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古怪的手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不視頻，也不去接你，你別哭。我會反省，好好反省，等見了你，會好好跟你解釋。不過……”
“還有不過？！”葉小雨聲音陡然一高，刁蠻氣息撲麵而來。
沐清晨按捺著自己的爆脾氣，壓低了嗓音安撫著她，“不過，你答應我的，每天一句我愛你，之前是我的錯，你可以不用補，今天，連同之後半個月的，至少你要說一句吧。隻說一句……咳咳，就好。”
聽著對麵壓抑的咳嗽聲，雖然沐清晨隱藏的很好，可她還是聽到了細微的抽氣聲，想象的到，他每咳嗽一聲，扽的頭頂成片的傷口有多痛。
眼淚止不住的滾落，匯集到下巴，一滴滴接連不斷的滴落，浸濕了身下一片深色的坐墊。
她抽噎著，忍住破堤的心疼，顫著聲音說道：“我，我愛你。”
對麵傳來一聲幾不可查的歎息聲，帶著一絲滿足，“我也是，我愛你，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為什麽會這麽愛你，人果然是奇怪又複雜的生物。”
“什麽意思？”葉小雨敏銳的聽出了他話裏的不對勁。
“沒什麽，小雨，別哭了，我不想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哭。還有，拿好你的手機，我要時刻知道你在哪兒。”
“我知道了。”葉小雨抬手，隨便在臉上抹了抹，抹掉大把的鼻涕眼淚，也不管髒不髒，隨便在身上蹭了蹭，發泄似的，“那，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嗯。”
嗯了半天，也沒見沐清晨掛電話，葉小雨吸了吸鼻子，又開口道：“掛了吧。”
“嗯。”
等了等，沐清晨還是沒掛。
“沐清晨？”
“嗯？”
“你，你怎麽不掛電話？”
“我在等你掛。”
葉小雨頓了一下，道：“還是你掛吧。”
沐清晨聲音帶著點氣音，似乎已經很虛弱了，卻還堅持著說道：“以前，每次都是你先掛，這兩天卻都是我先掛的，所以我得還你，以後都不能再主動掛你的電話。”
以前每次都是她先掛？
她怎麽不記得了？
仔細想想，好像的確是這樣。
沐清晨真的從沒主動掛過她的電話，除了她墜崖逃走被他逮到那次，那也是因為抓到她了，所以才掛了。
明明隻是小事，葉小雨卻覺得心裏說不出的酸澀，眼淚更是止不住的落著，漏水了似的。
“那，我掛了。”
“掛吧。”
“真掛了。”
“嗯。”
“沐清晨……”
“嗯？”
“我……晚安。”
“安。”
“……”
“……”
兩人又沉默了一會兒，沐清晨的呼吸聲不斷噴灑在話筒上，越來越慢，越來越輕微，讓她恍然有了一種隨時都會停掉的錯覺。
最終，她還是掛了。
掛的時候，她聽到了裏麵傳來嬌滴滴的女聲，似乎在喊：“沐少又暈過去了，李醫生你快過來。”
掛了電話，葉小雨隨便扯了幾張紙巾囫圇擦了擦臉和鼻涕，轉手把手機丟在了桌上，轉身上樓。
西裏裏一路跟著她，直到進了房間，抓著她的右手，拷在床頭。
葉小雨平靜的看著西裏裏，“你怕我跑？”
“不怕，你也跑不了。”
“那你為什麽？”她晃了晃手銬。
西裏裏沒理她，隻紳士的笑了笑，拿起那藥瓶看了看，“吃了兩次？”
“是又怎樣？”
“沒怎樣，再吃一次。”說罷，不由分說塞了兩粒進她嘴裏。
她不是風逸言，他當然不會對她客氣，灌水的動作無比的粗魯，嗆的她接連咳了好幾下。
“你不用灌我也會吃的，你這是公報私仇嗎？”葉小雨咳完，啞著嗓子問道。
“算是吧。”西裏裏也不掩飾，“我討厭你，真希望你能死在手術台上。”
手術台？
“什麽意思？”
西裏裏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古香古色的金絲楠木鍾，“再有四個小時，手術安排在淩晨五點，你睡一會兒，四點出發去醫院。”
“去醫院？”葉小雨一時反應不過來，隻能下意識的重複著。
“對，本來不打算這麽早動手的，誰讓你提前撞破風逸言的身份的。”
“什麽手術？你們要對我做什麽？”
要殺她？
還是想再讓她失憶？
再失憶？再一次忘了沐清晨？
葉小雨渾身打了個激靈！
西裏裏嘲弄的望著她，“別怕，隻是想讓你再也沒臉回到他身邊而已。”
西裏裏根本就是故意的，語焉不詳，讓葉小雨一夜都沒睡著。
三個小時後，西裏裏一點也不客氣的蒙了她的眼，拷著她塞進了後備箱裏，去了一個冰冷的地方。
反抗，根本就沒有機會。
臉上的黑布還沒解開，她的手臂就被抓住，推了一針麻醉劑。
她隻恍恍惚惚看到頭頂亮的刺眼的手術燈，隨即，什麽都不知道了。
頭，好暈。
葉小雨下意識的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張開眼，環視了一圈四周。
古香古色的房間，紅木雕著桃花的家具，還有鏤空的窗花外皎潔的彎月。
她又回到了端木府，躺在熟悉又陌生的房間。
……二樓的那個房間。
屋裏有些昏暗，靜悄悄的，沒有半個人影。
她掙紮著坐起來，頭昏沉沉的有些不太清醒。
摸了摸頭，側後方包著塊不大的紗布，輕輕按了按，稍微有些刺痛，完全在忍受範圍之內。
西裏裏不是說做手術嗎？
怎麽就這麽小一個創口，感覺還沒針眼大，難道是微創？
她掙紮著起來，完全不明白這手術的意義到底在哪兒。
推開門，沿著雕花的木質階梯下樓，咯吱咯吱，古香古色的階梯，響著穿越時空的聲音。
客廳沒人，隻有淡淡的月光透過窗欞、門縫散落。
門是虛掩的，隨著屋外的小風微微輕晃。
依稀，有細微的琴聲隨著夜風悄然潛入。
葉小雨尋著那細微的琴音推開了門。
門外，月輝皎白，照的小院一片朦朧的涼白。
琴音更清楚了些，似乎是從竹林傳來的。
她情不自禁的走了過去，踏進了那片翠竹斜林。
那林，竟還有幾分深，人造溪水潺潺而過，始於一塊一米見方的大青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