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魔藥課

  霍格沃茨一年級新生總共有八門課程，分別為黑魔法防禦課，變形課，魔藥課，草藥課，魔法史，天文學，魔咒課，和最令新生期待的飛行課。


  第二天諾林洗漱了一番後，就和史密斯出了宿舍。第一節課是斯內普的魔藥課，諾林對這門課程有著很大的興趣。


  “嘿，諾林，你知道嗎。”史密斯湊在諾林耳邊，張望了一下四周，悄悄地說，“聽說斯內普教授對其他學院的人很嚴格啊，他專門喜歡給人挑刺。”


  “是嗎。”諾林有些驚訝，這貨怎麽這麽快就有小道消息了，而且還挺準。


  “當然。”史密斯鬼鬼祟祟地說，“聽說他一直想任黑魔法防禦課教授一職，但始終不能如願。”


  “或許吧。”諾林心中暗暗腹誹，這人當個探子絕對是一把好手。


  兩人邊聊天邊走著，下了樓梯。霍格沃茨的樓梯總共有一百四十二處之多，它們有點又寬又大，有的又窄又小，而且搖搖晃晃。有的每逢星期五就通往不同的地方；有些上到半截，一個台階會突然消失，如果記不得從什麽地方跳過去下場會很美妙。饒是諾林也無法在短時間內記下所有的規律。


  但記下去餐廳的路還是不成問題的。吃完早餐後，兩人匆匆往魔藥課教室趕。


  “今天我們和哪個學院一起上課？”諾林隨口問道。


  “斯萊特林。”史密斯不假思索地說。


  諾林聞言，腦中浮現出火車上少女的容顏，嘴角微微一翹。


  魔藥課教室是一間地下教室，這裏比上邊城堡主樓要冷得多。諾林和史密斯一路走著走著發現來不及了幹脆小跑起來，終於在鈴聲最後一秒踏入了教室。


  “或許你們的時間觀念應該更加準時一點，嗯……戴維斯先生，還有麥考先生。”斯內普拿著一張羊皮卷花名冊，看了兩眼，陰沉地說道，“拉文克勞扣5分。一人5分。”


  教室內眾人投來同情的眼光。


  “我……”史密斯急了，張口就要反辯，卻被諾林攔了下來。


  “知道了，教授。下次一定注意。”諾林平靜地說。


  斯內普看了他兩眼，眼神冷漠而空洞，如同兩條漆黑的隧道。他不再多說，轉身走上講台。


  “嘿！為什麽……”史密斯低聲急切地說。


  “看起來你的情報沒錯。”諾林找了兩張空桌子，一邊坐下一邊觀察教室。


  “那我們就是開學以來最早被扣分的人了。”史密斯哭喪著臉。


  教室內氣氛一片壓抑，沿牆擺放著玻璃罐，裏麵浸泡著各種不知名的動物標本，令人不寒而栗。空氣中不時彌漫著莫名的氣體，無形無味。講台的上方，一個古老的座鍾發出“吱呀”的響聲。


  “你們到這裏來是為了學習這門魔藥配置的精密科學和嚴格工藝。”斯內普開口說道，聲音低沉而晦澀，有著不費吹灰之力能讓教室秩序井然的力量，“由於這裏沒有傻乎乎地揮動魔杖，所以你們中間有許多人不會相信這是魔法。我並不指望你們能真正領會那文火慢煨的大鍋冒著白煙、飄出陣陣清香的美妙所在，你們不會真正懂得流入人們血管的液體，令人心蕩神馳、意誌迷離的那種神妙魔力。我可以教會你們怎樣提高聲望，釀造榮耀，甚至阻止死亡——前提是你們不是我經常遇到的那種蠢貨才行。”


  一番話說得教室鴉雀無聲。諾林明顯看到不少人臉上出現了狂熱的表情，斯萊特林的人表現得更加明顯，眼中精芒閃爍，一副迫不及待躍躍欲試的樣子。諾林的目光在教室內搜索了一下，在右邊的角落裏找到了艾琳娜。她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對斯內普的話無動於衷，隻是靜靜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那麽，就從一個最簡單的問題開始吧。”斯內普頓了頓，環顧四周，說道，“有沒有人能告訴我，火蟻草的作用是什麽？”


  “消融藥劑狂暴性的上好材料。”他身前不遠處，張秋開口說道。


  “勉強說到點子上。”斯內普不置可否地說著，沒有過多評價，“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會得到什麽？”


  諾林靜靜看著斯內普。當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漆黑如墨的眼瞳中一絲極為陰暗複雜的光芒快速滑落。諾林輕輕歎了聲氣。


  “一種效力很強的安眠藥。”一個戴著眼鏡的斯萊特林男生迅速說道。他的嘴角張揚地上翹，看上去極為得意。


  “還不賴，卡羅先生。”一向對表揚極為吝嗇的斯內普在麵對自家學院的學生時，給出了一些言語上的優惠，然後突然語調一轉，凶狠地喊道，“剛剛那些你們為什麽不記下來？”


  教室裏刷刷的羽毛筆記錄的聲音連忙響起。史密斯抓耳撓腮，拚命翻著書本，顯然他對剛才的答案不是很上心，隻能從課本中來彌補了。


  “那麽，最後一個小問題。”斯內普沉聲說道，“羊角槭是什麽？”


  一片沉默。張秋的臉上顯得很茫然，顯然不曾在書本上看過這方麵的一絲一毫。斯萊特林的人眼珠亂轉，看得出來他們非常想答出這個問題，卻又無能為力。諾林看得好笑，把頭往桌子上的課本上湊。他可懶得當這個出頭鳥。


  然而，這抹笑意正好被斯內普銳利的目光捕捉到了。斯內普冷笑著走到諾林桌前，掏出魔杖敲了敲桌子，發出“砰砰”的聲音。諾林抬起頭來，正對斯內普冷漠的眼睛。


  “戴維斯先生，我想你對這個問題一定有自己的心得。”顯然斯內普將之前諾林的笑理解成了嘲笑。


  要搞我？諾林腦海中飛快閃出這個念頭，迎著他的目光站了起來：“羊角槭，雙子葉植物，屬槭樹科，落葉喬木，單葉3至5裂，中央裂片極長，翅果羊角形，瀕臨滅絕。”


  斯內普愣了兩秒，走回講台，冷冷補充道：“是製作迷幻藥劑的絕佳主材料。坐下吧。”


  諾林應聲而坐。旁邊的史密斯嘴巴張大，不可思議地說：“天啊，這你怎麽知道的？我聽都沒聽說過！”


  怎麽知道的？這是我大華夏的東西啊……諾林勉強笑著想，心情一下有些低落。


  “麥考先生，我覺得我不需要再強調課堂紀律，然而因為你的竊竊私語，拉文克勞將被扣5分。”


  史密斯聽傻了。他目光呆滯，半晌才有怒火浮現。


  魔藥課繼續上下去。斯內普將兩個學院的人兩兩分組，指導他們混合調製一種治療疥瘡的簡單藥水。冒著泡的坩堝不斷蒸騰出熱氣，斯內普拖著他那件很長的黑色鬥篷在教室裏走來走去，看他們稱幹蕁麻，粉碎蛇的毒牙，幾乎所有的學生都挨過批評，斯萊特林的人也不例外。隻有在諾林和史密斯的坩堝麵前，斯內普看了又看聞了又聞，才幹巴巴地給出一句評論：“勉強合格。”


  諾林不以為然，接著蒸煮帶觸角的鼻涕蟲，他的手穩得出奇。


  一小時後，他們順著階梯走出地下教室。一到地麵，史密斯就迫不及待地吼道：“這不公平！憑什麽你表現這麽出色他還不給你加分，卻因為一些小事扣了我們15分！”


  “別在意，麥考同學，我們不會怪你們的，或許哪天我們也會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被扣分。”路過的張秋笑著說道，“諾林同學，今天的表現真的很酷！”


  “謝謝。”諾林衝她揮了揮手，對史密斯道，“這種事情，習慣就好了，對魔藥課來說。走吧，下節課是什麽來著？”


  “變形課。”史密斯悶聲說道，想要這麽快釋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諾林顯然不是很在意，他也隻能無奈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