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這和計劃不一樣
我靠…不是吧，這貨是受刺激傻了嗎？
王一師把棺材板啃得啪啪作響，卻又無可奈何，事情的發展脫離了王一師的預期，李靈姍似乎想要去做告密的二五仔。
“佩奇小姐，請問我能進來嗎？”就在王一師鬱悶地用板牙和棺材蓋較勁的時候，門外傳來了詢問的男聲。
“啊，請進。”李靈姍原本在床前坐立不安晃來晃去，直到聽到這個男聲後才猛然坐到了床頭，擺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架勢。
推門而入的是一名高鼻深眼，麵容深刻的青年男人，他先是對李靈姍點頭示意了一下，隨後把雙手托舉的大托盤放在了那張薔薇桌上，隨後挺直身子，笑道，“尼古拉斯伯爵希望您能和她一起用餐，她在三層的宴會廳等您。”
李靈姍咽了一口口水，盯著放在桌子上的食物，“那這是？”
“伯爵大人耐心很好，卻不是一個容忍度很高的人，要不然你也不會提前就出現在這裏了。我們希望您能先填飽肚子，不至於忙於和食物作戰而無法回答大人的問題。我們認為能被邀請為應試者的，都是聰明人，但是再聰明的人，也難免會在饑餓麵前失了分寸。希望今天的飯菜會比昨天的更合您的胃口。”那個男人慢悠悠地說完，隨即伸出左手，拍在右胸之前，雙腿微曲，躬身行了個禮，“請記住這個姿勢。”
“男…男士禮節？”李靈姍艱難地把目光從那條陶碟中的烤魚轉移到那個男人身上，剛好看到男人起身。
“伯爵大人不喜歡區分男女，禮節到位就好。”男人說完，緩步退出了原本就不大的房間，在關門前道，“請慢用。”
待男子走後，早就等得迫不及待地李靈姍當即抓起了那條垂涎已久的烤魚，三下五除二就把它撕扯得隻剩一條大刺，連魚頭都嚼碎咽了下去，隨後拿起桌子上的麵包，一口麵包一口萵苣豌豆湯喝了起來。
王一師冷眼旁觀，李靈姍的表現算是驗證了自己對她的記憶被屏蔽了的猜測。
哪怕是李靈姍在現實位麵是乞討出身，在吃過售賣機的全席宴之後，也不該對這些食物這麽垂涎，更何況李靈姍在吃全席宴時還不是這番饕餮吃相，當即隻恨高級棺材屏蔽了自己與李靈姍的感官共享，不然在昨天他就應該發現李靈姍的不對勁。
可惜棺材能裝不能拆卸，唯有使用不同規格的棺材進行頂替，一萬的普通棺材自然不再考慮之列，畢竟普通棺材隻有屏蔽感官共享的功能，至於高一級別的超級棺材，雖然保留感官共享，但是高達一百萬信用點的售價讓王一師這種積年老怪也覺得肉痛，自然不可能因為原本就不看好的李靈姍再投入更大的本錢。
棺材紀錄的聲音中並沒有收拾餐具的聲音，但是現在桌子上卻沒有昨天的餐具。很明顯，在這裏所謂的應試者並沒有太多的隱私空間。
今天的飯菜遠比昨天的分量要多，雖然李靈姍吃了兩塊，但是還有六塊足有人頭大小，與其說是麵包還不如說是麵餅的東西擺放在那個陶瓷環碟子內。
李靈姍站起身，猶豫了一下，又坐了回去，拿起來那柄和長柄勺一起擺放的銀質餐刀和小陶碟子，在麵前擺好，又拿了一個麵餅，仔細地切成了小塊，隨即送了一塊到嘴裏，咀嚼兩下之後，突然皺著眉頭把已經嚼的稀碎麵餅吐到了桌子上。
王一師不禁好奇地看著那塊還粘有唾液的麵餅，麵粉很細，很白，表麵看起來並沒有什麽雜物，不知道為什麽李靈姍會吐出來。
李靈姍看了看桌子的吐出的麵餅，順手裝進了自己的麻布長褲口袋裏，起身向門口走去。
在李靈姍眼角的餘光裏，王一師發現那幾個小碟子下麵還壓著一麵小小的銅鏡，想來是給應試者梳洗用的，但是李靈姍明顯沒看到那個小玩意，帶上門徑從樓梯養三樓去了。
“切，附身過來還是個柴禾妞，太瘦了。”王一師暗自嘀咕了一句，這倒不是他對李靈姍有啥企圖，隻是自己雖然貴為劍仙，n級劍法前期也需要宿主親身玩命，身體素質太差了再好的劍法也發揮不出個一二來。
“女伯爵大…”李靈姍在曲折的樓梯上轉了五六折，最後一折卻迎麵看到了正在一張圓桌前進食的女主人——她那身鯨骨裙上的繁複花紋以及懸掛在臂膀上的家族徽章已經說明了她的身份，卒起不意之下，李靈姍明顯忘記了那個男侍者的提醒。
“嗯？”原本埋頭於食物的尼古拉斯女伯爵優雅地咽下了切得細碎的麵包，撥撩了一下幾縷從束發帶中逃出的頭發，露出一張有些富態，五官分明的申字臉，打斷了李靈姍的敬語。
“伯爵大人，早安。”李靈姍反應還算不錯，當即折腿曲膝雙手虛撐了下膝蓋兩側，行了個不太標準的女士禮節。
“坐吧，聽說你有那群跳梁小醜的情報要跟我說？”尼古拉斯伯爵微微點了點頭，“你還沒吃東西吧，邊吃邊聊就好。”
“他們好像來自相當粗魯的地方，進食沒有任何禮儀，對於隊長也沒有必要的尊重，應該不是教會培養出的獵魔人才對。”李靈姍看了看那個橢圓形的長桌，隨即坐到了伯爵的左手旁邊的椅子上。
“和我想象中差不多，他們身上並沒有聖痕的味道。”尼古拉斯伯爵從好像是烤乳豬般的食物切下了一塊，撥進銀碟，放到了李靈姍麵前，“這是給你的獎勵。”
“夫人，我不明白。”李靈姍順手把自己脖子上的大蒜幹摘了下來，放在自己的右手邊上，示意道，“為什麽您要留著教會那個隻會絮絮叨叨的老家夥啊，你看他都給了那幫獵魔人什麽東西啊。”
“唔，你來的正好，比大多數人都有口福，新鮮的蒸蒜薹，過段時間可就吃不到了。”尼古拉斯不置可否，隻是用餐刀將一根長長的蒜薹從中段一分為二，歸攏到小盤子裏，遞了過來。
“謝謝大人。”李靈姍雖然之前吃了不少東西，但是還是拿起放在自己身邊的餐刀，將蒜薹切成了小段，然後插起一段，滿懷期待的送進了嘴裏，王某人立刻就看到了李靈姍那因為五官扭曲而崛起的嘴。
“嗬嗬，你好像吃不慣它的樣子。”
“抱歉，這個味道…”李靈姍艱難地把那節蒜薹咽了下去。
“我的一位祖上，時間太久，具體是哪位已經不可考究，大概不是曾祖父就是祖父吧，特別喜歡大蒜，於是這道菜肴就保存了下來。”尼古拉斯伯爵切了一小段蒜薹，伴著切好的麵包一起送到了嘴裏，“在我小的時候，我一直以為這道菜隻是應時應令的警醒罷了，但是最近我發現它的味道還不賴，尤其是配上這些特殊的麵包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