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恍惚了一會兒,劉文澈便立刻將外套套在身上出門去了。
如果陳鈺不是像他想的那樣,為了麵子才說約定在禦宴樓,而是真的一句話就在禦宴樓定下了位置,而且還能讓禦宴樓的老板親自作陪,那他的身份該有多高?自己這麽拿喬,簡直就是作死。
用了平身最快的速度趕了過去,幾個人果然就在禦宴樓的門口等著。
“想必這位就是陳爺等待的貴客吧,失敬失敬,我叫楊先,別人都喊我一聲楊胖子。”禦宴樓的老板身材確實胖的不像話,尤其是那肚子,低頭都沒法兒看到自己的腳。
劉文澈畢竟是在N市混的,某些場合他雖然沒有資格入場,一些圈子他也沒有那個能耐混進去,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將這些場合都打聽清楚。禦宴樓的老板是個姓楊的胖子,這事兒他清楚。
沒有想到,這個陳鈺當真有這麽大的麵子,能夠讓禦宴樓的老板親自在這兒等待著。
他自己有幾斤幾量重,自己心裏十分清楚。而楊胖子在N市,那可是很多人都巴結不上的人物。畢竟,楊胖子的人脈就擺在這兒,如果沒有點來頭,還真沒法兒讓他賣這個麵子。
但僅僅隻是陳鈺的麵子,就能夠讓楊胖子對自己這麽客氣,還讓人陪著在這兒一塊兒等。劉文澈頭一次後悔自己的心高氣傲,這是一次多麽好的抱大.腿的機會啊,竟然就讓自己這麽白白浪費了!他懊惱的兼職想立刻扇自己兩個巴掌。
看向林妍的眼神,瞬間的變得複雜起來。
說到底,他對陳鈺會有這樣的態度,也隻是因為林妍而已。果真是紅顏禍水,他這不就因為一個女人辦錯事了嗎?
心裏鬼心思閃過,可麵上還是不動聲色,他很是謙遜的笑著,對著楊胖子拱拱手,說道:“貴客不敢當,不敢當啊。這要不是陳鈺的麵子,您這地兒我都摸不著。還連累你們在這兒等著,一會兒進去我先自罰三杯。”
陳鈺微微點頭,“進去吧。”
他不是沒有看出劉文澈對林妍的心思,但在這種心思掩藏之下的,還有他對林妍的輕視。
陳鈺知道,自己的小姑娘有多麽優秀,優秀的姑娘總是遭人惦記,而他有自信自己能夠做的很好,好到讓林妍無法對任何其他人動心,所以看到自己的小姑娘有這麽多人看到她優秀的地方,他心裏除卻發酸之外,也會感到高興和自豪。
但是你可以欣賞他的小姑娘,卻不能輕視她,甚至用惡意惡心的心思揣度她,這是陳鈺無法容忍的。
原本不過就是一頓同學聚餐,陳鈺根本就不需要花費這麽多的心思,將聚餐的地點定在這樣一個地方,還做足了姿態。而他這麽做的原因,無非就是林妍。
因為那幾個人是林妍的同學,所以他願意放低姿態。
這幾個人當中,誰也不是傻子。尤其是楊胖子,心裏更是將林妍奉為上賓。
一行人朝著禦宴樓的芳華廳走去,楊胖子在前麵領路,陳鈺和林妍就跟在他們身後。等人都到了之後,禦宴樓的服務員也開始上菜了。
剛剛過來的時候經過大廳,劉文澈就看到他的頂頭上司正在大廳裏跟人喝酒。他的心忽然撲通撲通狂跳起來!連他的頂頭上司都要在大廳吃飯,而他卻能進入芳華廳,這一刻他內心也迸發出更為火.熱的野心。
“劉科長,怎麽了?是不是看到熟人了?”
劉科長笑了起來:“也可能是我看錯了,來來來,喝酒喝酒。你講的這個事情,我心裏有數了,你回去就等消息吧。”
隻是到底是沒有之前的興致了。
他小口抿著酒,眯著眼想道:剛剛過去的到底是不是劉文澈那小子?竟然能讓楊胖子親自作陪,那幾個人到底什麽來頭?如果當真是劉文澈那個小子,那他可要借著這個關係過去喝一杯,說不定就認識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人物呢?
在官場上,人脈有的時候比能力更重要。
靠著自己的下屬攀關係怎麽了?如果能夠傍上一棵大樹,就算讓他給自己的下屬敬酒他都樂意。臉皮這玩意兒,高貴起來的時候,比什麽都值錢,但你要真能將它扔地上踩,那也是什麽都豁得出去的。
所謂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劉科長琢磨著,他是不是應該立刻上前?就算是自己認錯人了,也頂多尷尬一下而已。
芳華廳裏,楊胖子開了一瓶茅台,自己先到了滿滿一杯:“今天不知道陳爺會過來,我先幹一杯,算是給陳爺接風洗塵,你們隨意。”
說著,便將滿滿一杯酒一口悶了。
陳鈺主要在B市發展,這回來N市悄沒聲息的,後來聽到店裏麵的服務員說陳爺要訂下芳華廳的位置,可把他嚇了一跳。
陳鈺雖然不混體製,但是他的影響力卻很大。稍微跺跺腳,很多產業都會震動,就連省委大秘都要對陳鈺禮讓三分,他在麵對陳鈺的時候,也隻能更加恭敬了。
黃薇薇和魏東不混體製,對於這些了解的不深,是以對禦宴樓老板這樣的姿態,感觸並不深刻。而深知其中內情的劉文澈,這會兒已經麻木了。
還沒有開席,劉文澈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今天我遲到,是我不對,說好要自罰三杯的。”
劉文澈能夠在體製內混得開,當然是能喝酒的。三杯酒下肚,除了麵色潮紅了一些,倒也沒有別的毛病。
陳鈺淡淡的說道:“好了好了,既然是妍妍的同學,這就是普通的同學聚會,不要再提什麽罰酒不罰酒的事了,傷和氣。”
劉文澈自然不會把這話當真,這要是真心實意的,那他剛剛那三杯酒也不會下肚了。他知道,陳鈺這是在警告自己呢。
他暗暗舒了口氣,還好他醒悟的早,姿態放的夠低,也能豁得出去。不然到時候大.腿沒抱上,反而被人給記恨了,他找誰哭去?
林妍是不太明白酒桌上的這些文化的,隻瞧著他們都開席了,這才問黃薇薇:“你跟魏東,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