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心裏有一絲徘徊
等到一眾叔伯離開，整個大廳隻剩下霍冷擎和霍嚴的時候已經11點鍾了。
霍嚴看起來有些疲憊，隻見他抬手揉著雙頰的太陽穴，而低著頭的瞬間餘光瞅向一旁沒怎麽說話的霍冷擎，他還是向的冷靜淡定。霍嚴為此感到十分欣慰，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不愧是他精心培養的繼承人。
“爺爺，孫兒不孝，害你擔心了！”
霍冷擎對上霍嚴投過了的眼神，目光暗了下來，語氣抱歉的說道。
“唉……”
霍嚴聽到孫兒的擔心道歉，並沒有做其他表態，隻是深深的歎了口氣。臉上的倦意顯而易見，沒有說話便舉著拐杖長身一起。
“都去睡吧！”
帶著一氣無奈的語氣，霍嚴說完便朝臥室方向走去，步履有些蹣跚。身後的霍冷擎沒有起身，而是看著霍嚴的顫顫巍巍的背影，眼神微微閃爍。
也許，這件事真的對爺爺打擊很大，一向硬朗的老人仿佛一時間蒼老了十歲。但是在幾個叔伯們麵前，他仍舊拿捏著一個當家人的風範，氣場壓製每一個人，實屬不易。
“少爺，夜深了，您也去休息吧！”
霍忠服侍完霍嚴歇息出來，看到霍冷擎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上凝思，以為他還在為霍家的族叔們剛才的話煩心。
“好，忠叔，你先去休息吧！”
對待這位在霍家辛勞了30年的管家，霍冷擎一向是敬重有加。除了爺爺，他恐怕是最了解自己的人了。
“那少爺您注意身體，我這就去休息了！”
霍忠在心裏頭歎了口氣，今天不論是老爺還是眼神的少爺，可能都不能睡個踏實覺了。不過他一個下人，也沒有辦法替他們分憂，索性不在這打擾好了。
霍冷擎沒有出聲，隻是點點頭，側首將整個身子陷進了沙發裏，他很少會有這樣的坐姿，他一向習慣了正襟危坐，保持該有的風度。
霍嚴在婚禮現場麵對李木說的話，以及強硬的態度，還有在老宅裏麵對叔伯們說的話，無不在表示他相信自己，站在自己這邊。
這讓他原本堅硬的心又泛起了一絲漣漪，霍嚴剛才那縷無聲的歎息，那轉身離開時蹣跚的步伐，令他的決心又湧出一股柔軟和徘徊。
霍冷擎想到這些，眼眸不禁深邃下來，麵色如冰。
雖然爺爺培養了自己二十幾年，但是他始終像太上皇一樣幫他做很多決定，他不願意一直活在爺爺的陰影之下，哪怕選擇愛一個人的權利都沒有，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所以，既然事情到了這一步，那就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不成功便成仁。
“你還沒休息？”
一聲富有磁性的聲音打斷了霍冷擎的思緒，是誰在和自己說話？下意識的抬頭，便瞧見身穿一身休閑服的楚九辭倚靠在門框表上，正一臉探究的望著自己！
他也在老宅，自己竟然都給忘記了。
“你不也沒睡？”
霍冷擎直起身子，恢複了以往的坐姿，翹著二郎腿，對著楚九辭幽幽的說道。
“嗬嗬，既然沒睡，我正好有事情想問你！”
楚九辭觀察著霍冷擎的動作，見他有意與他聊天，便挪步過來坐到霍冷擎對麵的沙發上。同樣翹著二郎腿，打量起霍冷擎的表情變化來。
沒有想象中的焦慮，愁苦，一如既然的平靜冷漠，眉眼間透著一股特有的淡定。這是楚九辭從別人身上不曾看到過的特質。
“我知道你要問什麽！”
霍冷擎率先開口，臉色一派了然。
的確，楚九辭想要問的無非就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從酒店到霍家老宅，他就一直在好奇，到底是怎麽回事！不過這個問題也隻有霍冷擎能夠回答自己了。
“哦？那你能不能說說看，今天到底怎麽回事？”
楚九辭的坐姿很優雅，沒有霍冷擎那般腰杆筆直，他背靠沙發，食指交叉，擺出一副輕鬆閑適的姿勢，揚起聲音問道。
“今天，就是你看到聽到的事情！”
霍冷擎平靜的麵容此時有了一絲笑容，他聳聳肩開口說道，語氣裏帶著一絲不以為然。
“你的意思說，這一切你事先並不知曉？”
楚九辭聽到霍冷擎有些敷衍的回答，心裏忍不住有些煩躁，一向有耐心的他在遇到夏笑驕或者霍冷擎的事情的時候，總是容易衝動。
“對，事情就是像你看到的一樣！”
霍冷擎看著楚九辭不在從容的神色，眸光閃了閃，隨即繼續強調重複一遍，全然不為之所動。他並不覺得有些事情要讓楚九辭，他的哥哥知道。
“如果真如你所說，那你有沒有想過遠在美國的笑笑？”
楚九辭聲音高朗，說話的同時瞪大了雙眼，瞳孔微張，眼神從一向的溫和自若第一次變得有些犀利起來，他緊緊的盯著霍冷擎的眼睛，仿佛想要看穿他，看穿這個和自己有寫血緣關係的弟弟，想要知道他心裏的想法和不為人知的秘密。
可惜，他一向不是一個合格的捕獵者。麵對霍冷擎這樣天生的王者，從不喜形於色的人，他並不能成功的窺探到他內心的一絲一毫。
在當霍冷擎突然衝他揚起嘴角，笑的邪魅狂狷，他便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在霍冷擎這裏知道什麽真相了。
不過，這並不說明，他相信霍冷擎的話，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喜歡著一個叫夏笑驕的女人，如此一來，這件看似在婚禮上飛來的禍事，在他心裏一點也不認為簡單如大家所見的一樣。
“如你所見，這也是我左右不了的事情，就算笑笑知道，我也沒有辦法逃避！”
霍冷擎再一次聳了聳肩膀，神情看起來有些無奈，但是楚九辭看的分明，這種無奈絲毫沒有到達他的眼底。
“既然如此，我隻能祝你好運了！”
楚九辭一無雙關，即是祝他在這場橫禍中取得好運，又是祝他能在發生這樣大的負麵新聞之後，能保住他的身份地位。
因為剛才一大家子霍家人的討論座談會，他並不是沒有聽見，不是他喜歡聽牆角，而是，霍嚴明確說出來，讓他在門後麵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