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昏迷不醒
一個聲音說:“顴骨磨平,下巴磨圓,額頭墊寬,嘴唇弄的厚點,鼻骨整根取出,直接改成塌鼻梁,眼睛……嗯……改成單眼皮。”
另一個聲音說:“兩腮再填充一部分自體脂肪,這樣臉型就完全變了。”
之前的聲音又說:“夫人不是吩咐了嗎?一定要確保完全變成另一張臉。幹脆,做完手術之後再給她鬆鬆皮,整成四、五十歲的樣子。”
“好,就這麽辦。”
葉小雨的腦袋嗡的一聲,炸開了。
她竟然,竟然要毀了她的臉!
她憑什麽這麽對她!
她都已經這麽委曲求全了!
葉小雨突然好恨!
恨沐清晨霸道,恨柳玉容不分青紅皂白,更恨自己無能。
趁他們轉身準備手術的間隙,她奮力的翻下手術台,踉蹌著衝了出去。
一開房門,兩個黑西裝像山一樣堵在了門口,根本不給她一絲一毫繼續逃走的機會。
她再度被押到了手術台上,絕望的掙紮著。
“你不是說不想留住少爺身邊嗎?現在這麽好的機會擺在你麵前,幹嘛要逃呢?隻要你沒了這張臉,少爺絕對不會再看你一眼!”
黑西裝向兩邊撤了撤,露出了身後麵無表情的索菲亞。
葉小雨喘著氣,勉強把頭轉向她,視線已經模糊的根本看不清臉,隻能恍到大致的輪廓。
“放我……離開,我保證……絕不回來……”
“保證?”索菲亞冷哼一聲,黑框眼鏡閃過一道冰冷的寒光,“你還保證把我送上少爺的床呢!結果呢?你送哪了?”
葉小雨勉強支撐著最後一點意識,解釋道:“那個……計劃,隻是沒有……找到合適的契機……找到的話,我一定……一定會那麽做的……”
“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索菲亞陰沉著臉,一揮手,醫生立刻上前加推了一針麻藥。
這次,葉小雨連一聲都沒哼,徹底昏死過去。
大雨傾盆,帝都國際醫院的住院大樓掩映在雨幕之中,像是籠著一層淡淡的水霧。
重症監護室裏,沐清晨緊閉著雙眼,臉頰微陷,臉色青白的不像活人。
心跳監護儀、腦波監視器、血壓監控設備,全都擺在床頭,還有三名護工同時守在床前,不敢有絲毫懈怠的看護著儀器。
“他還要多久才能清醒?”
柳玉容站在監護室外,隔著厚厚的隔離玻璃望著兒子,眉目間盡顯疲態。
傅立彬恭敬的站在一邊,低聲說著病情。
“現在身體狀況基本穩定,他不清醒應該是心理原因。我查了他這幾天的腦波圖,很亂,應該是持續在做夢。這種情況強行幹預也沒用,隻能靠他自身意誌清醒。至於什麽時候能清醒……我也不能確定。”
“你也不能確定!”柳玉容回頭狠厲的瞪著傅立彬,“你不是留洋醫學博士嗎?不是撒切爾醫生的高徒嗎?連一個病人都救不醒?”
傅立彬並不惱,依然規矩的回道:“我很抱歉伯母,我真的無能為力。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知道他不肯清醒的原因,然後設法解開他的心結。”
“他的心結……”柳玉容疲憊的閉了閉眼,轉身走到走廊的椅子邊坐下,“他的心結你還不知道嗎?誰也解不開,能解開的人早就死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喬子安走了過來,坐到她身邊。
“伯母,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那個葉小雨或許可以。”
柳玉容連想都沒想,斷然否決,“不行!清晨現在變成這樣,全是那女人害的!如果不是為了趕回來找她,他怎麽可能在鬧市區飆車,又怎麽可能翻車!我絕對不會讓那女人再出現在清晨麵前!”
喬子安和傅立彬對視了一眼,繼續勸道:“伯母,我和你想的一樣,我也覺得這個女人永遠不要出現在清晨麵前是最好的!不瞞你說,之前我也動手想除了她,隻是最後失敗了。”
這些話讓柳玉容憤怒的情緒稍微緩解了一些,“你做的對,這個女人絕對不能留在清晨身邊。”
“沒錯。”喬子附和了一聲,摸出一根煙想抽,想起是在醫院,又頹然的塞回口袋。
“隻是,伯母,眼前清晨已經昏睡了快五天了。雖然對外我們一直瞞著消息,可是根本瞞不了多久。一旦消息走漏出去,股市方麵先不說,公司內部問題也不說,單說沐中銘,他會不會趁亂說服老爺子擠掉清晨的位置?”
最後一句話像一記重錘,狠狠的砸在了柳玉容心頭。
沐中銘是大哥的兒子,是沐家長孫,也是沐清晨的大哥,當初讓沐清晨做淩天總裁時,最不滿的就是沐中銘。
他野心勃勃,怎甘心隻做分公司的總經理。
如果沐清晨一直不醒的話,難保他不會鼓動董事會去煽動老爺子。
這該怎麽辦?
喬子安善於察言觀色,他看準時機,繼續勸道:“就算不考慮公司的事,清晨一直這麽昏睡也不是辦法,畢竟誰也保證不了他什麽時候能醒。萬一他一直不醒呢?”
柳玉容沉著臉,多年的修養讓她總算沒有露出太多崩潰的情緒。
“八年前我兒子能挺過來,我相信現在他也能挺過來。”
不等喬子安反駁,傅立彬趕在前麵插嘴道:“可是,八年前清晨傷的隻有心,身體起碼是健康的。可現在他肋骨骨折,又有中度腦震蕩,出事後不僅沒好好休養,還到處奔波劇烈活動,斷裂的肋骨紮傷了內髒,差點連命都沒了。這種情況下,他能不能撐過來,誰又說的準?”
柳玉容沉默了。
喬子安趕緊趁熱打鐵,“那個葉小雨的確不能留,可眼下最重要的是讓清晨趕緊醒過來,其他的都不重要,你覺得呢,伯母?”
柳玉容又猶豫了片刻,終於吐口說道:“說的也是,什麽都沒有清晨重要。”
好痛,頭好痛,臉也好痛。
葉小雨是被人搖醒的。
忍著針紮一般的頭痛,勉強睜開眼。
眼前是模糊的一片,隱約看到一個人躺在不遠處,臉色青白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