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對門的紫發女人
聽得這聲音，方納爾先是猛地一僵，隨後竟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他緩慢而僵硬地轉過身子，活像是個忘了上油的發條木偶。
眼前的景象差點兒讓他眼前一黑暈倒過去。
那是並排而站的三個女人，赫然正是薇絲、麥卓與夏爾米三人！
薇絲雙手抱胸歪頭一笑，抬手打了個招呼：「喲！」
小夜立馬瞪大雙眼露出欣喜的表情，「嗷嗚」一聲狗叫就飛了過去。
「小傢伙，又見面了……」薇絲懷抱著小夜，不住地逗弄著它，嘴角鮮有地露出了充滿暖意的笑容。
「幻覺……都是幻覺！」方納爾似是有些不能接受，立馬轉身，用力地扭動起了那個門把手。「幻覺而已……嚇不到我的！」
只可惜……哐當亂響之間，那門扉巋然不動。
薇絲雖有些莫名，但注意力卻全然不在他這兒，而是環首四顧，嘖嘖有聲道：「話說你們這個未來也不怎麼滴呀……完全沒有一點科技感。」
「確實。」麥卓轉頭看向這條長長的走廊，「跟普通的廉租公寓好像沒什麼區別，一條走廊兩邊全是門，未免也太過單調了些。」
夏爾米一手托住手肘，一手輕撫嬌顏，笑道：「也許往後這一百年間，人類發生了戰爭之類的事情，導致科技發展停滯了許久吧。」
「嗯……」薇絲與麥卓相視點頭，「有道理。」
「夠了！」良久，方納爾仍舊未能打開眼前的房門，登時便怒吼著轉身，「你們不過是一堆幻象而已，閉嘴啊混蛋！」
三女聳肩，閉上了嘴。
咔噠~
又在這時，三女身後的房門打開，從中走出了一個紫發的亞裔女子。
女人一頭長發梳理在右側，左側髮絲編出幾線貼頭辮，猛一看去，還以為是哪個遊戲里的人物。
她的身材極其火辣，穿得也非常清涼，甚至可以說是方面靠攏了。
那單薄的布片看上去像是個背心，沒有半分區別，那牛仔褲模樣的布料，也只有底褲一般長短。
這無疑是個美麗的女人，只是……那死魚一般的眼神拉下了太多的氣質分，以至於第一眼看去，便撲面而來一股活死人一般的詭異氣息。
「你們在這兒吵什麼呢？」紫發女人的聲音也非常沙啞，不抽個幾十年煙絕對達不到此種程度。
薇絲看向方納爾，「認識她嗎？」
「……」方納爾沉默良久，忽然抬手指了一輪三女，對那紫發女人道：「能看見這三個人嗎？」
「廢話。」紫發女人抱胸靠在門側，死魚眼一掃而過，淡淡道：「雖然格鬥遊戲玩得不怎麼多，但這三位應該是八傑集裡面的薇絲、麥卓、夏爾米吧？」
這話一出口，方納爾也終於無奈地接受了眼前的事實，低頭長嘆一聲，悠悠道：「淦……」
「你們不進去，呆在這門外吵吵什麼呢？」紫發女人眉頭一皺，又看了一眼三女的手腕，「你們三個人的手環呢？」
一陣長久的沉默襲來，隨後麥卓便開口道：「我們剛剛『回來』，而他……好像在『回來』的時候傷到了這裡。」
說著，她豎起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輕笑了一下，「所以……那張門現在打不開了。」
短短兩句話，她心中已經斟酌了數遍。
首先，結合了現場環境和方納爾之前的說辭，她故意將一些關鍵詞模糊化處理了。
再者，關於「手環」的問題，她直接無視了過去，現在信息還太少，強行編造更容易露出馬腳。
如此一來，就算這個紫發女人察覺到那裡不對，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麼破綻來。
「……」紫發女人眯著眼沉默了一會兒，才抬頭對方納爾道：「抓住門把手，腦子裡幻想一個房間場景，不需要太過細緻，有個大致印象就行了，其餘的細節部分『主神』會自動給你補上，內部構造完成之後就能開門進去了。」
說罷，她轉身回了房間，「記得把地上清理一下，噁心死了，別影響我的生意。」
房門再次掩上，所有的聲音歸於沉寂，彷彿兩秒之前的景象僅是黃粱一夢。
三女又轉身看向方納爾，有許多話、許多問題想說，但顯然……現在不是時候。
「唉……」方納爾也是長長一嘆，轉身握住門把手，緩緩合上了眼，「先進去吧，你們有什麼問題我都會如實回答的。」
大概半分鐘后，方納爾睜開眼長吁了一口氣，再次扭動門把手。
咔噠~
脆響聲中，房門輕輕開啟。
幾女順之看去，卻俱是震驚得愣在原地久久沒有出聲。
門內的景象，赫然是那帝豪酒店的總統套房，房間大小與布置亦是分毫不差。
可就是因為如此，她們才會這麼的震驚。
因為環首看去，這條走廊里，每兩張門之間的間隔，撐死也不過是五米而已！
而且，她們剛才還隱晦地朝紫發女人房間里看過，那僅僅是個充滿曖昧燈光的小房間而已，看上去並沒有眼前這般寬闊。
方納爾帶著三人緩緩走入，麥卓則立馬越過他向陽台走去。
朝外一看，陽光正好，藍天白雲，鋼鐵叢林井然而立。
但……街道上卻是空無一人，空曠得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哎呀~」方納爾一屁股坐回沙發上，仰天長嘆道：「一人一個問題，輪流來吧。」
「這裡到底是不是未來？」麥卓當先走回大廳，厲聲問道。
「不是。」方納爾輕輕搖頭，掏出了一根香煙細細捻動著，「這裡……叫做神蠱空間，按照我養父的說法，這是個獨立於多元宇宙之外的特殊位面。」
「看你剛才的表現……」薇絲也緩緩坐下，翹起了二郎腿，「你並沒有來過這個地方？」
「對。」方納爾點點頭，點上香煙深吸了一口，「呋~我也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
夏爾米則是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那個『草薙京』，也是這裡的人嗎？」
「沒錯。」方納爾又點頭，接著突然一愣，「為什麼你們還會記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