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暗夜撕咬
風逸揚苦笑一聲,“你要實在不願意就算了,我也沒和我哥說,就是我自己想的。我實在擔心他一個人,萬一再有什麽事的話,我怕你未必能及時發現。”
“可是……和他睡也未免太……”葉小雨想了一下,說道:“我可以給他守夜,白天補眠就行了,這樣應該沒問題吧。”
“那這和我哥一起睡有什麽區別?”
“沒,沒區別嗎?”葉小雨有點不懂風逸揚的大腦回路。
“我覺得沒什麽區別,都是共處一室。”
“可是不共處一床。”
這才是最重要的。
一直遊移的茶色眼瞳突然定住,不可思議的轉向她。
“小雨,是我沒說清楚,還是你誤解了?我怎麽可能讓你和別的男人同床共枕,就算是我哥也不可能!我隻是想讓你睡在他屋裏,用屏風或是簾子隔開,這樣萬一有什麽事你能最快的察覺。”
葉小雨立刻低頭,臉恨不得埋到碗裏。
啊啊啊!
好丟臉啊!
她到底在想什麽啊!
睡一起未必是床上睡一起,也可以是屋裏睡一起啊!
“那個,沒問題!我一點意見都沒有!”
她低著頭拚命扒著飯,掩飾著自己窘迫的情緒。
“謝謝你小雨,那就這麽說定了。”
說幹就幹,吃了飯葉小雨和風逸揚一起挽起袖子倒騰屋子。
風逸言的屋子很快就收拾好了,可葉小雨的床卻無論如何也搬不進他的屋子。
這該怎麽辦?
風逸揚看了看床腿,比劃比劃。
“床腿鋸短點,應該能過去。”
葉小雨也跟著比劃了一下,“貌似可以。”
可是桃林沒有鋸子,隻有斧頭。
風逸揚拎著斧頭過來。
淺色的蓬鬆短發,茶色的溫煦眼眸,明明是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公子,卻拎著斧頭踩著床梆粗暴的砍起了床腿。
這畫麵……
噗!
葉小雨忍不住噴笑出聲。
隻笑了一聲她就笑不出來了。
風逸揚絕對不適合做木匠,他應該去做伐木工,真的!
一斧子能把整條腿都劈下來,連同床梆都裂開一大塊的也沒誰了。
葉小雨伸手捏了捏他鼓起的小手臂,調侃道:“看不出來學長細皮嫩肉的,竟然這麽大力氣!”
風逸揚笑了笑,“你劈你也行,這斧子很鋒利。”
葉小雨沒心思研究斧子的鋒利程度,愁苦的蹲下來看著基本報廢的床,問他:“現在該怎麽辦?”
風逸揚扔掉斧子,單臂抱胸捏著下巴思索了兩秒,“安全起見,暫時還是先別買床比較好,你睡我哥的床,讓我哥打地鋪就行了。”
“那怎麽行,我身強力壯活蹦亂跳的,還是我睡地鋪比較好。”
“那就……”風逸揚頓了一下,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委屈你了。”
風逸揚並沒有多留,脫掉身上的髒衣服隨手丟在臥室的太師椅上,換了件風逸言的白衫離開了。
離開前,他再度抱了抱她,說:“晚上讓過來幫你守門,明天哥就回來了。”
“過來?”
葉小雨還沒疑惑完,腳趾被哼哧哼哧舔了好幾下。
她愣了一下,低頭看著那蠢哈,試探著又喊了一聲:“過來?”
那蠢狗尾巴搖的更歡了!
葉小雨扶額,“這誰給它取的名字?”
風逸揚笑著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我哥。”
風逸揚走了,葉小雨躺在風逸言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新換的水青色床單,帶著淡淡的肥皂香,不是在沐清晨床上那種高檔的純天然香味,隻是四、五塊錢一塊的普通肥皂的味道。
和媽媽洗過的床單一個味道。
媽媽總說,洗衣粉、洗衣液都加了漂白劑,對衣物不好,還是肥皂更好用。還說,洗衣機洗的衣服也不幹淨,還容易壞衣服。
所以她總是不嫌麻煩的徒手打肥皂洗衣服,即便家裏有全自動洗衣機她也很少用。
昨晚太累了,沒什麽感覺,今晚獨自一人躺在床上,再聞這這和媽媽相似的味道,葉小雨突然有點想哭。
風逸言雖然他清冷,話也不多,可是隻要他在身邊,好歹她不是一個人,也不會覺得寂寞。
可是現在,這最後一個人也不在了,麵對空蕩蕩的桃林,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憐,像是被整個世界拋棄了一樣。
真不想一個人,真想見見爸爸媽媽,不管是誰,來陪陪她吧。
時間在寂靜的暗夜裏緩緩流逝,睡了整個下午的葉小雨噙著眼淚,竟然不到五分鍾再次打起了瞌睡。
好困,最近明明睡那麽多,怎麽反而越睡越困了……
好困……
哼哧哼哧……
迷迷糊糊間,好像聽到那蠢狗進來的聲音,還趴在床頭舔了舔她的臉頰。
“走開……”
困意襲來,她勉強開口趕它,實在懶得動一動手指。
蠢狗顯然沒對這一點不痛不癢的驅趕上心,轉而舔了一下她的唇角。
“走……”
葉小雨困的雲裏霧裏,已經快要元神出竅了。
那蠢狗像是嚐到了甜頭,溫熱的鼻息從唇角轉移到耳垂,又從耳垂轉移到了頸窩。
沒有立刻舔她,而是先蹭了蹭她,溫熱的鼻尖蹭的她癢癢的。
她始終一動不動的側身躺著,依稀已經看到了周公在招手,最後一絲意識也要煙消雲散了。
突然!
“啊!”
頸窩一陣劇痛!
有什麽東西咬著她,咬的又準又狠,像是恨不得撕下她一整塊肉!
她疼的渾身顫抖,下意識去推它,意外的沒有碰到毛茸茸的狗身,卻摸到冰涼的衣料!
是人!
噗通!噗通!噗通!
耳邊傳來響徹耳膜的劇烈心跳聲,鼻腔縈繞著幾乎已經刻入靈魂深處的熟悉煙草香。
不用看,她已經知道是誰了!
隔著薄薄的衣料,她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暴怒的情緒,滾燙的體溫,還有因為用盡全力撕咬她而繃緊的肌肉!
“哈啊,哈啊……”
葉小雨疼的不住喘著粗氣,半邊身子都麻痹了,手臂抖的根本使不上半點力氣!
他真的想咬死她嗎?
她甚至能感受到撕咬的傷處噴出的血液,它們順著她的脖子不斷流下,一直流到衣襟深處,染紅了身上穿著的風逸言潔白的休閑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