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我很好奇
“然後呢?你們得出的結論是寶寶才四個月?”葉小雨難以置信的望著他。
“沒錯。”
“嗬!”葉小雨笑了,譏諷的笑了,“看來科學也未必都是準的。”
話音未落,肩膀突然被人輕輕抓住。
隨即,她被帶進一個冰冷的懷抱。
“夕夕……”沐清晨不知什麽時候上來了,頭低低的埋在她的頸窩,臉頰冰涼涼的。
葉小雨心頭一顫,勉強張開嘴,“那個,其實……”
還沒說完就被打斷,“我知道,我明白,別說,什麽都別說。”
他到底明白什麽啊?
她自己都還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麽,他能明白?
“路庭,打電話通知林家人,馬上安排直升機用最短的時間接他們回來。”
“是。”
林氏一家一大早就去帝都shopping去了,美其名曰給林夕夕買禮物,從他們到莊園那天起,他們就天天去,他們逛著淩天旗下的商廈,品牌店,美容中心,一毛錢不用花,全都記在沐清晨賬上,每天不到商廈關門絕不回來,那貪得無厭的樣子,恨不得把整個淩天都搬到他們林家。
他們就是拿沐清晨當冤大頭,自動提款機。
路庭心裏清楚,沐清晨心裏也清楚,可沐清晨默認了,路庭再為少爺不甘,也隻能跟著忍耐。
掛了電話沒多久,林氏一家就回來了。
沐清晨抱著她靠在客廳的歐式宮廷沙發上,兩條腿交疊著踩在大理石茶幾上。
場麵有些眼熟,林正南情不自禁的想起當初親子鑒定的時候,被茶幾狠撞了一下的腿。
他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刻意避開茶幾的位置,坐了下來。
“沐少,這麽急著找我們回來,有什麽事嗎?”
“一點小事。”沐清晨似笑非笑的視線,瞟過林正南、林雪菲,最後落在何惠芬身上。
何惠芬瞬間僵直了背,下意識的以為她要收葉小雨做幹女兒的事被沐清晨知道了。
可,就算知道又怎麽樣,他可以找葉小雨當替身,以解相思之苦。她這個當媽的就不能找個替身,一解思女之苦?
這麽想著,她立刻鎮定下來。
“什,什麽事?”林正南可沒何惠芬那麽鎮定,說話都有點結巴。
沐清晨沒理他,視線始終黏在何惠芬臉上,像是想剝開她的皮肉,砸碎她的頭骨,看一看她腦子裏到底隱瞞了什麽一樣。
“林伯母,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想請教請教你。”
“什麽請教不請教的,咱們都是一家人嘛,有什麽你就說,隻管說。”何惠芬壓下心頭的不安,笑的一臉慈愛。
“既然伯母都這麽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沐清晨上下換了一下交疊的腿,繼續踩在茶幾上,再開口的聲音涼涼的。
“伯母,我好奇的很,為什麽同樣是女兒,一個被碎瓷片紮破了點皮,流了那麽一丁點血,你就心疼的恨不得掉眼淚。一個被打的傷痕累累,每天靠吃止疼片,安定片度日,你卻沒有任何感覺?”
“這……”何惠芬萬萬沒想到他問的是這個,腦子瞬間“嗡”的一聲,險些炸開,“這怎麽可能,手心手背都是肉,我都疼,隻不過那時候正南的生意不太好,我每天壓力很大,還要照顧三個孩子,她是老大又是女孩,卻……捅這麽大簍子,換哪個爸媽都會生氣,我其實還是很心疼她的。”
這一串話八年前她就說過,當時是沐清晨發瘋似的要殺了林家人,怪林家人那麽殘忍的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何惠芬拚命解釋,不僅說了這段話,還搬出林夕夕,說林夕夕如果知道沐清晨傷害她重要的家人的話,一定不會原諒他的,這才躲過一劫。
“就算再生氣,看到自己女兒頭破血流,還能繼續打麻將的,甚至……”沐清晨瞟了林正南一眼,“甚至讓她滿頭是血的去罰跪的親!生!父母,恐怕沒幾個吧。”
他刻意加重了“親生”兩個字,林正南倒沒什麽反應,何惠芬的臉卻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不等何惠芬開口,林正南搶先說道:“沐少,我承認我是嚴厲了些,可自古棍棒之下出孝子,不對,孝女!我就是以前對她太寬鬆了,她才……算了,當年的事不說了,不過我可以拍胸脯保證,夕夕絕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你可以隨便去查!我們夕夕是在X市婦幼保健院生的,當年的病曆檔案什麽的,肯定還有,你隨便查!”
沐清晨眯了眯黑眸,不理會他的說辭,依然看著何惠芬。
“伯母,還有一個問題我也很好奇。夕夕的屍體,這麽好的寶貝,可以刺激我,還可以在我這裏換到更多你們想要的東西,為什麽你們不讓我好好看看呢?”
沐清晨沒見過林夕夕的屍體?
葉小雨的反應比何惠芬還激烈。
她不可思議的望著沐清晨。
沒見過屍體他怎麽會相信林夕夕死了?
何惠芬動了動嘴,開口的還是八年前的老一套詞,“夕夕的日記你也看了,她不希望你看到她難看的樣子,這是她最後的心願,你不是明白的嗎?”
“伯母覺得,我還是當年那個又蠢又天真的我嗎?”
沐清晨緩緩直起腰,突然抓起茶幾上的錫蘭瓷杯猛地砸了過去!
邦!
正中何惠芬的額頭,血幾乎同時湧了出來。
何惠芬嚇懵了,連疼都忘了喊,呆坐在那裏。林雪菲趕緊抖著手抽了好幾張紙巾,給她捂到傷口上。
“沐少,你,你這是幹嘛?”林正南猛地站了起來,指了指堡頂,“今天可是夕夕的生日!你居然在這種時候,在她的墳墓下麵打她媽媽!”
沐清晨滿不在乎的輕嗤一聲,低頭輕吻了一下葉小雨的發絲,“我隻是提醒她說實話而已。”
何惠芬這才反應過來,捂著額頭的紙團,潑婦一樣的喊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就打死我,讓我們夕夕看看,你是怎麽對待她的親娘的!”
喊罷,她也不坐沙發了,故意坐在地上,拿起那蓋傷口的紙捂著臉,又是一陣的幹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