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接下來我們去哪裡
這個讓人猜不透情緒，又洞察能力格外強的莫離，絕不是個泛泛之輩。
現在耍小心思，是最不明智的選擇。
五分鐘后，冷憶從裡到外都換上莫離拿來的新衣服，小號的憲兵制服穿在她身上，擴充覆蓋住她小巧優雅的骨線。再加上這一頭柔韌短髮帶上黑色軍帽，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很難發現她是一個女人。
壓低帽檐，冷憶看了看莫離，「接下來我們要去哪兒？」
莫離沒有說話，只是示意她跟著他走。
……
都城，冷憶在做軍醫的時候，都城這個名字就已經不陌生，聽過不下數遍。
黑色生存法則。
警-察，政-府，法律，屬於三不管地界，卻有著金字塔般等級森雅的管理者。
無疑，站在最頂端的男人，是都城的城主，也是最有權力的一位。
即使在這裡看到殺人的場景，也並不稀奇。
燒殺搶奪，弱肉強食，才是在都城的生存法則，只有足夠強的男人，才能夠在都城站住腳。
冷憶跟著莫離身後一邊走著一邊想，這個個子極高，身形清瘦的男人，怎麼看也不像是在都城凶神惡煞靠殺人才能立足的那種血腥男人。
不過，他肯定是都城金字塔某一層很有權利的傢伙。
莫離，他的代號，還是他的真正名字？
跟著莫離離開醫院，層層烏雲厚重的疊交在一起，壓抑的令人透不過氣。
冷憶嗅了嗅，空氣中有微微血腥的味道，這恐怕就是都城特有的氣味。
醫院外部停著一輛看上去並不新的黑色越野，莫離打開車利索跳上去，發動機器。
冷憶略微遲疑了下，抿抿唇。透過擋風玻璃看著裡面淡定自若等她的莫離，她猶豫了下還是決定上車。
現在，跟著這個男人似乎才有安全保證。
「系好安全帶。」莫離淡淡一句。
冷憶剛想拒絕，萬一要是遇到突發情況她想離開，安全帶是個麻煩。
雖然沒見過莫離的身手，但冷憶覺得，這個傢伙的身手絕不會差。
「那個，我有點暈車。」
莫離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再次重複了句，「系好安全帶。」
「我不想系。」
翛然，莫離淡然的面孔變得陰鷙銳利，他從腰間利索掏出槍對準冷憶。
冷憶還沒來及驚訝，一發炙熱子彈沖她發出，子彈熱度激蕩著空氣，從她耳邊劃過直直射出窗外。
冷憶只覺得耳朵邊鑽心銳痛掠過。
嚇得她小心臟噗通的一聲。
聽到車窗外傳來男人痛苦的悶聲，冷憶轉過頭才發現，距離車子不遠處，一名手拿鐵棍的狂徒倒地，胸口炸開一朵紅花。
連殺人都不眨一下眼睛的莫離，果斷，冷酷，迅速。
冷憶吞了口水，下意識的立刻拉出安全帶系好。
莫離收起槍，立刻啟動車子，絕塵而去。
空曠的馬路上，幾乎都看不到行人，破敗的城區和大樓，也似有似無的讓人心中發寒。
在這些大樓和街道里，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從黑暗處突然湧出危險。
莫離輕車熟路般的快速開著車，冷憶被他等同於賽車極水平的駕駛技術，嚇得不輕。
還好記著安全帶，否則，她估計能從車裡被甩出去也說不定。
「那個，剛才是怎麼回事？」
這才剛剛出了醫院的門，就遇上莫名其妙的被突襲。
「劫色。」
莫離說的直白簡單。
冷憶小臉一紅，「可我穿的是——」
「你身上有女人的氣味。」
冷憶扯扯嘴角，女人的……氣味？
「都城的女人很少，而你身上有一股不屬於都城的氣息，自然，那些傢伙嗅到你的氣味就不會放過你。」
話說回來，冷憶還真在都城看到幾個女人。
難道是這裡的男人都太——性饑渴了？
不知道為什麼，冷憶很自然的把視線轉移到淡定飆車的莫離身上。
這個傢伙也是都城的？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卻是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對女人不感興趣，難道就是說——
gay？
「你在亂想什麼？」
似乎又被莫離洞悉透心中的想法般，不過也難怪，此時冷憶雙眼放光，用一種基佬有愛的激動眼神望著他，不想猜到她心中所想都難。
「你對都城很熟悉，在這裡生活了多久？」
「……十五年。」
十五年？！
真看不出這個淡定沉默的男人，會在這個與世隔絕，血雨腥風的廢墟城市裡生活了十五年。
他的樣子，完全太如外面世界一般的人。
冷憶覺得很不可思議，「從沒離開過都城？」
「……」莫離開車不語。
「那你還真蠻辛苦的，在這種落後現代野蠻城市裡生存下來，一定很不容易。」
「……」
莫離依舊開車不語。
「在這兒混了十五年，這麼說，你算是都城裡的名號人物了吧？」
「……」
悶葫蘆！
三棒子打不出個p來。
這個莫離至於口風這麼緊么，明明昨天晚上還肯格外開恩般的回答了她幾個問題。
現在的天氣就夠令人心情不美麗的了，本打算聊些輕鬆的話題來舒服點，哪知道，這個悶葫蘆只是一味的開車，彷彿就像一隻聽話的機器人般，下達著什麼命令，就專註的執行什麼命令。
冷憶突然驚覺，這才想起什麼，「我們要去哪兒？」
「一個地方。」
廢話！
「是要見什麼人？」
「恩。」
「誰？」
「……」
得，不用說，這又是不屬於他職權範圍內的事情，所以索性什麼也不說。
冷憶略微嘆了口氣，在這種鬼地方生活十五年，還真是浪費了他這張討人喜歡的臉蛋兒。
轉過頭，冷憶看著車窗外破敗的景象，偶爾店面門前，還有相互砍殺的人，滿身鮮血。但其他人卻習以為常般，並不以為然。
冷憶只覺得這裡太不正常！
好想快點回到自己的城市，回到帝少梵身邊，他現在一定擔心壞她了。
一路沉悶。
急速馳騁的黑色越野在一棟看起來搖搖欲墜卻又似乎可以住人的舊部大廈面前停下來。
門口，有身著同樣黑色憲兵制服的士兵在把手，胸口赫然背著明晃晃極具威懾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