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除了車子揚起的灰塵,好像剛才的一切並沒有發生過!
清晨的醫院裏依舊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病床上,夏笑驕尚未蘇醒。她峨眉緊蹙,濃密纖長的睫毛在蒼白的眼瞼處投下淡淡的陰影。
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病房裏細小的灰塵在晨光裏浮動。
時間仿佛靜止。
“吱……呀……”
隨著一聲開門聲,夏笑驕眼皮開始鬆動。
緩緩睜開眼,望見的潔白的天花板,環顧四周,才知曉自己身在醫院的病床上。
還未來得及回想怎麽回事,一張仿佛精雕細琢般的臉龐出現在眼前。
英挺、秀美的鼻子和櫻花般的唇色,晨光照在他白皙的臉上,褶褶生輝。
“你醒了!”
美少年開口,溫和而自若。
“醫生說你除了還有些體虛,應該沒有什麽大礙了。”
他繼續道。
“我怎麽在這?”
夏笑驕迷茫。
“你忘啦,昨天我差點撞到你!”
夏笑驕這才想起來,昨天她險些被車撞到,最後暈倒在大馬路上。
是他把她連夜送到了醫院,心裏泛起絲絲暖意。
原來這世上還是有很多善良的人的。
“謝謝你……先生!”
“是我要對你說抱歉才對!”
美少年清雋一笑。
“我不叫先生,我叫楚九辭,你可以喊我九辭,你叫什麽名字?”
因為帶她來到醫院,登記的時候才發現她身上沒有帶任何證件。
所以她的姓名年紀都無從知曉。
夏笑驕腹語,楚歌九辭,很特別的名字,充滿詩意,和他本人的氣質很相符。
而且看來他的父母很喜歡屈夫子吧。
晌久,楚九辭見她都沒有回答自己。
“難道,你是個神密的特工,姓名不能告訴別人?”
楚九辭開玩笑的說道。
“我叫夏笑驕。”
夏笑驕被他的玩笑話逗樂了,露出清淺的笑意,道出自己的姓名。
楚九辭看到了她笑起來有個很美的梨渦。
病房的氣氛很和諧,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天來,夏笑驕從對話中了解到楚九辭的母親是意籍華人,爸爸是中國人,很小的時候就跟著母親出國去了意大利,在那邊接受良好的西方貴族教育,難怪他舉手投足紳士優雅,間散發著貴族的氣質。
上個月才回國,難為他中文還能說的這麽流利。
“夏小姐,恕我冒昧,為什麽你會半夜會現在大馬路上?”
楚九辭忍不住好奇地問她。
昨晚他把她送到醫院的時候,就發現她臉色不對勁,體溫也異於常人,經過醫生檢查才知道她身體裏有催情的藥物,而且體力透支,難怪她如此虛弱,以至於無法避開他的車。
楚九辭當然不會行為所謂的藥物而認定她是什麽不正經的女孩,從她的暈倒前的一聲“救我“他可以猜測她應該是被人下的藥。
還有她裹在衣服外麵被撕扯的不成形的浴袍,和嘴角已經幹了的血漬,可以看出她之前應該遭受過暴力對待。
然而蘇醒後,她並沒有委屈哭訴,而是收起眼裏的哀傷,淡然自若的和他交談,露出淺淺的笑容。
麵對這樣堅強樂觀的女孩,楚辭的心頭滑過一絲心疼。
這也和他印象裏的東方女孩不太一樣。
夏笑驕沉默,並不想告訴他自己被媽媽下藥的事。
看到她眼中的一抹受傷,楚九辭轉移了話題。
“你應該餓了吧,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夏笑驕不喜歡醫院消毒水的味道,於是表達出自己想要出院,楚九辭無奈,喊來醫生再次給夏笑驕做了個全身檢查,確認她沒有大礙,才給她辦理了出院手續。
出了院,他驅車帶帶她去了米其林餐廳。
楚九辭為她點了一份營養清淡的套餐。
“接下來,你要去哪,我可以送你!”
楚九辭問道。
“謝謝你,九辭我還沒有想好去哪!”
自己現在肯定是不能回去媽媽那,也不能回魏家,那霍冷擎的別墅?
夏笑驕有些躊躇……
“前天晚上霍氏集團繼承人和國際設計師麗薩的訂婚儀式可真是盛大空前啊!”
旁邊桌子上兩個打扮時尚的美女聊天的分貝不低,自然而然的傳到他們這桌。
霍氏集團繼承人?
夏笑驕覺得自己可能是聽錯了,她豎起了耳朵……
“霍冷擎真是極品男人啊,既帥氣又多金!”旁邊穿著粉色紗裙的美女一臉花癡的說道。
“哎呀!再帥再有錢也沒用呀,人家都已經訂婚了!而且是和麗薩那樣的大美女!”白色抹胸短裙的女人說道。
“嘖嘖嘖……好可惜!要是我能早點遇見霍總就好了,說不定和他訂婚的就是我呢!”
“切,你真自戀!”
“開玩笑的啦,不過麗薩真叫人羨慕哦,能夠俘獲霍冷擎那樣的男人!”
好像一把匕首插進胸口,血肉模糊,難言的心痛彌漫在整個胸腔。
為什麽?
她想到前天他淩晨才歸來,還有那微醺的酒氣,以及那個情意綿綿的吻,冷然!眼前的食物的味道令她的胃翻江倒海,腦袋像要炸裂開來。
“抱歉!我去下洗手間!”
夏笑驕的表情變化都落在楚九辭眼裏,
她和霍冷擎認識!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異樣的情緒在楚九辭的眼神裏暈漾開來。
洗手間裏,夏笑驕將才吃進的食物全都吐了出來,到最後隻能扶著牆幹嘔。
等到不再難受,用手接了自來水漱口。
雙手捋起垂在臉龐的發氣,望著鏡子裏因過分嘔吐而蒼白的臉,眼淚不爭氣的濕潤了雙眼。
為什麽?
他訂婚了……還是和麗薩!
他明明知道麗薩抄襲了自己的設計圖,他卻瞞著她和她訂婚!
為什麽要這樣對自己?
既然如此,當初為什麽要招惹自己,對自己說那樣的話?說什麽讓她相信他那樣的鬼話!
簡直可笑!
他到底把她當做什麽了?
情人?小三?
思已至此,夏笑驕突然覺得連恨都沒有力氣了……
她本以為遇見良人。
錯的可笑!
原來他和魏子銳是一樣的人!
嗬嗬,夏笑驕在心裏悲哀的笑。
怪就怪自己眼如魚目,識人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