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報複
“巫師…不是，劍靈，你，您還在嗎？”
就在王一師埋頭於自己的教案時，突然聽到了李靈姍懦懦的聲音。
“我在，我一直在。”王一師歎了一口氣，從普通人變為天之驕子，刹那間又變成沒有人格的奴隸，連王一師都不願意再苛責她什麽了。
“你有沒有辦法解除我身上的詛咒？”王一師聽到了清晰的咽唾沫的聲音，“無盡的幹渴我可以忍受，但是…”
“恩賜，無法移除。”王一師回答道，即使在販賣機空間，已經確認強化了血統武技等金手指也都是無法移除的。
“這樣啊，謝謝你。”聽到王一師的回答，埋身在薔薇花叢中的李靈姍扭動了一下身子，王一師注意到在沒有被陰影遮擋住的下肢上，有幾片嚴重灼傷的痕跡。
這是太陽的力量。
“原來你在這裏啊，讓我好找。”一名身量高挑的，細眉星目的吸血鬼從城堡裏走了出來，手裏還拿著一張這幾天已經司空見慣的托盤。
不是人類。王一師感應到了的不和諧的氣從那個女人身上散發出來，然而她卻在陽光下並無遮攔的站著。
“大人。”李靈姍匍匐在地上，眼睛卻在盯著那個拿著托盤，並沒有在托盤陰影下的右手。
王一師也注意到了，太陽同樣對這名吸血鬼產生了影響，她裸露在外的肌膚，在極其細微地變黃，發黑，隨即恢複到細嫩的粉白色。
“再生能力強大到足以對抗太陽的傷害，所以就可以行走在陽光下嗎？”李靈姍沒有看放在地上的盤子，隻是盡力昂著頭，看向了那個饒有興趣盯著自己的女人。
“實力強大到一定程度即可，不過對於血奴來說太遙遠了。”那個女人溫和地笑道，“聽說你之前是試煉者？”
“伯爵大人並沒有對我進行試煉。”李靈姍小心翼翼道，這些吸血鬼似乎對試煉者有某種敵意。
“是嘛…”那個女聲不置可否道，“對了，我親自給你端來的，你不會不吃吧？”
“謝謝大人。”
“嘶。”李靈姍低頭看著盤子裏的烤肉，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去抓了起來。她的手普一接觸那塊肉，立刻像抓了一塊燒紅的碳一樣，因為藥水而變得細膩白嫩的手指當即多了兩個水泡，然而李靈姍還是死死地抓住了那塊肉，沒讓它掉在地上。
“不錯嘛，你如果把它吃了，我就讓你暫時不那麽幹渴，怎麽樣？”那個女人叉了個花指，“我也是為了你好。血奴可是沒有資格使用刀叉的。一點小小的保溫法術，嗬嗬，你之後不會再赤手抓住比這更熱的食物了，隻要你能吃下它，你肯定能活下去。”
“謝大人。”李靈姍把頭伏得更低，把整塊烤肉往嘴裏迅速塞了過去，用力咀嚼了起來。
“很好，我現在確認你能活下去了。”看著李靈姍艱難地把那塊烤肉吞了下去，那名麵容精致的女子笑嘻嘻地從袖口掏出一個褐色的小瓶，扔在地上指了指李靈姍的嘴巴，“喝了它。”
“是，大人。”李靈姍從地上撿起那個小瓶，打開瓶蓋，將那些頗有些混濁的液體喝了下去。
“哇…”液體剛一入口，李靈姍就吐在了那個食盤裏一大口黑色的血，隨即撲倒在地，左右打滾。身上的毛孔都在發紅，開始向外滲血。
“意…”王一師不準備再冷眼旁觀下去了，不管怎麽樣，即使要死，王一師也要拉著這個臭女人一起墊背。
“艾爾莎！你幹了什麽！”
就在王一師準備強行接管李靈姍的身體，暴起傷人的時候，管家史迪斯衝了過來。
“沒什麽，一點點鏽水罷了，奈何她身體太弱，自己承受不住，就變成了這個樣子。”艾爾莎聳了聳肩膀，“按照慣例，即使我殺死這名血奴，也不會有任何懲罰吧？”
“這裏是米蘭戴爾，這裏是伯爵府！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史迪斯躬身抱起了在地上瑟縮的李靈姍，“即使是寵物，也是伯爵大人的寵物，不是吾等應該染指的。”
“哼。”艾爾莎不置可否地冷哼了一句，轉身走進了城堡的大門。
王一師感覺自己的感知在逐漸消弱，明白李靈姍的體能已經快到極限了，索性在棺材上又祭獻了一千信用點，現在情況特殊，自己可不能跟著宿主一起昏迷，以免稀裏糊塗送了性命。
小販提示：宿主身體體能崩潰中，正在憑算金手指優先級別。
小販提示：經過推算，血族血統優先度大於君子劍法（臨時），退還君子劍法信用點600，保留棺材錄音功能，謝謝惠顧。
該死！
王一師一拳錘在了棺材上，隨即整個人撲倒在了愈發膨脹，基本已經布滿了棺材的血色藤蔓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王一師悠悠的從棺材裏轉醒，拽著包著鐵皮，伸進棺材裏的黑色藤蔓起身時，映入眼簾的是藤蔓主體上密密麻麻的鐵質刀槍戟錘，“這蠢妞命真大啊，這麽多的雜質直接喝進身體裏來還能活著，不過為什麽沒有劍呢？”
李靈姍的視角是一片黑暗，可能是在睡覺，可能是被蒙住了眼睛，也可能是瞎了，王一師暫時得不到什麽有用的信息，不過他依稀記得自己昏迷前被扣除了400點數。
念及於此，王一師拍了拍棺材，示意它播放在李靈姍昏迷後的錄音。
沉重而巨大的腳步聲，輕微而清脆的腳步聲，雜亂的腳步聲，軀體被放置在地上的重響。仿佛用巨大石塊填埋的鋪蓋聲…王一師皺著的眉頭猛然舒展開了，在販賣機接管李靈姍軀體的時候，將這具軀體的現有潛能開發到了極致，單純從這個錄音的聲音感知來看，李靈姍發揮出的身體實力根本百不足一。
“麥格，你給我出來！我知道你就在附近！”留聲機裏傳來的是管家史迪斯的聲音。
“果然再怎麽精修技術，還是瞞不過你這萬年老怪的眼睛，你怎麽發現我的？”這是男侍長麥格的聲音。
“我沒發現你，但我知道你一定在！沒有你那些家夥怎麽知道選中者就是佩奇？”史迪斯的聲音頗有些憤怒，“看在你我公事多年的份上，我提醒你你一句，不要試圖去報複！”
“她差點殺了她！甚至現在她還在危險之中，而我什麽都做不了！你為什麽還要護著這個廢物？”
“廢物嗎…”
……
沉思良久之後，王一師又把錄音聽了一遍，才若有所思關閉了棺材的錄音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