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五章 劉兆雄沒死?!
黑暗中,碩大的房間顯得那麽空蕩蕩的,刻意未開燈的屋內僅僅留有一盞忽明忽暗的煤油燈,燈火微亮,照在臉上透出了一側淡淡的陰影,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此時此刻坐在床頭那側的人臉,跟一旁報紙上公布的劉氏集團董事長因病去世的頭像,一模一樣。
咚……咚……咚……
門外的長廊裏傳來了有節奏的踢踏聲,聲音不大,甚至有些拖延,但在這樣一棟寂寥無聲的房子內響起,總有一絲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懼。
“來了?”床頭斜靠著躺坐著的老人微微睜開了眼睛,有些無神的瞳孔望著天花板,雖然無神,但是望向房門的那一刹那,還是隱約出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意。
一瞬間,如同被禁錮的野獸將要逃離時的激動,渾身上下的汗毛聳立,連尾巴都一翹一翹的,似乎在發出無聲的警告。
“哼,裝神弄鬼。”來人推開房門,望見屋內的場景,倒是一點都沒有害怕,狠狠地一甩拐杖,打開了屋子側門牆麵上的燈,一時間,屋內燈火通明。
明眼人一看,還會發現這座屋子是老舊時期歐式的舊貴族遺留下來的藝術,隻是普普通通的吊燈,都保留了當年拿破侖喜愛的扁圓式設計,保守估計,每一盞都在市價一千萬人民幣僅上不下。
連燈座都是如此珍貴的收藏品,更不要說這一整座房子了,如果在劉家工作了十年以上工期的仆人變回很清楚的知道,這是劉家逝世的董事長劉兆雄生前花了三分之一積蓄買下的,也是他一生摯愛的房子。
不僅僅是一種關於年輕時期時間上回憶過往的記憶,更是為了自己年後養老時能夠安度晚年的憧憬。
“那麽動氣做什麽。”床上的老人輕笑一聲,慢慢坐起,透過床上的細紗,可以很清晰地看到歲月留下的一道道刻痕。
“嗬。”站著的老人哼笑一聲,慢慢地坐到了一邊的鑲嵌金冠銀絲碧翡翠的躺椅上。
氣氛不算緊張,但是絕對不放鬆,就猶如靜謐在密封空氣裏的水晶泡泡,被空氣緊密的分子嚴嚴實實地包裹住全身,雖然能夠很輕易地上下翩飛,但是這樣的緊張刺激,還是很快的壓迫住泡泡麵的本身,啪!不留下一點痕跡。
沉默了許久,床前的老人才微微抬起頭來,有些無奈地扯著嘴角,露出一個略帶勉強的笑容來。
正是劉氏集團的創始人,上任董事長——劉兆雄。
“你家那個小子也太狠了吧,八家公司還不夠呢。”劉兆雄說著,拿過來床頭的一大疊資料,上邊圈圈點點著,都是關於劉氏集團近期在商業上的一些相關合作,還有一張,關於劉莎莎的親子鑒定報告。
“比狠還不如你家那個呢。”坐在躺椅上的老人,也就是吞並了劉氏集團旗下八家大型分公司還不夠,逼迫劉向旭將手頭上的百分之二十股份都轉讓給霍氏集團的總裁,霍冷擎的爺爺霍嚴說道,抿著嘴看不出表情,意思有些模糊,有些另有所指的味道。
“哼,一個廢物罷了。”劉兆雄輕哼一聲,垂下眼簾,連眼皮都不抬一下,明顯是聽懂了霍嚴的那句一語雙關。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已經幫你做了我能做的了,接下來的事都得你親自出麵了吧。”霍嚴突然抬起頭來,眼神直直地望著劉兆雄,帶著認真,也帶著惋惜。
“恩?聽你這意思,是準備放手歸山了嗎?”劉兆雄突然就笑了,嘴邊列出一道縫隙來,眼睛眯了眯,笑意中也是認真而又惋惜,“我這麽多年早就想安心養老了,卻弄得被迫出手去弄公司,而你這個老不死的總想著一手握權,現在倒也終於是看透了,準備放手了。”
“這都是命,罷了。”霍嚴聽了,也是感慨萬千。
想當年兩個人一起創建了公司,相互扶持相互合作,一起在商業的戰場上站穩腳跟,最後慢慢在這片土地上沉澱,積累,然後成為現在的商業龍頭霸主。
隻可惜,劉兆雄穩定下來以後,就開始安心想要養老生活,放手公司不問世事,一切都交給兒子劉向旭來掌管,卻到了應該真的安度晚年的時候,偏偏兒子不爭氣,隻得重出江山來,接掌職分。
而霍嚴一直精明獨斷,直到公司總裁都到了霍冷擎這一輩了,還是牢牢地握著手中的股份,一心都不放過手中的權利,直到這一次的事情發生後,才總算是明白,該放手了。
這一切,終究是要交給年輕人來發展了。
“他們始終是會長大的。”劉兆雄感慨地說道,也是有些安慰世交老友的味道在。
“是啊,那個小子最後,該怎麽做,他應該是比我還要清楚了的。”霍嚴苦笑了一下,這一次的計劃中,霍冷擎的權利占中太重要了,甚至有些超過了他,包括逼迫劉向旭交出手中的股份,還有實際上的公司運作,都在表明,一個新的時代即將來臨。
“可惜了我家的丫頭啊。”劉兆雄跟著搖了搖頭,視線不自覺的落到了一旁的劉莎莎親子鑒定報告上邊,想要幹笑兩聲來掩飾尷尬,都苦澀得笑不出聲,最後顫抖著手,拿過那份資料,看了又看。
“年輕人的事,我們也管不著了。”霍嚴還沉浸在剛剛的感慨中,一時間誤會了劉兆雄的話,以為劉兆雄說的是霍冷擎不喜歡劉莎莎的事情。
其實都到了這種地步了,霍嚴也沒有辦法再管著霍冷擎不要去跟夏笑驕在一起,霍冷擎要跟誰一起,都不是他能夠管得到的了,隻要等這些事情處理完,他跟劉兆雄隱退後安度晚年,其他的事情都由年輕人自己決定吧。
“是啊,”劉兆雄已經聽出了霍嚴誤會了意思,苦笑著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這個話題也就在此時此刻跳轉了下去,再也沒有提起過。
“走吧,人該到了。”劉兆雄說著,關上了燈,就這麽跟霍嚴一起在黑暗中坐著,床頭,那盞煤油燈還在忽明忽暗地跳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