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先兵後理
容芳僵了一下，垂下頭去，“對，我們又不熟，她要找的是你，幹嘛總在我身上出氣……”
不管怎麽說，總是因她而起，葉小雨拉她起來，說道：“我帶你去醫務室。”
容芳趕緊搖頭，“不用不用，我不去。”
這下葉小雨就不明白了，“為什麽？她已經關了禁閉，你還怕遇見她？”
“不是，你新來的不知道。犯人的行為考核裏有打架鬥毆這一項，因為受傷去醫務室的話，會有記錄，對減刑不利。”
容芳還惦記著減刑，想早點出去和女兒團聚。
葉小雨微歎了口氣，“好吧，那你歇會兒，我去幫你帶午飯。”
大姐頭隻被關了一天，第二天就放出來了，容芳嚇的不敢出門，早飯戰戰兢兢的去的，幸好她放出來的晚，沒見到她，可午飯肯定是躲不過的。
不去還不行，監獄不比外麵，完全軍事化管理，吃飯也不例外，除非有病假，不然都得去。
她站在牢門口，邁了幾次腳都沒敢邁出去，嚇的臉色蒼白。
葉小雨躺在床上，斜眸望著她，無奈的歎了口氣，“等我一下，我也去。”
這一句話像是天籟之音，當即激動的容芳眼淚都快出來了。
看著起身穿鞋的葉小雨，她似乎又有些猶豫了，“你，你真要去嗎？老大可是在找你。”
“我知道，我也不能永遠待在牢房，總是要出去的。”
臨出門前，葉小雨想了想，又轉身拐回去蹲在地上磨了磨不長的指甲。
所有囚犯的手腳指甲都是統一排隊剪掉的，就像洗澡理發一樣，葉小雨的指甲並不長，勉強凸出來一點而已，可她還是耐心的磨了好一會兒，直到全都磨好了，磨尖了，這才和容芳一起出去。
一進操場，所有人的視線都轉了過來，先是看了看容芳，最後全都落在了她身上。
容芳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葉小雨也沒理她，旁若無人的走過去排隊。
排好隊，點完名，獄警才帶著她們去餐廳。
正吃著飯，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葉小雨抬頭一看，一個瘦長臉的女人似笑非笑的望著她，衝一旁的衛生間揚了揚下巴。
意思很明顯，讓她去衛生間。
葉小雨挑了下眉梢，淡定的吃完最後一口飯，這才起身站了起來，端著餐盤送回洗碗槽，洗幹淨了放好。
不等她轉過身去，那瘦長臉突然攬著她的肩膀，和幾個女囚一起簇擁著強硬的帶她去了衛生間。
Duang！
一腳踹開衛生間的門。
她衝著裏麵正在方便的女囚直接吼了一句：“麻溜出去！”
那些女囚當即嚇的一哄而散。
其實她不說，她們也一樣會嚇跑的。
瘦長臉攬著葉小雨直接把她丟到了便池邊，“林夕夕，好久不見啊，可真想死我了。”
葉小雨滿不在乎的坐在地上，單腿撐起，搭上一條手臂，抬眸望著她，“不好意思，你是哪隻小蝦米？我不記得了。”
什麽？！
瘦長臉在這女監做了這麽多年老大，什麽時候受過這種氣！
她當即抽了抽嘴角，抬腳就往葉小雨身上踹。
葉小雨一撤身，躲了過去，“怎麽？不做下自我介紹嗎？”
“哼！不必了！你馬上就能想起來的！”說罷，瘦長臉衝兩旁的幾個女囚吆喝了一嗓子，“把她給我按到便池裏！”
按到……便池裏？
葉小雨的腦袋突然一陣刺痛！
她猛的晃了一下頭，那感覺還未過去，幾人已經湊了過來。
葉小雨顧不得多想，拚命壓抑住不適，抬手照著最近的女囚的眼狠狠挖了過去！
“啊！”
那女囚沒有防備，被挖了個正著，當即慘叫一聲，捂著臉痛苦的向後倒了過去！
捂在臉上的指縫隱約湧出了赤紅的鮮血！
其他人都嚇懵了，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葉小雨舉著沾血的手指，轉而向她們抓了過去！
她哪兒也不抓，專抓眼睛！
女囚當即亂作一團，捂著自己的眼紛紛後退。
瘦長臉氣的一人給了一腳，“她會抓，你們不會嗎？一群廢物！給我上！”
幾人戰戰兢兢的還要過來，葉小雨視線一掃，隨手抄起了一旁的拖把揮了揮，斜勾唇角，笑道：“我當誰呢，原來是高三的學姐啊。”
林夕夕的日記裏曾提到過，臨近高考的時候，幾個學姐壓力大，把她拖進了廁所，先是脫光了她的衣服按在馬桶裏，又用涼水澆她，還拍了她的衤果照！
她就是在那時候遇見了相思樹下的少年，也間接因為這件事，害死了那個少年。
這是林夕夕心中難以言說的痛。
不是因為受人侮辱，而是因為害死了一個善意的少年。
“嗬！”瘦長臉冷笑一聲，“虧你還記得我，那我們是不是也該好好算算總賬了！”
“這個嘛……我們這麽多年不見，一見麵就這麽劍拔弩張的，多傷和氣。賬，自然是要算的，你為我做了牢，受了這麽多年苦，當年對不起我的地方，也算是還清了。至於其他嘛……”
葉小雨勾唇一笑，帶著一分難言的狡黠，“你欠我的既然已經還清了，那這牢差不多也坐到頭了……你不想和我好好談談……以後嗎？”
瘦長臉皺眉看著她，似乎在斟酌她這話的真實性。
葉小雨氣定神閑的輕呼一口氣，“你才二十多歲，還很年輕呢，現在出去還不晚。”
瘦長臉又想了想，終於揮了下手，召回那些伺機而動的女囚，沉聲問道：“你能放我出去？”
“當然，看我在牢裏的特別優待還看不出來嗎？我的後台不是你能想象的到的。”
一說起後台，瘦長臉沒再猶豫，衝她揚了揚下巴，“一會兒閱覽室見。”
“好。”
葉小雨和瘦長臉相攜而出時，所有人都驚呆了，尤其是容芳，簡直目瞪口呆！
再看身後那被人攙扶著出來的女囚，滿臉是血，她們更是驚的毛骨悚然！
其實那女囚隻是被抓破了皮，隻不過破皮的位置比較敏感，是在眼窩。她眼皮疼，不敢睜眼，看上去眼下到處是血，好像瞎了一樣，其實隻是皮外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