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全忘了
“因為,她又死了,我不想看她永無止境陷入被我追再自殺的循環裏,所以,醒了。”
“真是一場疲憊的噩夢,能逼瘋人的噩夢。”
或許是他真的太累了,才會對葉小雨這個他一直很討厭的人,說出這樣的心裏話。
“那你,還打算找她回來嗎?”
喬子安沉默了很久,才回道:“找,就按之前商量的那樣做,如果她還是不肯接受我,那我就……放棄。”
“放棄?”這還真不像那個陰險狡詐的喬子安能說出來的話。
“對,放棄。我怕了,萬一幻境成真了怎麽辦?如果小晴真的被我逼死了,我就是陪她一起去死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喬子安……”
能讓愛了歐陽晴十多年的喬子安說出這種話,看來,那幻覺營造的噩夢,是真的很可怕。
“葉小雨。”
“嗯?”
“對不起。”
“啊?”這歉道的,葉小雨都懵了,“怎麽突然說這個?”
喬子安的聲音很沙啞,啞的根本聽不出平時妖冶的味道,“夢裏,我對小晴做的事,比當初沐清晨對你做的,還要過分,小晴痛苦的一次又一次的選擇了自殺。”
“你雖然沒有自殺,沐清晨也沒我做的過分,可你一定也很痛苦。”
“我是晨子的哥們,我考慮的也都是他,可是,看著夢裏的小晴,我突然覺得,當初我對你那樣,找出租車司機害你也好,任你在地下室自生自滅也好,確實有些過分。”
“所以,我跟你道歉,我也跟晨子道歉。如果晨子這麽對小晴的話,我大概會氣瘋。”
喬子安這一番慷慨陳詞,說的葉小雨一陣的不自在,“你別說了,弄的好像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似的,你是沐清晨的好哥們,為他著想很正常,不用道歉了,反正已經過去了。”
“嗯。”喬子安也不是矯情人,該說的說完了,直接轉了話題,“沐清晨呢?最近也沒怎麽聯係,他人呢?”
“他……”葉小雨想了想,還是告訴了他,“他受傷了,正在做手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是微創手術,還是傅立彬操刀,沒問題的。”
一聽這,喬子安直接氣笑了,“你們倆可真行啊!一個兩個都瞞著我!這麽急著把傅立彬找來,不是為了姚樂樂,是為了沐清晨吧”
“嗯,是,沐清晨不想讓你自顧不暇的,還操他的心。”葉小雨大方承認。
喬子安也沒多說,“行,等我緩口氣,這兩天被那幻覺整的都快散架了,明天一早我就過去,在哪兒做的手術?”
“莊園。”
傍晚,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沉入了遙遠的天際。
站在山頂看夜空,滿天星輝,碎鑽一般,美的好像童話故事似的,讓人的心都跟著純淨。
“葉小雨,沐清晨醒了。”
姚樂樂和葉小雨幾乎同時收了看星星的視線,轉身看向開門而出的傅立彬。
姚樂樂比葉小雨還緊張,她一把揪住了傅立彬的袖子,“手,手,手術成功了嗎?他,他他,他記得小雨嗎?”
傅立彬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手術當然是成功了,雖然沒有愚型,可他都忘了,所有的一切。”
所有的一切……
葉小雨一句話也沒說,平靜的開門走進堡裏。
還沒走到病房門口,她就被堵在了客廳。
“夫人吩咐,讓你去二樓茶室等著。”
葉小雨微點了下頭,依然平靜的轉身上樓。
她在茶室喝著正宗的錫蘭紅茶,等了很久。
柳玉容上來的時候,雖然形容有些疲憊,但精神卻很矍鑠,唇角甚至還帶著一絲笑意。
“葉小雨,不,林夕夕,久等了。”
不等葉小雨回話,她已經走過來坐下,開門見山:“我想你也猜到了吧,清晨手術成功了,也失憶了,忘的很幹淨,連我這個當媽的都不認識了。”
“雖然有點難過,不過,我卻覺得這是好事。當年,我兒子在康斯坦森醫生的療養院的時候,醫生也提過讓他做這個腦葉手術,說是做了之後,有很大幾率會失憶,失憶的話,他的病也就好了。”
“可是因為手術有變傻的風險,所以,我們都沒同意,沒想到時隔多年,最後他還是做了,還是把你忘了。”
“我想,你已經明白我要說什麽了吧?”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葉小雨絲毫不驚訝,波瀾不驚的望著她,“你希望我趁這個機會,滾的遠遠兒的。”
“沒錯,你很聰明。當年你和老太太簽的協議還記得嗎?如果你離開我兒子,我會按照協議,給你一個,不,我給你兩個億。”
葉小雨淡淡一笑,“如果我不答應呢?”
“不答應?”柳玉容冷哼一聲,“我兒子已經不記得你了,由不得你答應不答應。”
“好,我答應。”葉小雨懶得再爭辯,“不過,我有兩個條件。”
“說。”
“第一,我要等到沐清晨恢複的差不多了再離開,不多待,兩個星期就夠了。”
“第二,我不要兩個億,我要五百萬,要現金,而且明天就要。”
柳玉容皺了皺眉,剛想反對,葉小雨接著說道:“你一定覺得我是想耍什麽花招,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不是,我隻是想等他恢複一點,把他交代給我的事做完而已。”
柳玉容知道備忘錄的事,“這個你不用擔心,交給我就行了。”
葉小雨搖頭,“不行,沐清晨說了,那是隻能告訴他的秘碼,還特別交代了,連伯母都不能說。”
“哼!”柳玉容猛地放下手裏精致的歐式茶杯,“你以為我破解不了密碼嗎?”
葉小雨微微一笑,“你當然能,大不了手機強製解密,緊急啟動文件粉碎功能而已。”
沐清晨的手機是定製機,功能強大,安保軟件可是沐清晨親自寫的,柳玉容比誰都清楚。
總不能為了解密,把淩天所有資料全都毀了吧!
她氣恨的攥了攥拳,很快便恢複了最初的高貴端莊,“行,我答應你的條件,不過,你也別想著耍花招,我兒子已經不可能再任你擺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