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陷入兩難

  雖然移動城堡短途奔襲的速度很快，但是長途遷移卻要頻繁的停下來積攢能量，所以眾人在兩天後才到達瓦爾領。


  抵達目的地後，瑟蘭和銅錘就被關進了領地的監獄，而他們的部下則被控製在一個集中營裏。


  作為主母的“未婚夫”，苟爾旦的待遇相比他們就要好得多了，他在被沒收了一切裝備和儲物物品後，被軟禁在城堡的一個豪華客房內，門口守著一個6級卓爾精靈法師和一個6級的卓爾精靈刺客防止他逃脫。


  房間的窗戶通風口等能通向外部的通道都被恒定了高等級的凝滯咒而無法打開，苟爾旦想出了所有需要外出的理由也都被倆守衛堅決的回絕，他隻能無聊地透過窗口觀察著瓦爾領。


  瓦爾領坐落在一個地底盆地之中，地勢比較平坦，這樣的地方是地底世界是很難得的，看來瓦爾領在這地界的實力應該算比較強的。


  卓爾精靈沒有像人類社會發展出城市這種聚居地，而是如同古代開拓時期的人類一樣，領地的村落城鎮包圍著領主城堡，形成一大片分散而均勻的生活區域。


  苟爾旦看著盆地平原上星星點點的小村落，隻有很少的地方有微弱的燈光，大部分區域都是漆黑一片，看來之前瑟拉說領地近乎癱瘓並不是假話。


  正當他四處打量著的時候，房間的門被推開，瑟拉走了進來。


  “我是來看看我的愛妾，之前太過匆忙，都還沒來得及問你的名字呢。”瑟拉帶著一臉假笑問道。


  苟爾旦心裏翻了個大白眼，不知道名字就把人搶了說要娶他，卓爾精靈的這種行為和地表世界的土匪沒什麽兩樣。


  “瑟拉女士你好，我叫苟爾旦·丹奎爾，你為什麽非要抓我來當你的侍妾呢？”苟爾旦對於這一點一直想不通。


  卓爾精靈主母的侍妾們是要幫助管理家族的，哪有統治階級會把權力分給一個剛見麵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而自己表麵就是一個四級法師，看起來也是實力弱小不堪重任。


  至於是不是饞他的身子，苟爾旦自知還沒有到那種傾國傾城的地步。


  那自己和其他侍妾的差異可能就隻是自己是個人類了，但是地底世界又不是沒有人類，卓爾精靈能到地表，那自然也會有人類來到地底，雖然近幾百年來人類和地底的聯係幾乎斷絕，但是以前滯留地底的人類肯定留下了一些後裔，他不信瑟拉如果真的需要人類侍妾，不會活了幾百年還找不到一個。


  “苟爾旦是吧，如果我沒猜錯，你是來自地上吧？地底世界雖然也有著一些人類，但是他們卻不會穿著你這樣的衣服，你的衣服材料在地底根本就無法產出。”瑟拉雖然像是在問話，但是語氣卻不帶疑問，明顯是已經確定了情況。


  “沒錯，我的確來自地表。”苟爾旦驚訝於瑟拉的細心，果然能坐上主母之位的人都不是簡單的角色。


  “那就對了，我找的就是來自地表的人類。我要你把你們人類的社會結構告訴我！”瑟拉嚴肅的說道。


  “嗯？！”苟爾旦很驚訝，他千算萬算沒算到瑟拉想知道的竟然是這個：“這個東西並不是秘密吧，你派點人去人類社會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我如果知道還能來問你麽，我這幾年倒是派出過幾波人，但是沒一個回來的。”瑟拉也很鬱悶，也不知道那些探子是被地表的精靈給抓了還是貪圖人類社會的繁華，反正就是沒一個回來報信的。


  苟爾旦倒是能大概猜出卓爾精靈為什麽不想回來，人類社會的生活環境比地底好太多了，卓爾精靈本就不是地底的土著種族，能生活在陽光之下誰願意在地底苟且偷生啊，而人類社會雖然底層百姓的生活也不太好過，但是能到達人類社會的卓爾精靈多少都是有點實力的，隨便找個貴族家族或傭兵團投靠都能混得不錯，而卓爾精靈本就是個自私又貪婪的種族，不願意回到地下也在情理之中。


  “那你把人類社會的知識拿來幹什麽用呢？”瑟拉在苟爾旦眼裏還是個嗜殺的劊子手，而不是一個社會學家。


  “當然是拿來學習啊，人類這種天賦不強又是短生種的種族竟然能做到大陸霸主的地位，靠的就是集體的力量，這就說明你們的社會製度有著一定的優越性。”瑟拉不壓其煩的解釋到，在羅絲女神的影響減弱之後，卓爾精靈社會變得越來越文明，以往的叢林法則越來越不適用，瑟拉在取得瓦爾領的主母之位後就一直在思考著怎麽壯大家族，而有著人類這麽好的例子擺在這裏，不學白不學。


  苟爾旦聽到這話對瑟拉也是刮目相看，沒想到動不動就搞屠殺的瑟拉竟然還有著這麽深的遠見，看來是個梟雄的角色。


  “那你為啥還把領民給屠殺了大半，你就算想學習人族社會，那也得有人口基礎啊。”苟爾旦還是對瑟拉的屠殺行為耿耿於懷。


  “你沒經曆過地底世界的生活吧，你們生活在地表的人根本無法想象地底的生活有多麽艱苦。這裏沒有陽光，地表的高產作物在這裏都無法耕種，我們是花了幾百年的時間才培育出幾種產量少的可憐的可以在黑暗環境生長的作物。而其他的動植物資源也很匱乏，很容易就會枯竭。你知道我們祖上製造移動城堡的初衷是什麽嗎？並不是為了什麽加強武力，而是為了使我們家族能轉型成一個地底的遊牧民族，能夠走到哪吃到哪。”瑟拉回憶起了祖先的艱苦奮鬥臉上也顯現出敬佩之情。


  “你以為我想屠殺掉我的領民麽？還不是被逼的沒有辦法，這些染上狂亂之災的人不能勞作卻還是要持續的消耗著資源，我如果繼續養著他們一定會被拖垮，這片盆地的環境你也看見了，在地底已經算是很好的了，你知道有多少地底勢力在盯著這裏麽，一旦瓦爾領被拖垮，他們一定會一擁而上，到那時，瓦爾領就不是死一半人的事了，而是會徹底滅絕！而如果我把他們殺掉把資源集中起來供給我的精英部隊，瓦爾領的戰鬥力還在周圍的餓狼就不敢輕舉妄動！”


  瑟拉站起身來，眼神深沉地望著窗外的瓦爾領，繼續說道：“你以為我當初為什麽要篡位，因為我知道按照我姐姐那優柔寡斷的性格根本就無法在群狼環伺的環境下保住瓦爾領！”


  苟爾旦心裏一陣糾結，他在糾結要不要幫瑟拉，他知道瑟拉說的都對，但是他還是無法認同屠殺領民這件事。


  幫的話，那些被屠殺的冤魂仿佛在向自己控訴。


  不幫的話，可能會把瑟拉逼急了不給自己好果子吃。


  他一下子陷入了兩難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