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陷阱
「今晚的風兒,有些喧囂啊!」
一個四十多歲身穿戎裝的男人一邊喝酒,一邊對著身邊嬌滴滴的美人兒道。
那美人兒咯咯笑著為他的酒杯續上了酒:「王爺真是好興緻呢!」
白月遲默不作聲地看著兩人不斷喝酒斟酒,表情有些詭異。
這個帳篷外除了幾個帶刀侍衛並沒有其他防護,而帳篷內除了這個說話和得了鼻炎一樣做作的女人也沒有其他保鏢,這個王爺是何等大膽,竟然敢將自己置於這種漏洞百出的環境之下?
不知為何,這個王爺給她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勁,總之很奇怪……
「哎唷,王爺贖罪!奴婢錯了!」
「沒事沒事,一點酒而已嘛,潑了就潑了。」
原來那美人手一滑,不小心將杯中之酒傾了一點兒在這王爺的衣襟之上,那王爺立馬捲起袖子用手搓了搓污處,隨即拿帕子拭了:「不要緊,別怕啦。」
白月遲忽然一冷笑,隨即退出了帳篷,並用御劍門的傳音符對袁洪道:「事情有詐,師兄還請迅速撤退,皇宮商量!」
袁洪回到皇宮時,滿面都是一頭霧水的表情,白月遲早知他會如此反應,便不等他開口就回答道:「那王爺根本不在營中,軍中的王爺是個冒牌貨。」
「為何這麼說?」
「雖說藩王常年在軍中,外表不一定多白嫩細緻,可是上位者的習慣是改不了的。」白月遲冷靜地告訴他:「今天帳篷里的這個王爺,身上的衣服沾了酒,那熟稔的處理手勢和對美人兒的態度絲毫沒有半點王者之風,倒是很像貼身服侍久了的小廝!有時候一個人習慣了做什麼事,眉眼間的細節是錯不了的。」
袁洪先是一愣,隨即豎起了大拇指:「其實我也覺得有些奇怪,今天那大軍也未免太鬆散了。所以那裡並不是他們真正的大本營么?」
「我想真正的王爺和幕後主使有可能藏在附近的地方,今天我們若是輕舉妄動了,吃虧的便是我們。」
「你說的很有道理,這事還需召集齊人馬一起商量。今日已經太晚了,明天把大家都叫過來,好好討論該怎麼辦吧!」
白月遲張了張嘴,但最後還是把想說的話吞了下去。
次日御劍門眾人碰頭時,袁洪把白月遲的猜測給說了,末了還不忘誇她一句:「白師妹不僅天資聰穎,還如此冷靜清醒,實乃少見之才!」
別人猶可,葉翟聽了更是微微一笑,唯獨蕭若晴在看到葉翟的表情後面色不愉。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呢?」劉姍問道。
袁洪沉吟許久:「你們幾個還是留守宮中罷!我和白師妹擴大搜索範圍,再遠也不會離了郡,總能找到的。事不宜遲,現在就行動。」
大家並無異議。
葉翟剛準備走,白月遲忽的拉住他的袖子,有點靦腆地說:「我心裡有點沒底,你能陪我去么?」
葉翟淺笑:「求之不得。」
有了葉翟在身邊底氣果然足多了,白月遲坐在飛行法器上,對葉翟說出了自己的困惑:「我覺得對方的行為實在是太詭異了。」
「為何如此說。」
「說不清……直覺吧。」白月遲回憶著那天晚上看到的畫面:「雖然帳篷里那個假冒貨與美人兒並沒有靈氣波動,但是就是有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好像周圍有什麼東西在看著我的舉動。」
葉翟靜了一會兒:「你把當天看到的對我複述一遍。」
白月遲儘可能詳細地說了,葉翟靜了一會兒,問道:「也就是說,當時在營地的全部是普通人,並沒有一個修仙者;並且真正的主謀也不在營地中么?」
白月遲點點頭。
葉翟忽的道:「你帶我去那營地看看。」
白月遲忙調轉方向,朝藩王的營地飛去。葉翟抬手一道白光閃過,瞬間白月遲的飛行法器和兩人的氣息徹底隱藏了,連空氣的流動都幾乎趨於零,這逆天的一手讓白月遲看得雙眼直愣愣的。
飛行法器來到了藩王營地,葉翟在半空中朝下看去,忽然莞爾一笑:「原來如此。」
「怎麼了,到底是哪裡不妥呢?」
「這裡布下了圈套,你的實力和修為已經被對方查探得清清楚楚了。」
「什麼?」白月遲大驚:「我來的時候可是半點靈氣都沒有啊,不可能有修仙者在的!」
「不是修仙者,是陣法。」葉翟指著那藩王帳篷道:「而且是最不容易被發現的陣法。」
白月遲雖不精通陣法,相關的書籍好歹是看過一點的,她睜大了眼睛,並沒有在那地面上找到任何可以布陣的可疑物品,無論是靈石,還是硃砂銀精還是其他什麼的,都沒有,只有遍地沙石雜草。
沒有材料,怎麼能做出陣呢?
白月遲不會懷疑葉翟的話,只能苦思冥想,忽然葉翟後半句話提醒了她,她恍然大悟,重新看向地面上那一個個帳篷!
那些帳篷連成的線漸漸成為了一個陣法圖,還是那種一看就十分古老,她所不能理解的陣法!
葉翟知道白月遲已經發現了,聲音暗含讚許:「這個陣法是相當古老的一種魔道陣法,可以根據闖入者的境界與實力自動調整防禦級別,同時相當隱蔽,通常情況下不會被人察覺。一旦陣法發動,闖入者就會被困在極小的活動範圍內,逃出生天的可能性不大。」
白月遲後背涼涼的:「那能布下這種陣法的人一定很強了,難道是結丹期修士嗎?」
「這個倒不一定,然而很棘手便是。」葉翟說:「如果沒猜錯,那到時候肯定會有人引誘你們全部進入這個陣內,然後一打盡,一個個吸盡精血除掉。相比之敵人的儲物袋,魔道修士更對敵人的血肉感興趣,也有將敵人作為飼料餵養他們的魔寵的例子。」
葉翟說這些話的態度很平常,甚至有點漫不經心,白月遲卻是險些出了汗,臉色也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