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4章 陪他走到最後

  從墓地返回到家中以後，夏嵐、蘇菲亞、艾琳依舊在客廳裏陪著孩子們玩。林非則是去找索羅斯兄弟，這兩個家夥每次來總要去做一件事，就是在一處峭壁那裏比賽徒手攀岩。


  白若雲幾個人去了廚房，開始忙起了中午的團圓飯，米蘭取出幾瓶帶過來的紅酒，擺放在餐桌上。


  水清霜走進廚房，掃了一眼餐桌上的紅酒，嘴角浮出一抹微笑。腳還沒有站穩，手臂便被白若雲挽住，“師娘，已經跟您說了，有我們幾個人做飯就行，您去休息一會兒吧。一會兒嚐嚐我們的手藝，順便給我們提提意見。”


  “好好好……”水清霜笑著離開廚房，走上了樓梯。陳仲月見水清霜上樓，也隨著她跟了上去。


  陳仲月輕聲問道：“去拿酒嗎？”


  水清霜點了點頭，“今天這頓團圓飯不容易，林非不喝，就讓姑娘們喝一點吧。”


  “我也正有此意。”陳仲月微微笑了一下，“剛才聽林非說，這些姑娘的酒量都還可以。”


  兩個人來到二樓，陳仲月拉開一間小儲藏室的房門，這裏的酒架上擺著很多好酒，大多數是林非送過來的。


  水清霜輕聲說道：“把那壇老酒拿出來吧。”


  聽了水清霜這樣的話，陳仲月笑了，看著那隻酒壇說道：“這可是世間最好的酒呀，還是親娘疼女兒。這幾年，我都要被你控製著量喝，今天我可以沾孩子們的光了……”


  “當然了，今天來的可是我們最親最近的人。”水清霜抿著嘴笑了，“如果林非沒有戒酒，那對雙胞胎兄弟要不是開飛機，我也希望他們喝點。算了，他們的身體好，不喝也罷。”


  “一大家子都在天上飛，必須要注意安全……”陳仲月把酒壇拎起來，轉過身就要下樓。


  “等一下……”水清霜輕聲說道：“把酒給我，你去餐廳拿一隻酒壺，然後到臥室來找我。”說完，女人接過陳仲月手中的酒壇，向臥室走去。


  陳仲月苦笑了一下，他也理解，這酒價值連城，自然不可多喝，於是走下樓梯去取酒壺。片刻後，他拿著酒壺返回二樓，推開了臥室房門的一瞬間，老人愣住了。


  此刻，水清霜正坐在床邊，她已經將毛衣脫掉，上身留下一件套在文胸外麵的貼身背心。床頭櫃上放著一盞正在燃燒的酒精燈，女人的右手裏握著一把寒氣森森的匕首，在藍色的火焰上烤著。


  水清霜見陳仲月站在門口發愣，連忙笑著說道：“別愣神了，快把房門關好。”


  “你這是要做什麽？”陳仲月關好房門，皺著眉頭問道。


  “放心吧，我能做什麽。你先把酒壺放下，然後把酒壇打開……”水清霜輕聲說道：“一會兒，我再慢慢給你講。”


  陳仲月把酒壺放在桌子上，並沒有去開酒壇，坐在水清霜身邊，“清霜，你到底要做什麽？”


  “把酒壇打開，倒出小半碗，我馬上就告訴你。”水清霜輕輕拍了拍陳仲月的胳膊，“沒事，快去吧。”


  “好吧……”陳仲月皺著眉頭站起身，隨著酒壇開啟，一陣沁人心脾的酒香頓時彌漫在空氣中，他捧著酒壇把淡黃色的酒倒在一隻白瓷碗裏。之後，他轉過身看著水清霜說道：“你說吧。”


  水清霜看了看匕首，站起身走到陳仲月的身邊，把手臂放在瓷碗的上麵，將那隻匕首在手腕處猛地一劃，一股殷紅的鮮血流淌在瓷碗中。


  “清霜，你這是……”陳仲月連忙搶過水清霜手裏的匕首，他似乎猜到了女人要做什麽，一把將女人的腰攬住。


  “一會兒就好……”水清霜不停地用力握拳，以便讓血液更快更多的流出來。她把頭靠在陳仲月的肩上，微笑著說道：“我剛才和女兒聊天時，摸過她的脈，她的體內充盈著強大的真元之氣。


  和若雲她們幾個人接觸的過程中，我也能夠感知到，她們的身上都有了林非的陽氣。以她們現在的身體狀況，絕對可以承受的住牡丹堂的那些方子。


  所以，我在下山之前已經把方子交給了女兒。在牡丹堂修養了這麽多年，我的身體所達到的境界，是這些孩子們永遠都無法超越的。


  你也知道，這種牡丹堂自釀的陳年老酒，本身就含有幾味稀世良藥，加了我的血以後，可以在對她們身體沒有絲毫傷害的前提下，把她們的氣脈全部打開，會大大增加那些藥的吸收效果，對這些孩子的身體大有裨益。


  一會兒等我們把酒調好，先倒出一兩，讓思綺給丁露帶回去。吃飯的時候，我會勸幾個姑娘，讓她們先把這種酒服下去。之後，再喝其他的，就隨她們自己吧……”


  陳仲月輕歎了一聲，“為了這些孩子，你真是用心良苦。”


  “別這麽說，孩子們都不容易，我從心裏也把她們當做自己的骨肉。”水清霜淡淡一笑，“以林非的身體而言，倘若他能夠很好的保護自己，活到一百多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我希望孩子們都能陪他走到最後。我損失這點血，莫說是有個十天半月就能夠恢複，就算是把我老骨頭搭上，我也在所不惜。這也算是我彌補一下對女兒多年來的虧欠吧……”


  陳仲月沒在說話，從身後將水清霜緊緊地擁在懷中。


  幾分鍾過後，那個瓷碗中的酒變成了玫紅色，由小半碗變成了滿滿一碗。


  水清霜坐在床邊，她麵帶微笑，將手臂抬起。陳仲月把止血散灑在深深地傷口處，然後用紗布將傷口小心翼翼地纏好……


  ……


  客廳裏，林新帶著林正林義林理跑到客廳的一個角落，圍在一起嘀咕了起來，“弟弟們，一會兒，等爺爺下樓，我們讓他們再教幾招厲害的功夫，怎麽樣？”


  “好好……”林正舉起小手，第一個發出響應，“奶奶也很厲害，我們也要跟她學。”


  林義指了指樓梯口，“爺爺和奶奶下來了。”


  “我們快去找他們……”林理自然也願意多學幾招，幾個小家夥朝著陳仲月和水清霜走去。