭陽就要成親了,如今卻倏然聽聞他的死訊,即便她對鄭陽沒什麼感情,也有些難以接受。 

  杜如晦比韞儀更加震驚,無法相信前幾日才剛與他喝過酒的鄭陽,這會兒已是化為一具冰冷的屍體,勉強定一定神,道:「為何會這樣?」 

  「奴婢也不清楚,只知是一個打漁人發現的,這會兒屍體已經送去了鄭府,想必鄭府的人會請仵作檢驗,以查知鄭公子的死因,初步看來,是溺水而亡。」如意話音剛落,杜如晦便道:「不可能,鄭兄說過,他精通水性,不可能溺水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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